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有附影术在,到时只需附在她的影子里就能逃脱,她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利用杀阵把他困死的。而以他的实力,要取她性命易如反掌。
难道就这么认输?她心念电转,耳边传来男孩笑嘻嘻的声音:“不过,这么漂亮的小妞,杀了多可惜啊。”
她这是……被一个孩子调戏了?抒悠拧眉,一双漂亮的杏眼冷冷看向对方。
“唉,别这么看我,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不杀你。”男孩笑得纯善无害,琉璃般的黑眸闪闪发光。
她垂下眼,再抬起时,面无表情:“什么条件,说来听听。”
男孩眼睛弯弯:“叫我一声好哥哥。”
她瞠目,一时几乎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男孩无视她的脸色,兴致勃勃地催促她:“乖乖喊一声好哥哥,我有好东西给你。”
她强抑怒气:“我不要你的好东西成不?”
“那可不成。”男孩狡黠一笑,“你知道了我的秘密,我又不想杀你,总要取个保证吧?”
她骤然有不妙的预感,戒备地看着对方:“你要做什么?”
男孩对她调皮地眨了眨眼,倏地欺身上前,骈指如剑,在她身上点了几下。她明明看得清清楚楚,没有受过训练的身体却完全来不及反应,全身气血一窒,顿时动弹不得。
这是……俗世的武功?
她浑身发寒,反抗无能,只能睁大杏眼,愤怒地瞪向对方。
男孩却依旧笑吟吟地,上前掀解开她的外衫。
他到底要做什么?抒悠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不好的记忆陡然复苏。
幽暗的石洞,五色的灵阵,她被禁锢在男人钢铁般的臂膀中,冰冷的唇舌无情地掠夺她口中的气息,放肆的大手沿着玲珑的曲线而下……
冷汗一滴滴自额头沁出,她双目渐渐赤红如血,一字一顿道:“你敢乱来,我一定会杀了你。”声音嘶哑,如小兽咆哮。
男孩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似是不明白她为什么反应如此激烈,动作却丝毫不受影响,从容不迫地解开她的中衣。
她屈辱地闭上眼,忽然感到心口一疼。大惊睁眼,正看到一管金针从她心口离开,金针中空,中间赫然有一滴殷红的血。
他取她的心头血做什么?不妙的预感更强烈了。
男孩从怀中取出一个青瓷陶罐,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盖子,将金针里的血滴了进去,然后从罐中取出了一只小小的虫子。
虫子只有芝麻般大小,碧绿油亮,看上去说不出的诡异。男孩的手轻轻一弹,虫子就落到了她胸口,她只觉有什么东西从金针戳过的伤口钻了进去,瞬间消失不见了。
做完这一切,男孩又从陶罐中取出一只一模一样的虫子,放到自己身上,虫子很快钻进了他的身体。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她气得浑身都发抖起来,杀意又一次升腾而出,恨对方的胡作妄为,肆意欺侮,更恨自己的无力反抗。却在下一刻,疼痛自心口炸裂,绞得她五脏六腑仿佛都已经拧作一团。
“我刚刚下的是同心蛊。”看着她痛苦的样子,男孩同情地看向她,一边为她掩上衣襟,一边解释,“中了这种蛊的两个人,互相不能做伤害对方的事,也不能有伤害对方的念头,否则这蛊就会反噬,轻则受伤、重则送命。”
她将信将疑,试着慢慢放下心中的杀意,果然,疼痛渐渐缓解。
“你看,我这个办法是不是很好?我们谁也不用担心对方会泄露自己的秘密了。”男孩笑眯眯的,一脸邀功的表情。
她抿紧嘴,憋屈之感充斥胸臆,眼前越来越模糊。
她竟沦落至此,被一个孩童肆意欺辱。
被问天侵犯时的屈辱,堕魔时的惶恐不安,元婴被灭、神魂俱碎时的极度痛苦,还有发现自己失去灵根时仿佛灭顶般的感受一起涌上心头,曾经有多骄傲,现在就有多痛恨自己如今的软弱无力。
绝望横生,悲从中来,她再也控制不住,晶莹的珠泪如断线之珠一颗颗滚落,却依然紧紧咬着唇,一声不出。
许多年后,男孩依然记得那日的情景,小小女孩粉白的小脸上满是泪痕,仿佛绝望到了极点,却又倔强到了极点,至始至终,未发一声,却比放声悲哭更加动人心魄。
*
自那日后,抒悠就“病”了。
昏昏沉沉间,听到有人在窃窃私语。
“都好几日了,也不见好。”是母亲温柔而忧心的声音。
“那日姑娘调皮,闯进北院,可别冲撞了什么?”
“不会吧,”母亲的声音有些迟疑,“有仙师在,怎么可能会有邪祟?”
另一个声音压低了:“听说北院关着仙师捉回来的两个妖孽,仙师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非但不把那两个妖孽除了,还每天好吃好喝地供着,每天都是三老爷亲自去送的饭。”
“郑妈妈,此话当真?”母亲惊讶地抬高声音,似乎站起踱了两步,“不成,我得去求见仙师,让他来看看阿喆。”
郑妈妈慌忙拦住她:“我的太太,可不能去。听说仙师不许人擅闯那个院子,若是知道姑娘是因为闯了北院而病了,只怕非但不会医治姑娘,还会震怒。”
“那怎么办?”母亲低低哽咽了一声,颤声道,“我只有阿喆一块肉,若她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想活了。要不,我去求求三叔,仙师是三叔带回来的,总要给他几分面子。”
“太太,不成的,你忘了三老爷那天送姑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