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度让原本静止的水发出了沸腾的声音,也让男精灵从思考中走了出来。把火踩灭后,男精灵走到树屋边拉动了挂在一旁的绳索。随着树叶的沙沙声响起,旁边树上的精巧的小屋也暴露在了阳光下。不过片刻时间,佛诺尔抚着头发从树屋中走了出来。
接过男精灵递来的温水说了一声谢谢,佛诺尔并没有把杯子送到嘴边,而是指了指一边的灰色包裹。
“奥克帕,你不能这样对待游戏结果!”歪着头对男精灵笑了笑,她半带戏谑地说:“昨天猜数量游戏不是说好了赢了的去吗?你昨天可是猜的单数。”
“谁会想到那只该死的刺猬身上有一根刺是断的!”奥克帕虽然懊恼,到底还是把灰色包裹踢到了一边,又将佩刀和一小包口粮交给了佛诺尔:“虽说只是去安都因河采新鲜的茅根,遇到半兽人的可能性不大,不过你还是要小心一点。可是说真的,为什么不让我跟着一起去?”
因为送药回家后,不想让我母亲再用鄙夷的眼光打量你。也不想让你只能等在我家的门口。
佛诺尔没有说出这些话来,只顾着将佩刀挂在腰上。“你最近是怎么了?每年这个季节都是采摘桑果的好时候,我可是很想念它们的味道。”
好吧。除了桑果我似乎也没有办法再给你什么了。奥克帕无奈地耸了耸肩,居然没有像往常一样避开佛诺尔告别的怀抱。迟疑着揽了一下怀里的女精灵,他侧过脸问:“今天想用什么办法下树?滑藤条还是摔到野猪身上弹一下,或者别的什么的?”
“随便什么吧。”
奥克帕的反常让佛诺尔背着他皱了皱眉头。这一个月来奥克帕总是呆坐着,对着东方国度的方向失神。问他在想什么,每次都会转移话题。是东方国出了什么事吗?可是奥克帕对那里的人并没有非常深厚的感情。有时候说到烈焰公主的柔术心得,他甚至会露出鄙夷的神色。
怀里的男精灵离开了怀抱,拉着藤条轻盈地落在了树下。随着口哨声的响起,马蹄声由远而近。
“马匹在森林里面真是不太方便。”清理了马匹身上挂着的枝叶,奥克帕扬脸看了看刚刚落在马上的佛诺尔,却没有放开手中拉着的缰绳。“也许应该换一种体形更小,动作更敏捷的座骑给你?”
太不正常了!从认识奥克帕起,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患得患失的模样。即使面对母亲派出阻拦他见自己的护卫队,他只是一边捡地上的桑果充饥确保有足够的力量,一边与护士的士兵盘旋着。就连听到成婚的必需要达到的条件时,也没有迟疑分毫,立即手起刀落。倒在血泊中后,居然还含着笑意对着自己眨了眨眼睛。可今天,明知道病中的艾薇儿在等待新鲜的茅根入药,却迟迟不肯让自己离开。换成以前的奥克帕,只会匆促自己加快速度。
“三天后我就回来。到时候我们好好谈谈。”从他手中抽回缰绳,佛诺尔侧头对他一笑。“要是没有把紫色桑果采来,我可不介意做一个凶狠的妻子,把你屋里那些奇怪的玩意全部丢掉。”
两天后,奥克帕等来了被摘去宝石的佩刀。
“路过半兽人洞口时发现的。本来还以为是林地的士兵遗弃在那里的,可我认识这个镂空的位置。”乔蒂脸上满是担忧,她四下张望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佛诺尔的身影。“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个镂空的位置应该是镶了月形宝石?”
“结婚后,佛诺尔把唯一的宝石镶在这把佩刀上面。算是……我们的结婚信物吧。”突然的变故反而让奥克帕越来越冷静,他微眯着双眼斜视着乔蒂,语气冷到令对方打了个寒颤。
他用冰冷异常的语气问:“分别几十年,你怎么会突然想到来探望我们?又怎么会路过半兽人的洞穴?”
“我……”乔蒂赶忙打开了身边的包裹,指了指露出一角的奇怪植物:“佛诺尔半个月前放了寒鸦传信,让我带点东方国度才有的虫草过来。出来时国师让我顺道去弄一些蔓容木来,我就沿着森林边沿看了看蔓蓉木的位置才过来,中途路过了3个洞穴。”
“虫草是为我要的。”奥克帕蹭地站了起来,再出声的时候眼泪已经模糊了整个视线:“在哪个洞穴前发现的?”
“最东面的那个。你沿着森林东面的边缘总能找到,只有那个洞穴还有半兽人生活的痕迹,另两个洞口空置了很久。”看到奥克帕一个反手将佩刀举在了胸前,作势就要攀上树藤,乔蒂赶忙追上前去补充道:“有不少半兽人,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
滑落在地的奥克帕没有给她任何回应,跳上乔蒂骑来的马快速消失在丛林之间。
“好吧……看来没有马的我也去不了啦。”乔蒂无奈地对着奥克帕远去的背影摇了摇头。没想到几分钟后,奥克帕又回来了。
“把秘药给我。”他高高举起手,仍然是冰冷的语气。“快点。”
“你怎么知道我有秘药?”迟疑着摸了摸口袋,发现对方的眼神中透出浓浓的杀气,乔蒂惊得连口袋都丢了过去。“你要秘药干嘛?别忘了它是有后果的。四肢尽断或是让精灵灰飞烟灭啊。”
只有掌握了东方王者几十代秘辛的烈焰公主才能配出,有假死或是续命的功能秘药,其制作材料的珍稀度和制作工序的复杂程度,使得偌大的东方国度只有烈焰公主和深受其信赖的国师才拥有。如果佛诺尔真的被半兽人劫获,秘药的假死功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