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英豪见王亚樵同意了这个方案,心情也变得好了一些,起身给王亚樵杯子里添了添水说:“九哥,我们这次计划一定要周密,争取万无一失。”
“我真想亲自到南京去,同你们并肩战斗,我就不信蒋光头的脑袋是铁打的?就是铁打的脑袋,我王亚樵也要给他锤扁了!”
“九哥,其实之前我没告诉你,怕你担心,自从晨光通讯社成立后,我们已经秘密行刺过老蒋两次,但都没成功。”
“哦?已经行刺过两次?说说我听听,帮你们分析分析你们失败的原因在那里。”王亚樵精神一震,眼睛透着精光盯着华英豪问。
华英豪详细地把两次刺杀的经过讲给王亚樵听,讲完,华英豪说:
“九哥,我同凤鸣老弟,追到庐山并不是不敢行动,我们也不是怕掉脑袋,其实这些年来,我和凤鸣几个弟兄,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可是,这第二次上庐山,为什么没有刺杀成功?我分析发现,庐山是再也上不得了。九哥,那里的情况,要比当年我们第一次上山要艰难百倍。
蒋介石的美庐,已经是个任何人也无法接近的禁区了!那些从南京来的警卫人员,至少也有几个营的兵力!”
“看来我们只有在南京找机会了,你准备在民党六中全会上动手,这个计划我很赞成,不过,我还是想同你一道去南京!”王亚樵始终坚持着想亲自上阵。
“九哥,我还是不同意你亲自到南京去,你还是在香港,帮我们筹集点款项,之前筹集的经费花得差不多了。”华英豪力劝着不让王亚樵出面。
听到华英豪的话,王亚樵的心忽然沉下去。
看来刺杀蒋介石真还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还要慢慢从长计议。
王亚樵深思一会,把举在嘴边的茶杯停在半空中,皱着眉头说:“英豪,有什么困难你继续说下去,我来想办法!”
“除了经费紧张外,其他困难暂时没有。”华英豪说。
王亚樵把茶杯子重重放到桌上说:
“英豪,没什么克服不了的困难。你想想,暗杀老蒋能那么轻而易举吗?刺他决不比历史上的荆柯刺秦王简单。
虽然你们两次行刺都没有得手,但是你们把经验和教训总算积累下来了,至于经费嘛,你更不必担心。
听你的,我就不去南京了,我先在香港想想办法,筹集一部分资金,然后,你再拿着我的亲笔信,亲自去一趟广西,去见见李济深将军。我想,李将军一定会为我们提供一些行动经费的。”
王亚樵的豁达和理解,让华英豪非常感动。
华英豪动情地说:“谢谢九哥的理解和支持!我们有了您的理解,将来一定会给西南反蒋派的将军们一个满意答复。”
“英豪,你同兄弟们多多保重!我在香港等着你们的佳音!”王亚樵起身拍了拍华英豪的肩膀,满含深情地说道。
第二天,华英豪带着王亚樵写给李济深的亲笔信,从香港秘密前往广西梧州,去筹集经费去了。
在华英豪去广西筹款的时候,王亚樵在太平山别墅里一直忧郁重重的。
王亚樵为行刺接连失败感到痛心和焦灼。
王亚樵知道了华英豪他们的晨光通讯社,两次行动都没有成功后,内心很犹豫,难道这个蒋光头就那么难对付?
是不是华英豪他们的计划不完美,有漏洞,才造成这两次刺杀失败?
王亚樵虽然当着华英豪的面,没有过多责备,但他始终认为是刺杀方案有问题,任何人警卫再严密,都会给对方留下可乘之机的。
除非他老蒋整天不见天日,躲在壁垒森严的房间中,即便这样,同样可能有疏忽大意的地方,王亚樵这个靠暗杀成名的人,太清楚这里面的道道了。
屡次暗杀不成功,王亚樵对华英豪、孙凤鸣等人能否能完成对蒋介石的行刺,隐隐产生了怀疑。
看来还是要自己亲自出马才好!
想到这里,突然有一天早上,王亚樵命人准备了假发,又精心化了装,还特意在自己下巴上贴了一绺长长的胡须。
化妆完毕,王亚樵喊上司机赵世发,乘车来到太平山不远处的一家照像馆里,拍下了一张正面免冠相片。
王亚樵作完这一切后,派人召来妻子王亚瑛,以及他在香港的几名亲信部下。
“大家都知道,为了暗杀老蒋,我在去年春天,安排华英豪、孙凤鸣成立晨光讯通讯社之前,就已经对陈铭枢、陈济棠、李济深这些将军们拍胸发誓了。
可是,现在几个月的时间过去了,我们的晨光通讯社花了这些将领许多钱。但是,他们对我们晨光通讯社,迟迟没有刺杀成功很是失望。
当然,这也可以理解,他们这些西南派的将军们,并不了解刺蒋是何等艰难的事啊!而英豪和凤鸣他们已经几次冒着生命危险,去寻找行刺的机会了,然而都失败了。
今天把你们召集来,就是告诉你们,现在我不能再坐在香港看英豪他们没有进展了。我反复考虑了,这次我准备亲自上阵,到南京去刺杀蒋光头这个卖国贼!”
王亚樵望望这些亲信部下们,慷慨激昂地说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九光,你说什么呢?”听到王亚樵说出心里的想法,妻子王亚英大吃一惊。
“九哥,我不同意!你这个办法使不得,千万使不得!九哥,戴笠到处在找你,你怎敢自投罗网,亲自去南京呢?”郑抱真大声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