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龙骤然一惊,急忙停下愫气的运转,任凭冰雹掩埋自己,再也不敢吸一颗。
“傻了不是?如此良机,岂能坐失?”卫工摇头叹息,急忙提醒。
“怎么做?”
“牵引五行之力,不断浇灌籽果!”
“哦,对了,我还有一颗籽果!”
所谓籽果,就是半坡火焰果,乃是道基境的前兆。
卫龙立刻行动,小心翼翼地裹住一颗冰雹,炼成愫气的丝线,沿着花瓣与绿叶,注入红彤彤的一颗籽果。
滋!
籽果飢渴难耐,喝下甘甜的蜜露;魂海宁静祥和,并没有进阶的迹象。
卫龙再接再厉,继续炼化冰雹,提炼五行,牵引丝线,浇灌籽果。
从一条丝线,到两条丝线,到十条、百条,丝线越来越多,速度越来越快。
终于,量变引起质变。
一颗小小的籽果,轻飘飘地悬浮于聪明花的上空,吸收大量的营养之后,噗的一声,体积壮大了一小圈,重量也沉了几分,终于支撑不住,凌空掉落,摔进下面的花蕊中。
哗啦啦……
几百支花瓣猛然摇曳,腾起无数情绪,涌向花蕊,冲进籽果。
籽果迅速扭曲,长出一根细细的技条,凝结一片碧绿的果蒂,与茂盛的花瓣紧紧相连,与青翠的绿叶密切相依,再也不是孤单的存在。
这一刻,籽果彻底定型,成长为“雏果”。
从此以后,聪明花供养雏果,不断催熟,持续壮大。总有一天,半坡火焰果瓜熟蒂落。
到那时,就是三阶道基境。
“多谢老祖提醒,孩儿斩获颇丰!哈哈……”
卫龙喜笑颜开,得陇望蜀,还想继续修炼,却发现场景突变。
冰雹消失不见,大雨无影无踪,雾气挥发一空。阳光明媚,碧空如洗,视野无远弗届。
腾的一声,卫龙火速起身,站在宽厚的蒲团上,俯瞰脚下的山河。
微风习习,阳光暖暖,举目眺望,豁然开朗,一幅壮丽的画卷,一只昂扬的“大公鸡”,霍然映入眼帘。
卫龙俯视美景,触景生情,引吭高歌:“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荡胸生层云,决眦入归鸟。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哗!
蒲团崩解,画卷凝缩,大公鸡急剧缩小,最终凝成一点璀璨的光芒,射进卫龙的眉心,印入灵魂的最深处。
时间到,阵法破。
卫龙从高空摔落,一头栽向利津县的小山头,似乎下一刻就要头破血流,摔成肉饼。
奇怪的是,只看到飓风刮起,只听到猎猎风响,却不曾落地。
卫龙惊骇莫名,紧紧地闭上双眼。
吧嗒!
脚踩实地,安然无恙。
睁眼一看,发现刚才的凌空一跃,经过这么长的时间,才堪堪落地。
卫龙这才知道,阵法的奇妙。
此时,他站在地毯的边沿,只差一步就是奉天殿的地板。
想起刚才的紧张情况,脚下一趔趄,站立不稳,差点跌倒。
朱雨铃看到卫龙手足无措的模样,轻轻地掩嘴偷笑:“怎么样?吓到了吧?”
“哦?你戏弄我,还敢笑?”卫龙举起手来,刚想把朱雨铃拉进怀中,痛打屁股,却听到一声冷哼。
正是朱元璋的鼻音。
就见朱元璋一脸肉痛,闷闷地说:“朕始料未及啊!”
刘伯温捋着颌下三绺长须,笑吟吟地说:“榜首高歌猛进,连番突破,恭喜!”
“鹿苑一行,危险略降,成功有望,本将军静候榜首凯旋归来,共谋一醉!”徐达硬邦邦地发出邀请,以谢血丹之功。
李时珍乐见其成,频频点头:“从三层突破到六层,这真是‘能者无所不能’啊!”
朱允炆跨前一步,热络地握住卫龙的手,笑道:“关键是,总共才花费了半个时辰,足见榜首底蕴深厚,不愧是天子门生,不愧是国师弟子!”
“什么?才半个时辰?恩师,你确定没记错吗?为什么我觉得过了好长好长的时间?”
听到一声“恩师”,朱允炆浑身舒畅,如同喝下一瓶百年佳酿,乐陶陶地说:“当然没记错!”
“那么,学生可以继续吗?”
朱元璋啼笑皆非,斥道:“哼!人心不足蛇吞象!”
“陛下,不是说好一个时辰吗?为什么半途中断?这不是明显的出尔反尔吗?”
“哦?怨气冲天?那么,朕问你,你还能突破吗?准确地说,你还敢突破吗?”
眼看着朱元璋要反悔,眼看着煮熟的鸭子要飞走,眼看着到手的好处要落空,卫龙情急之下,脱口而出:“微臣还没选定拟态物品,是不敢再突破,但是,微臣还有一颗饥饿的‘雏果’要养成!”
啥?雏果?道基境的雏果?这怎么可能?
这是虚张声势!
这是哗众取宠!
朕,就那么好唬弄吗?
朱元璋一瞪眼,严厉地盯着朱雨铃:“雨儿,朕问你,雏果长什么模样?详细描绘,不可隐瞒!”
神交被抓现行,朱雨铃忐忑不安,却又不敢避开视线,呐呐地应答:“我不知道雏果,我也没见过雏果。”
朱元璋迅速转身,怒视卫龙,声色俱厉:“你花言巧语,太让朕失望了!”
在身后,响起朱雨铃急促的解释:“父皇息怒,我没看到雏果,却看到了籽果,名字叫作半坡火焰果。”
如果说,籽果是初级形态,还有消散的危险,那么,雏果就是成长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