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渐离没有直接去太一宗,而是带着薄暮瑶在山脚下的坊市客栈里住了下来。

这一住就是三天,期间花渐离没有踏出客栈半步,也没见他与什么人传讯,只是坐在客栈里饮酒品茶,如同在天玑峰一样懒散。

薄暮瑶却觉得他这样有些违和,具体哪里不对她也说不上来,只觉得他的淡定从容好像是……装出来的?薄暮瑶一愣,随即摇头,她师父向来洒脱随性,哪里会有需要顾忌的人?大约是故人重逢激动的吧。

第四天的时候,花渐离突然敲开她的门,“他来了,我走了。”

薄暮瑶一愣,压下心中即将分别的不舍,疑惑道,“谁来了?”

花渐离似乎不想多说,含糊道,“就是为师准备把你托付给他的那个人,你一会儿就知道了,我先走了。”他说完转身就走,脚步匆匆,似乎有急事一般。

薄暮瑶有些惊讶,她印象中的师父从来都是懒散的,还从未见过他这样匆忙的一面。

只是她没时间多想,下一刻她面前就凭空出现了一个……呃?老头?

对方头发花白,皱纹深的能夹死蚊子,脸上胡子拉碴,不知道多久没有打理过了,身上穿着一件破旧的灰朴朴的道袍,如此的……不修边幅,让薄暮瑶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盯着他呆了一下。

她在修真界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不注意形象的人。

对方冷哼一声,眼中满满的嫌弃,“你就是他的徒弟?”

他?是说师父吧?薄暮瑶下意识的点点头,有些懵了,师父不是说是故交吗?怎么看着像仇人呢?

他上上下下的扫视了薄暮瑶一遍,更加嫌弃了,“哼!还是这么招人的体质!麻烦死了!”

薄暮瑶没吭声,她还不知道这老头什么来路,多说多错,还是少说为妙。

好在对方也没打算让她回答,嫌弃完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走吧。”然后转身走了,压根就不在意她有没有跟上。

薄暮瑶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不是每次都会遇到师父师兄那样对她好的人,以后只能靠自己了。

薄暮瑶默默地跟在臭老头后面,对,就是臭老头!嘴巴臭!脾气臭!

他们出了客栈,又出了坊市,然后进了太一宗。她听见守门弟子喊臭老头凌虚师祖,心中不由一惊。这人就是凌虚?原著中太一宗的化神修士、修真界第一人凌虚?!

薄暮瑶心中震惊,看凌虚的眼神也变了,刚才还觉得脾气不好不修边幅的形象也瞬间高大起来。修真界第一人啊!她以后……肯定要超越他的!

薄暮瑶正在想着,凌虚突然停了下来,他们前面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黑衣人。

此人长得剑眉星目,俊美异常,狭长的眼睛淡漠的仿佛没有温度,薄唇紧抿成一条线,透出些冷冽。他站在那里,脊背挺直,劲衣底下结实的肌肉充满爆发力,整个人如同一把蓄势待发的剑,禁欲而又充满诱惑。

薄暮瑶从系统里看到他头上顶着的“沈寒衣”三个字,整个人都不好了。只因这个沈寒衣在原著中有另外一个标签:薄暮瑶后宫。

虽然穿过来后她就想过,总有一天会与这些“薄暮瑶后宫”相见,但也没想到机会来的这样突然。她还没想好该用什么态度对待这些人,所以她暗暗祈祷臭老头赶紧走。

只是事与愿违,凌虚不仅没走,反而指着她对沈寒衣道,“这是我徒弟,你带她去登记一下。”

说完,扭头就走,留下薄暮瑶有些尴尬的不知所措。

沈寒衣似是没发现她的局促,淡淡道,“走吧。”

薄暮瑶只好跟上他去执事堂登记。

一路无话,沈寒衣外表看着就冷冰冰的,他不说话,薄暮瑶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便也学他做个据嘴葫芦。

沈寒衣是太一宗的首席大弟子,有他带着,薄暮瑶很快就登记完成。拿着新鲜出炉的太一宗身份玉牌,她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臭老头说自己是他徒弟。

薄暮瑶有些烦闷,按说她成了化神修士的徒弟应该高兴才是,可她就是高兴不起来。因为她认定的师父就只有花渐离,旁人她谁都不稀罕。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她不想再认一个师父。

可是,师父把她送到这里,明显是为了避祸,臭老头愿意收留她已经仁至义尽了,并且人家堂堂化神修士屈尊绛贵的收她一个筑基小弟子做徒弟,怎么看她都应该感恩戴德,不该再提什么要求!唉,或许是……这个师徒也只是名义上的吧。

“到了。”

沈寒衣突然出声,打断了薄暮瑶的胡思乱想,她抬头,发现他们已经到了一处雾气弥漫的山脚下。沈寒衣垂着眼睛,面色冷漠道,“这里是凌虚师祖所在的雾隐峰,外人不经允许不能入内,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你自己上去吧。”

他难得说了这么长一段话,薄暮瑶发现他的声音还挺好听,低沉有磁性,又带着些沙哑,尾音撩人,勾的人心猿意马。

薄暮瑶马上回神,“多谢。”

等沈寒衣走了她才慢慢往山上走。不同于天玑峰漫山遍野的青竹,雾隐峰整座山都笼罩在雾气中,如同仙境。山上种满了各种灵植灵药,看它们的长势,应该有人精心打理。

薄暮瑶走至山顶,还是没有看见臭老头,正在发愁她应该住哪时,从旁边走出一只白鹤。

这只白鹤浑身雪白,没有一点杂色,它洁白的羽毛油光发亮,体型匀称,脖颈修长。它踱着步子走来时,薄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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