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祁在这里将事情解释清楚,还对路铭心笑了笑道:“说起来还得谢谢路师妹提醒,若不然我也不会敢去试探师弟。”
路铭心瞥了卫禀一眼:“哦,也没什么,我就是想起来两三年前临近除夕,老卫跑下山喝醉了冲到燕二那边,发酒疯抱着燕二大腿叫燕二将他师兄还来,看他那劲头,说他师兄就跟他亲爹一样也不为过。”
她就这么将卫禀以往的糗事说了出来,卫禀立刻涨红了脸,若是旁人说,他自然要反驳,但路铭心是他的意中人,他又怎么舍得骂,只能小声道:“路师妹,我那不是喝醉了……”
路铭心又“哦”了声:“酒后吐真言嘛,我觉得你还是挺想你师兄的。”
卫禀的脸更红得不成样子,莫祁看他实在难为情,笑着抬手拍了他肩膀:“没事,师弟对我的心意我都知道了,这些年难为你。”
他说者无心,路铭心却转了转眼珠,道:“哦?什么心意?”
莫祁是谁,哪里不懂她心里盘算的那点小九九,“呵呵”笑了笑道:“自然是师弟对师兄的心意,难道你当谁都跟你一样,对自家师尊不怀好意?”
他这么挤兑自己,路铭心怎么肯依,辩解道:“谁说我对师尊不怀好意,我怀得只有浓情蜜意!”
她倒也真不嫌害臊,就这么明目张胆地说了出来,顾清岚在旁看着,叹了声勾唇笑了一笑:“心儿,莫要同莫道友斗嘴。”
他一开口,路铭心的全副身心当然就又回到了他身上,当下就捧着他的手在自己脸上蹭了几蹭。
她这么撒娇,倒教旁边的卫禀看得直了眼睛,他上次见路铭心和顾清岚,还是在路铭心滑跪过去抱住顾清岚大腿的时候,那时顾清岚将她击退,路铭心假装受伤,他还很是心疼了路师妹一阵。
怎么这才过去短短几十日,在男女之事上愚钝如他,都觉出这对师徒有点大大的不对。
莫祁知道卫禀这些年来痴恋路铭心,一头热了许久,十分同情地拍了下他的肩膀:“师弟,既然修道,还是莫要多想那些男欢女爱之事了,免得误了修行。”
卫禀瞪大眼睛看着自己单恋了多年的路师妹在她师尊怀中蹭了又蹭,隔了半响才憋出一句:“我还以为路师妹喜欢当年云师弟那个样子的……”
莫祁又同情地拍了下他的肩:“顾真人就是云风。”
顾清岚现在恢复了双系灵根,灵力中也带上了木系灵根的气息,卫禀又仔细看了他几眼,觉出了些熟悉的感觉,愕然道:“云师弟?真的是云师弟?”
顾清岚还微弯了弯唇,对他笑了笑:“卫师兄别来无恙?”
卫禀这下吓得不轻,脸都又白了,顾清岚是他的前辈,见了不叫顾真人,也得叫声顾师叔,可当年他又是怎么对云风的?
不仅呼来喝去,还叫云风给他做杂务,给他烤肉吃。
他忙慌张地拱手行礼:“当年晚辈不知云师弟就是顾真人,若有得罪之处,现下向顾真人赔罪。”
顾清岚又仙风道骨地笑了一笑:“无事,那时我幻化了身份,卫师侄不知是我也应当,更何况后来卫师侄待我也是重情重义,我们也算是有同患难过的交情。”
卫禀还给顾清岚就是云风这个消息震得回不过神来,虽已过去了四十多年,但云风在他心中,也如同一道伤疤一般。
毕竟人对于年少时的朋友玩伴总有种莫名的牵绊之情,修士也不能免俗。
当年的卫禀又何尝不是年少轻狂,满腔豪情壮志。
但独首山试炼大会,不仅叫他受伤被困,饱尝了担惊受怕的滋味,还目睹了同伴的死亡,真正见识到了生死无常。
那次试炼大会,也让他明白自身的微渺弱小,在稍稍强大的妖魔面前,他也不过是个待宰的羔羊,自此后更加奋发修炼,不仅是为了追上师兄,更是为了安身立命。
月渡山的卫禀和燕氏的燕夕鹤,也是在独首山试炼之后,才真正脱离了少年的青涩,各自成了如今这般可以独当一面的模样。
卫禀知道顾清岚就是云风,也顾不得晚辈不得直视前辈的礼仪,在他脸上看了又看,果真看到了些当年云风的痕迹,不禁黯然道:“说起来,那日路师妹将云师弟带走,我和燕二也要追赶上去,却被师兄按在了地上,没能赶得及。
“后来我二人听闻云师弟身故又尸骨无存……就偷偷在燕二家里的花园中,给云师弟起了个衣冠冢,往后年年拜祭一番……”
路铭心听到这里,就问他:“你们给云风修了衣冠冢?我怎么不知道?”
卫禀望着她嗫嚅了下道:“你那时失魂落魄成那副样子,又坚称云师弟没死,我们怎么敢告诉你……那衣冠冢就在燕二住处后花园里,那丛紫阳花旁边,有块小小的白玉碑,没有刻字的。”
路铭心“哦”了声,继而对他“呸”了下:“我说你们俩没事就喜欢去后花园喝酒,对着花丛长吁短叹。云风是你们老婆么?死了这么多年还念念不忘,偷偷竖块碑拜祭,很有趣味么?”
卫禀被撞破了旧事,颇有些不好意思:“开始几年确实真心思念云师弟,后来就渐渐淡了些,不过却仍是在那里喝酒,就会想到岁月蹉跎,人世无常,于是就总多喝几杯……”
他说着就又忙说:“如今知道了云师弟就是顾真人,我回头就告诉燕二,叫他将碑挖走算了……”
顾清岚又笑着摇了摇头,他却也没想到,当年借云风之身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