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取名亦有讲究,婴儿一般不取名字的,而是冠以小名,也就是乳名,直到懂事之后,才取正名,在成年行冠礼之时,长辈赐以字。
这种习俗就连皇家也是一样,就如李泰的青雀、李治的雉奴、晋阳公主的小兕子等,这些都是小名。
当然也有例外!
但裴旻决定入乡随俗,也不急着给儿子女儿取正名,先想个简单好叫的小名。
小名的选取既有亲昵怜爱,又有卑贱、易养活的意思,为此历史上也衍生了许多稀奇古怪的小名,就比如伟大的汉武帝,他的小名就是彘,猪的意思。诚难想象,武功盖世的汉武帝是给叫“猪”叫大的,还有司马相如,小名叫犬子!字面上是狗的儿子,也不知司马相如的爹有多想不开。从意义上考虑也是“我儿子”的意思,几乎等于是个人就是司马相如的爹娘!
所以在后世每每看到这里,裴旻都觉得汉武帝、司马相如或许不是亲生的,不然这小名恶意太浓。
裴旻看着怀里的“小老头”,想着虽然丑了点,好歹是亲生的,爹爹绝不坑你们。
裴旻突然想到了什么,拍着大腿大笑道:“就叫小七、小八怎么样?”
“小七,小八!”虽说乳名不怎么讲究,甚至还有“黑臀”、“丑驴”这样奇葩的小名,可小七、小八也太简单了一点。
裴旻一手抱着娇陈,看着怀里的小家伙道:“我们结识于曲江宴,但真正让我记住你的是那首《秦王破阵乐》。只是那时候,我初来长安,有心闯一片天地,无暇顾念男女之事,未能及时与夫人续缘。无可否认,因为你的那首曲子,在为夫心中留下了特别深刻的印象,说你我结缘于《秦王破阵乐》毫不为过。《秦王破阵乐》又称《七德舞》,以七为念,岂不妙哉!”
娇陈动情一笑,似乎在回忆当初他们结缘的画舫,轻笑道:“郎君啊,你可知道,当时在画舫之上。妾身已经肯定,郎君必然是值得托付一生的良人,只是不确定是不是妾身的良人而已。”
“真的?不是哄我开心?”裴旻回想以前,想到原来的一些人和事,颇为感慨。
“真的!”娇陈轻笑道:“此前科举一年一届,曲江宴自然年年举办,每年一到曲江宴时,新科进士莫不是展现才华,期盼来一段才子佳人的fēng_liú韵事。结果呢,负心莫过读书人。不知有多少姐妹以为找到一生良伴,结果不过是人财两失。”
“郎君呢!跟那些自诩fēng_liú的书生不一样!”娇陈怀念着道:“公子不谈风月,胸中自有抱负,妾身便知道郎君绝非一般读书人,一般状元,将来定有大成就,果然妾身的眼光还是很不错的。只是没有想到,那个幸运的人会是妾身自己。”
娇陈甜甜的笑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芒。
裴旻看着娇陈,也道:“当时我也在想,到底谁有那个福气,能够娶到如此才艺兼备的绝色佳人。估计是我上辈子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好事才有这个幸运……”
裴旻、娇陈相互对望着……
突然!
“哇、哇、哇……”
痛哭声传来!
两个小家伙似乎不满意自己莫名给无视了,哭叫了起来。
裴旻、娇陈相视一笑。
裴旻抱着怀里的小孩子轻哄着,一拍大腿,决定了两个孩子的小名,“那就这么定了!姐姐是小七,有七怎能没八,弟弟就屈尊小八吧!”
娇陈听小家伙的名字竟然还有如此意义,也点头同意了,边斗着怀里的孩子道:“要是再生一个呢?”
裴旻笑道:“当然是小九,九九九,以九为尊,多好听。”
娇陈无言以对,斗着怀中的弟弟,轻叫着:“小八,小八,小八!”
裴旻也有样学样,叫着怀中的姐姐:“小七!”
小七!小八!
两姐弟的名字也定下来了。
裴母不知为何裴旻、娇陈一合计会给孙儿孙女取这样古怪的小名。不过小名这东西,本就是图个吉利亲昵,小七、小八叫着却也顺口,也默认同意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裴旻每日陪伴妻儿母亲,生活过的怡然自得。
果然如稳婆说的一样,随着小七、小八的健康成长。
他们皱皱的皮肤开始变得平整,原本有些弯曲的手脚渐渐舒展,开始出现了脱皮现象,全身变得红彤彤的,红色的小细血管清晰可见。
随着婴儿一天天的长大长胖,裴旻发现婴儿原本松散的肌肤渐渐变得充实,不在是小老儿的模样,有了婴儿特有的可爱。
裴旻看着小七、小八的成长,父怀大慰,只觉得日子没有那么充实,心若大海,宁静致远。
一个月时间转眼即到。
初生的婴儿成长的很快,不过短短的一月时间,小七、小八重量增加了几乎一半,原本六斤多(唐斤)的小家伙已经超过了九斤,抱在手上特别舒服。
在小七、小八即将摆满月酒的前三天,裴府已经开始筹备了宴席了。
全府上下,张灯结彩,大红的喜庆遍布上下每一个角落。
开元五年,五月二十一日。
谷雨方刚过去,立夏迎来,温度渐渐提升,有了一点点夏日的感觉。
这点微热,影响不了裴家以及有心人的热情。
自辅兴坊开坊以后,络绎不绝的人流大车小车的开进了坊内。
辅兴坊地理位置绝佳,又有玉真观在,从来不缺人流。
可今日的人流却让坊内的武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