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使劲点头,带着一帮被白泽一席话忽悠得晕晕乎乎的泼皮进了身后的平房。白泽眯起眼睛,微微弓着身子望着这群人的背影,看在李道德眼中便又是一番阴沉沉的城府姿态,再加上那一副面相,李道德便愈发坚定了跟着白泽的决心。
白泽将被打得口吐血沫的李道德拉起来,半开玩笑地说道:“进去玩玩儿?”
谁知李道德却是正了正道袍,咧着一张被打掉了好几颗牙的嘴说道:“不去了不去了,其实吧,我对这档子事是不感兴趣的,我师傅曾经说过,我这一辈子不能沾女色,不然会不得好死的。”
再一次听到这个神棍提起他师傅,就是白泽也来了兴趣,忍不住问道:“你师傅到底是谁?”
李道德故意清了清嗓子,瞥了白泽一眼,然后昂起头说道:“我不知道!”
白泽没有追问,即使在现代师门也是一个相对隐秘的问题,更何况是两千年前的战国。
如今正是正午十分,作为一国之都的新郑城正是热闹的时候,街上人流熙攘,但是一头短发刘海的白泽却是格外引人注目。
“道德,你既然敢为我卖命,那我也就信你,”白泽看着鼻青脸肿的李道德,将剩下全部钱财都给了他,说道,“你拿着这些钱,去帮我买大豆。”
李道德接过了钱,眼里却满是疑惑,问道:“公子,啥是大豆啊?”
然后白泽才反应过来,这儿是战国,现代很多司空见惯的东西战国都没有,现代对一些东西约定俗成的叫法,在战国也都不一样了。
于是在白泽的反复描述,甚至在捡来一块石子在地上画出大豆的形状之后,李道德终于知道了大豆是什么。
“公子,这可不是菽吗?这东西贱的很,这么多银子最少也能买半车菽了。”
白泽摆摆手,只是示意李道德去买大豆。他当然知道大豆便宜,只不过自己这是要用来做豆腐的,大豆就是越多越好。
“李道德,可不要让我失望啊!”白泽看着李道德的背影低语,他带着李道德去那风月场子,就是要考验李道德的人品,现在叫李道德去买大豆,也是抱着考验的目的。
不知不觉,白泽再次来到了初见安平公主的那栋富丽高楼之下,微一抬头,却是再次看到了那极具古典气息的美人儿——安平公主!
只是这一次安平公主并没有倚靠着栏杆,而是斜靠着房门,好看的帘子挡住了安平公主的身子模样,若不是白泽目力超凡,倒还真认不出来。
突然,白泽感觉被什么撞了一下,低头一看,乃是一个快速跑离的黑糊糊的瘦弱身影。
他自然知道自己的钱囊被那瘦小身影偷走了,只是自己已经将所有钱财交给了李道德,那钱囊里哪还有半个铜子儿?
让白泽感到惊讶的是,自己都没有去逮那小贼,但是却有人帮他把小贼捉了回来。
“嘿,年纪轻轻便不学好,若不是看你年龄尚小,非把你抓进囹圄不成。”
一个捕快打扮的人一手按着腰间的大刀,一手拎着一个黑糊糊的瘦弱身影,大咧咧地来到了白泽面前。
到了白泽跟前,这捕快打扮的人却也不去与白泽问话,只是狠狠地将手中的瘦弱人儿摔在地上,并且不停用脚踢着,就好像在踢一个皮球一般。
世间不平事太多,谁能抚平天下不平事?白泽自认不是一个好人,毕竟手上捏着百余条人命,若是在平时,看到这样的不平事,他一定会像街上其他看热闹的人一样,只管冷眼旁观。
然而,今天不同。
略微沉吟,在确定战国捕快的叫法是捕役之后,白泽开了口:“捕役大人,既然你宅心仁厚不忍将这孩子抓入囹圄,又已经给了他惩罚,还请留留手。”
捕快看着白泽,冷然一笑:“白家公子,我是一个依法办事的人,不抓这卑贱娃儿,纯粹是因为他年龄不够。”
白泽皱眉,没想到这捕快竟然认识自己,而且听这口气,怕是来者不善。
既然来者不善,白泽就不打算再客套下去,抬腿挡住捕快继续踢打地上孩童之后,迅速弯下腰去将那孩童抱了起来。
“白泽,你好大的胆子!”
捕快大喝一声,竟然是抬手将腰间的大刀抽了出来,架在了白泽的脖子上。
这番动静立马便吸引了更多百姓的围观,最为关键的是,白泽眼角余光注意到安平公主出了房间。
“捕役大人,你既说了这孩童不曾到入狱的年龄,那你这般殴打又算什么执法?”即使大刀架在脖子上白泽也面不改色,义正言辞地大声辩驳。
“好胆,白家公子,我要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管!”捕快冷笑着,低声说道,“白泽,与其关心这娃儿,你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吧!”
这两句话捕快刻意压低了声音,周围百姓也听不真切,冷笑过后,捕快又是一声大喝:“白泽,听说你外出求学多年,如今求学归来这头发为何却如此之短?”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不顾你父母养育之恩,将头发剃剪成这般模样,乃是不孝!”
“我曾听闻异国有人也是作这般发型,本捕役有理由怀疑,你私通异国,大不忠!”
“捕役执法惩处贼子,你恶意干扰,这是不法!”
不孝不忠不法,三顶大帽子就这样扣在了白泽头上。
“好大的帽子,这番话如何是一个捕役能说得出来的?”白泽心念一转,便得出了答案,“白渡,你还真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