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嫩的诺多王子面对父亲的死亡依然谨遵战事部署,即使悲伤到无法自已,他还是不想让身边的诺多精灵去冒危险吧?明知道不能脱离即定的位置,明知道冲过去也只是徒劳……
伊西尔德的善良让佛诺尔忍了许久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她只好加大了手里的力度,狠狠拍打着伊西尔德肩膀的同时,对他大吼:“你是诺多王子,持有风之戒,你怕什么!你有什么可怕的?只要你一声令下,所有的骑兵都将为你开道,为什么不杀个痛快?”
为了激怒对方,她让亲随士兵不断将被砍断了四肢或是失去武器的重伤敌人狠狠砸在伊西尔德身上。看着被兽人撞到东倒西歪,依然没有改变姿式的伊西尔德,佛诺尔几近失望。她抓起一只手臂尽断,看去尚还强壮的半兽人硬塞到伊西尔德面胸前,咬牙切齿地说:“你知道至高王是怎么死的吗?他被索伦砍断了头颅!作为他的儿子,你居然没有胆量带兵冲上去。不就是这种肮脏的生灵拦着你吗?它们有什么可怕的?你的力量和风之戒的魔法,可以轻意击退他们。”
“你知道什么!”伊西尔德的脸上总算有了一丝怒意。一刀将眼前嘶牙咧嘴对着自己的半兽人砍成了四块,他对着佛诺尔大吼。“打乱既定的作战计划,没有其他兵种的配合,只会让更多的诺多精灵白白丧生。每一个诺多精灵都被父亲视为是他的孩子……再说,冲过去了又怎么样?冲过去了我父亲就能回来?”
被感动和震惊两种情绪冲击的佛诺尔再也忍不住了,瘫坐在他身边哭着大喊:“冲过去了至少你会舒服一点啊。所有的诺多精灵也愿意为了您这样做。风之戒就在您的手中,为什么不动用它的力量多杀几个敌人?为什么如此在乎别的生灵?您现在就是最强大的精灵王者了啊。”
真的可以让诺多精灵为了自己的意愿去冒险吗?
伊西尔德用带着戒指的手狠狠擦了擦眼睛,伸出带着戒指的手向索伦所在的方向遥遥一指,所有的诺多精灵都收到了来自于诺多王子的命令。他们快速解决了身边的敌人缓缓向自己的王子靠拢,最终组成了一个尖角状的阵形向黑塔的方向推进。位于阵形最顶端的诺多王子,首次展露出一个出色将领应该有的悍戾的表情,领着所有诺多精灵挥刀直指索伦。
风之戒的法力开始向索伦方向发起攻击后不久,林顿王国另一个戒指作出了及时的回应和增援。
火之戒的持有者瑟丹完全没有意料到一向和谒,永远被至高王挡在身后的伊西尔德会做出有违战斗部署的行为。收到战斗指令时,站在索伦左侧战区的瑟丹在激烈的打斗中抬头一望,视线一接触到所向披靡的诺多王师,他敏锐的发现诺多王师的反常之举极有可能使同盟军占据战事主动性。毕竟,一个伟大王者的消亡造成的悲愤力量奇其罕见,并且可怕。
作为至高王的副手,经历了多次大型战役,中土最年迈的帖勒瑞精灵――瑟丹在战斗方面的观察力甚至略高吉尔加拉德。他很快从诺多王子反常举动带来的震惊之中抽离出来,立即解决了眼前的敌人,伸出了佩带着火之戒的手用以回应。
只可惜,诺多王师的冲锋并没有维持太长时间。当伊西尔德发现身边的面孔更换的速度越加频繁时,他放慢了速度。当他看到一直追随在身边的顾问的披风一直紧贴在腿上,无法再扬起,远处的索伦点燃雄雄烈火掉头而去时,伊西尔德停止了召唤风之戒的法力。他扶起了身边的一边倒在地上的重伤战士,又伸手撑了一把腿上伤口还在淌血的佛诺尔,发出了回防的指令。
面对佛诺尔满是疑虑的眼神,感觉到一丝畅快的伊西尔德居然能说出完整的话来,语调平和到令自己都感觉不可思议。
“父亲已经消失在火焰中,索伦也不见了,没必要再继续牺牲诺多子民。”用带着风之指的手死死攥着她往回走,伊西尔德有很多话想问。连他自己都感觉到心境变化太大,直觉上认为这种改变与佛诺有关。心急的伊西尔德甚至等不及回到军营的王帐,直接拉着佛诺尔钻进了前线的简易帐篷内。
进入帐内后,发现对方开始挣脱被自己死死掐着的手臂,伊西尔德松开了手,却换上了更冷峻的神情直视着佛诺尔。“为什么?为什么我居然可以这样平静?距离杀死我父亲的索伦不过那么一点距离,我居然可以理智到放弃进攻?”
“因为杀戮!”尽管手臂被掐掐到近乎失去知觉,佛诺尔还是因伊西尔德潜藏在最深处的王者气息被激发出来感到欣慰。她稍稍抬起头,用鼓励的眼神迎上满是疑惑的诺多王子,镇定地说:“因为对敌人的杀戮让您找到了排解痛苦的方式。”
她没有把更多的原因说出来。比如持有风之戒的诺多王子已经成为林顿子民心中无可替代的王,所发出的指令自然只会让诺多士兵奋勇当先,没有丝毫质疑;比如火之戒发出的快速响应,实则是在向所有同盟军宣告林顿下一任国王不容置疑的人选;即便是最后同盟中唯一可以节制林顿王国的人皇,也没有胆量挑战风之戒和火之戒的力量。
同样是战场丧父,同样是王储,一个没有戒指的王子顶着难以想象的压力抗起了重担,一个却因为持有风之戒的原故,不需要经历任何波澜就可以稳稳坐上王座。两种截然不同的处境,让佛诺尔发现要成为王者也不一定会很艰辛,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