李澈醒来时头很痛,像是脑袋里硬生生塞进一块石头,很沉很沉。
慢慢打开眼睑,发现自己躺在自家的床上,盖的是自己的麻被。深呼一口气,庆幸自己还活着,没有酒精中毒而死。
天杀的程老妖精,这完全是摧残大唐的花朵。闭上眼睛回忆自己喝酒时到底都说了啥,可惜喝断片了,啥都不记得。连自己怎么回的家都不记得,只记得杀鸡烧纸来着,难道是焚纸烤鸡?头痛的实在想不起来,揉揉头舒服一点,该死的酒后中毒失忆症。
呆呆的看着房梁出身,没过多久,房门轻轻打开,李琦端着一碗汤走进来,看李澈醒了,把汤放桌上:“娃子,头痛不痛,喝碗醒酒汤吧。”说着把碗端到李澈眼前。
李澈端起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酸酸的有点甜,打了个嗝,感觉头好多了。砸吧砸吧嘴挺好喝,扭头直直的看着李琦。
“没了,这是送你回来的一个军爷带来的,就这一碗在锅里温着的。”果然知子莫如父,李澈还没说,就已明白啥意思。
暗道了一句:小气的程妖精。
“娃子,昨日...你干啥去啦?为何会有军爷送你回来?”李琦满脸关心的看着儿子,恐怕儿子闯了祸事。
李澈看着关心自己的父亲,暗道:还是不要告诉父亲程咬金的事为好,省得父亲牵挂,胡思乱想。
“没什么,就是在县城结识了一个军伍中的汉子,非要拉我喝酒,推辞不过就醉死过去。”
李琦轻松一口气:“那就好,以后莫要多饮酒,惹了祸事,看我不抽你。”说完收起碗转身离开屋子,走到屋外抬头望着天,眼中精光闪闪,低下头轻叹一口气,坡着脚一拐一拐的远去。
重新躺下,闭上眼睛想继续睡一觉,可是全无睡意,总感觉有事情要发生,到底是什么呢?李澈左思右想,总是隔了一层纱,触摸不到。
程咬金,秦琼为什么来泾阳?为什么?来抵御突厥?不像,抵御突厥应该继续前突,不应该离长安如此之近。就算集聚兵力,可也不应该天天饮酒,日日买醉,军中禁酒,就算身为大将军也不用这么明目仗胆吧。
既然不是抵御突厥,肯定不是旅游,那就是故意如此,是在演戏。演戏给谁看?不会是秦王李世民,他两本来就是李世民一伙的,那就是太子或者李渊,相对来说太子的可能性最大,很简单,李世民和他是对头吗。
大规模调兵要有理由,要有皇帝的御批。现在看来皇帝是允许调兵的,现在正是争夺皇位互捅刀子的时候,李世民肯定不愿意分散兵力,毕竟这是他的本钱。那就是太子想拆分李世民的兵力,李世民无奈,索性把兵放到泾阳,泾阳到长安精骑不过两个时辰。再结合现在是武德九年,李世民看来是准备放手一搏了。
李澈睁开眼,呆呆的看着头顶的房梁,不知过了多久,低声喃喃道:要开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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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深,太极宫甘露殿,李渊站于上首,脸色阴沉,眼中充满怒火,直直的看着殿下的李世民。李世民捧着一道密奏静静的看着。
李渊本是在甘露殿中饮酒,欣赏歌舞,正自看的如痴如醉,太史令傅奕说是有密事求见,这傅奕是谁?此人为太史令专司天文历法,古时对妖魔鬼怪之说甚是敬畏,连皇帝亦不能幸免。
傅奕的密奏写着:太白见秦分,秦王当有天下。意思是说,金星出现在秦地的分野上,这是秦王应当拥有天下的征兆。
李渊大怒叫来李世民进行质问,并把奏折扔给了李世民。此时李世民心中慢慢的愤怒,这是要赶尽杀绝啊。
“秦王殿下你这是意欲何为啊?”李渊恨恨的质问李世民,连昵称都不用了。
“父皇,儿臣丝毫不知此事,定是皇兄和皇弟差人指使,欲制我于死地啊。”李世民两眼通红,眼中泪光斑斑。
李渊看李世民说的坚定,心中有些动摇,感觉很有道理。李世民继续说道:“儿臣丝毫没有对不起皇兄和皇弟,现在他们却打算杀死儿臣,这简直就像要替王世充和窦建德报仇。如今我快要含冤而死,永远地离开父皇,魂魄归于黄泉,如果见到王世充诸贼,实在感到羞耻!”
“我儿莫要做那小儿之态,父皇信你便是,”李渊最终心软,把此事放在一边。
“既然皇兄如此对我,我也不再隐瞒,父皇本来顾及兄弟情谊,我不应多说,但今日就道于父皇知道。”李渊疑惑的看向李世民,不知是何事。李世民左右环顾看宫人都已全部退下,继续道:
“父皇,此事是一件丑闻,皇兄与后宫有染。”
“什么?”李渊紧盯李世民,满脸震惊,一脸恼火的大声质问李世民:“我知你和你大哥不和,你怎敢诬告于他。”
“儿臣怎敢诬告,句句属实,本来儿臣亦是不信,可皇兄做的太过,此事亦非儿臣独知,愿与皇兄对质。”李世民言辞灼灼的说道。
看到李世民说话的样子不似作假,心中相信了几分,心中更是让他怒火万丈,毕竟作为一个男人,一个父亲,一个帝王,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自己的女人被其他男人占有,而这个男人还是自己最器重的儿子。
李渊毕竟不是普通人,最后还是强制着不让自己失去理智,有颤抖的语气道:“你可知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