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谋逆并未能掀起太大的波澜,其实主要也是因为他仓促行事,被北堂昭虚晃一枪。
北堂昭原打算螳螂捕蝉,自己做那只黄雀。
可惜,陆欢颜重生一次,知道他在柳条巷布置了暗道的出口,自然也知道他利用太子的想法。
因为上一世,没有北堂曜和傅流年,他就是撺掇太子谋逆,然后和勤王的北堂轩斗了个两败俱伤。
顺道还把皇帝气死了,北堂昭自己捡了个便宜,在陆家的鼎力支持下,登基称帝。
这一世虽然剧本有了点变化,可是北堂昭利用太子的心思却是没变,太子的狭隘变态也没有变,所以,在柳条巷埋伏人手,抓住见事态不好溜之大吉的北堂昭,也算是陆欢颜重生之后唯一开外挂的地方了。
不过北堂昭并没有带人出现在叛乱的现场,他只是观望了一下发现太子根本就不是那块料,干脆就直接回家了。
所以胭脂带人把他抓了,并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证明他参与了谋逆。
北堂昭在天牢喊冤喊得厉害,他“贤王”的名声又让一部分朝臣觉得可能他真的是去勤王结果被冤枉了,便开始有人上折子给他开脱。
对于这些折子,北堂曜一律留中不发,对外宣称自己作为兄长,不好断晋王的罪名,一切事等皇上身体好些再行处置。
不过皇帝能不能身体好起来,这可就难说了,北堂曜答应了皇帝给他要解药,可是北堂昊那日之后就没再出现过,对外称病,人却不在□□。
四处都找不到人,皇帝每日里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太医们束手无策,北堂曜急的没办法,朝中又琐事缠身,整日里大臣们都往御书房扎,缠着豫王拿主意。
北堂曜被磨得没脾气,看着清醒时越来越糊涂的皇帝,更是难过的要命。
他虽然对皇帝也有不满,却并不似北堂昊那般恨他入骨。他对于母亲的记忆根本没有,从小虽然父爱母爱缺失,却依旧是锦衣玉食,享受了嫡皇子的一切。
包括他后来手里抓着兵权不妨,其实也都是皇帝的纵容。这些事,他都心知肚明。
所以虽然有小算盘小算计,也想争一争这江山,北堂曜心里想的却并不是这种方式。
要说争江山,北堂曜心里其实还是让皇帝废太子,自己争一下这个储君的位置。这么激烈极端的方式,他不是没想过,却从不愿意去做,毕竟,皇帝再不好,他也是一个父亲,儿子为了皇位要谋逆,最伤心难道不是父亲?
北堂曜放下朱批御笔,揉了揉眉心,早有人殷勤地递上毛巾。
擦了擦脸,北堂曜清清嗓子,温热顺口的茶水又递到了手边。
北堂曜顺手接过喝了一口,这才觉得脑子清醒了点,放下茶盏,活动活动肩膀,长长地出了口气。
一双手按到他肩膀上,力道轻柔地捏了起来,北堂曜舒了口气,舒服多了。
“今儿是初几了?”北堂曜闭着眼睛任由身后的人动作,长时间伏案,脖子最近总是酸疼,“是不是快过年了?”
一个娇媚的声音从头顶响起:“回王爷的话,今儿是二十六了,马上就要过年了。”
声音温柔的可以掐出水来,任谁听了都是心里酥酥的。
北堂曜却是猛地睁开眼睛,一张娇俏的笑脸正靠在他脸边上,呼吸相闻,只要一偏头,鼻尖就能碰上那吹弹可破的脸蛋了。
北堂曜皱眉,猛地将人一把拉开。
女子站立不稳,哎呦一声就要往他怀里倒。
北堂曜眸色深沉,一掌拍在女子肩头,将人拍飞了出去。
这一掌只用了五成力道,可是女子身量娇小,哪里禁得住这样一掌,只听耳边“嘎吱”声传来,肩骨碎裂的声音传来,女子心头一凉,“哎呦”一声向后飞出去,仰面倒在御书房冰冷的地砖上。
北堂曜周身冷意迸射,一掌拍在桌子上面,整张黄花梨书桌从中间碎成两半,其掌力之大吓得倒在地上的女子浑身发抖。
“你是什么人?”北堂曜眯着眼睛,一步步走近,“谁派你来的?”
女子早就吓的三魂丢了两魄,加上肩头疼痛难当,上下牙齿打颤,几次欲说话都咬到了舌头。
“来人!”北堂曜喊了一声,却没有人回应。
北堂曜心中疑惑,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宫女,冷哼一声,转身到了门口。
推开门,果夤叱K藕虻娜艘桓霾辉冢院子里只有一个洒扫的太监正提着大扫帚往院门走。
北堂曜阴沉着脸唤了一声:“来人。”
一个身影立时从暗处闪了出来,跪在北堂曜面前:“主子请吩咐。”
北堂曜偏头看了眼御书房里面,道:“把那女子看管好,别让她死了。能问出什么就问什么,问不出也不用勉强。”
来人道了声“是”,便起身进了御书房。
北堂曜也不管他们,径直走了出去。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一路上也没在宫里遇上什么人,北堂曜想了想,便径自出了宫。
宫门处的守卫自然不敢拦着,纷纷行礼问安。
北堂曜找守卫要了匹马,什么也没说,打马绝尘而去。(8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