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听清,那仰望的人,心底的孤独和叹息?
小倩,你现在迷失本性,是个罗刹鬼女,奉柳姥姥命,一心一意要害我。> 她虽然觉得这现代音乐十分古怪,但她能听得懂歌词,更能听得懂歌词背后的深情和用意。
聂小倩,听得痴了。
这首歌,每一句话,都如此震撼人心,如此直击灵魂。
“给我再去相信的勇气,越过谎言拥抱你”聂小倩喃喃念诵着歌词,闭上了美眸,任由眼泪流淌。
两人心中百念杂陈,一时间相顾忘言。
许久,聂小倩才从痴痴中睁开了眼睛。
泪眼婆娑,美眸澄明,如同空山灵雨后、碧蓝如洗的天空。
陈冲眼中透出一丝惊喜。
他确定,这双美眸,曾经伴随过自己刻骨铭心的一生。
他绝不会搞错!
即使历经千年,他记忆犹新!
只要聂小倩在自己身边,就一定能慢慢融化两人之间的坚冰,让两人的记忆,一点一滴恢复,最终相认。
陈冲正在欣喜,聂小倩却突然想起柳姥姥的命令,脸色一变,倒退一步。
“我这是怎么了?为何会被这宁采臣一首怪歌,弄的如此失态?”
聂小倩面色重新转冷,恢复到之前的冷静。
“我是害人的罗刹女鬼!我的任务是将你带到柳姥姥面前,看着你被柳姥姥破心挖肺,以至刚圣魂炼制鬼器魂幡,让柳姥姥更加强大!区区一个凡人,休想迷惑我聂小倩!”
聂小倩心中好笑,这宁采臣真是不自量力。> “我们到那里去坐坐吧”聂小倩一指前面的一桩木屋。
陈冲不动声色,轻轻拉起她的手,走向木屋。
聂小倩想要挣脱,但陈冲非常坚持,甩不开。
聂小倩又不敢硬来,暴露罗刹鬼女身份,也只好作罢,气鼓鼓任由陈冲牵着手,走入了木屋之中。
这木屋之中,乃是画中女子们的小憩之所,里面梳妆台、妆奁盒子、铜镜匣子、瑶床春榻,一应俱全,粉脂之气很是浓厚。倒是窗前还有一张案牍、架。
推开窗户,窗前一池春水,几竿修竹,泥融飞燕子,沙暖睡鸳鸯,前面桃花如海,远山春黛,阵阵和煦春风,吹得人熏熏欲睡。
好一处人间的洞天福地,人间胜景。
“结庐在人境,心远地自偏”
陈冲淡淡一笑,坐在条案前,翻动着书架上的书籍,对这里满意极了。
陈冲倒是自得其乐,聂小倩却心中着急啊。
柳姥姥已经知道陈冲入画,正在着急等米下锅呢。
她老人家的> 陈冲却伸了个大大懒腰,不顾聂小倩那火热期待的目光,悠然在春榻上躺下来。
躺下了!
聂小倩被气的鼻子都歪了。
这男人,皮痒了是不是?
本姑娘纵横沙场,害人无数,还没见过你这么难缠的滚刀肉!
陈冲不光躺下来,他还一脸奸笑,拍拍身边的位置,努努嘴道:“来吧,一起躺会。”
我躺你妹啊!
聂小倩此时的内心,是崩溃的。
姑娘罗刹鬼女,带你入画是为了害人,你怎么爽成这样?
聂小倩被气得胸脯急剧起伏,杏目圆睁,戟指娇斥,眼看就要压制不住爆发出来。
陈冲一脸惊诧:“小倩,你怎么了?”
聂小倩想起柳姥姥语重心长的谆谆教诲,想起罗刹鬼女培训时的标准,硬生生将胸臆那股无明业火压制下去,换了一副笑脸,爬上春榻一通粉拳乱打道:“大白天你睡什么?快点陪人家去爬莽山。”
陈冲闻言哈哈大笑,交代一声继续捶腿,闭上眼睛就睡了。
留下了一脸气急败坏的聂小倩!
她看着陈冲熟睡的背影,听着他震天的呼噜,当真是被气得七窍生烟。
贵为罗刹鬼女的首领,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哪里遇到这种碰不得,打不得,得罪不得的滚刀肉?
聂小倩脸色铁青,走到窗前,瞭望一下,大喜过望。
画外世界,那燕赤霞等人在后屋找不到宁采臣,已经出去寻找了!
聂小倩杀气腾腾,转过脸来。
这下,你没了靠山,我没了顾忌,看谁怕谁?
她冷笑着,步步走向“宁采臣”,玉手一伸出,变成鬼爪,就要刺下!
陈冲睡得香甜,呼噜震天,仿佛浑然未觉。
“宁采臣,你该死了!”聂小倩得意洋洋,眼中鬼气四射,一把抓向“宁采臣”。
谁知,这一下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提到了铁板上。
当聂小倩的芊芊玉手,抓到了陈冲背上时,却突然尖叫一声!
陈冲的背上,一个魁梧威严的石敢当气象,突然显形!
本命法宝石敢当,侦测妖气,自动护主!
那聂小倩尖叫一声,碰到了石敢当,芊芊玉手立即冒出阵阵黑烟,痛苦不堪。
她向后狼狈退了两步,惊疑不定睁大美眸,以为被陈冲发现了图谋,全神戒备,准备厮杀。
但陈冲只是翻了个身,继续呼呼大睡,还在梦里磨牙。
聂小倩冷哼一声。
“我身为罗刹鬼女,鬼仙三转,岂容如此小觑?”
她一翻手,一把鬼气森森的紫色骨刃,在手中寒光氤氲。
柳姥姥赐予的三阶鬼器,悄无声息地刺向了陈冲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