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邪修!可是你残杀了那数百凡人,还不束手就擒!”
一道尖细的呵斥声响起,姜离立时起身,法力摄入储物袋中,一副临战之姿。
只见出声之人是个女子,约莫二八年华,一袭白衣胜雪,面若桃花,明眸皓齿,此刻举着一把剑,厌恶地看着姜离。
这女子忽然出现,姜离竟然一点并未察觉,若是此女方才悍然出手,他此刻说不定早已殒命剑下。
姜离不动声色,暗中以神识查探,却捕捉不到白衣女子气机,他亦是看不出此女修为,眉头不觉微微一皱。
若不是这女子修为太高,就是身怀宝物,可以阻隔修士神识。看此女年纪不大,不似有假,十有八九是后者。
白衣女子知晓天虎寨山贼被杀之事,一声呵斥惊醒姜离,口称姜离为“邪修”,却未直接动手,如此行事,倒像个初入道途的修士。
“这位道友有礼,在下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姜离施了一礼,虽然杀的都是些为恶作乱、草菅人命的山贼,但在修真界中,修士极少干涉凡人之事,而且被扣个“邪修”的名头,日后难免带来麻烦,若这女子只是在诈他,此事姜离可不会就此认下。
而且这白衣女子来历不明,姜离探不清她的底细,自然不会轻易与之交手。
“你还敢狡辩!此处我已查探过,除你我之外,再无其他修士,不是你又是何人!”白衣女子言之凿凿。
姜离淡然一笑:“道友,须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又如何知晓此处再无他人,若是你觉察不到呢?”
白衣女子似是被这质疑之声说中,恼怒道:“本小姐如何不知,我可是有……有……”
她将话说一半,似是想起什么,话语停顿,支支吾吾,随即又冷哼一声,“本小姐就是知道!是你杀害了那些凡人!”
“在下不过偶然路过此地,道友便认定在下是凶手,未免太过草率了吧?”
白衣女子一指树下,正是化作一摊肉泥的陈俊才,“那便是证据,任你巧舌如簧,也休想骗过本小姐。你杀害凡人,就是邪道修士。自古正邪不两立,本小姐身为正道修士,自要将你这邪修拿下,制止你的恶行。”
姜离暗道一声糟糕,他不曾想会有修士出现,这陈俊才的尸体还未处理,眼下却是有些不好辩解。
“不错!那寨中山贼,作恶多端,在下为民除害,如何算得邪道修士?”
既已无法圆过去,姜离索性认下斩杀山贼之事,他斩杀山贼,只为报仇,并不是为修炼邪法,这邪修之名,他却是不会担下。
“那是凡人之争,你身为修士,便不得仗着法力,肆意屠杀凡人。”
此话令姜离甚是不悦,他沉声道:“道友口口声声自称正道修士,却为了些该死的山贼不依不饶。我来问你,那些死在山贼屠刀之下的善民,又有谁踢他们伸张正义!”
白衣女子面对姜离责问,显然有些矛盾,不过片刻之后,皓腕转动,剑锋之上,一道剑气飞出,斩向姜离。
“你这邪修,莫要再花言巧语为自己辩解,本小姐先将你拿下再说。”
姜离观那剑气锋锐凌厉,气势磅礴,震的林中枝叶陡然一颤,他自知不可硬接这道剑气,急急运转法力,一个闪身,同时拍下一张风行符,往山林中疾行而去。
而那剑气直行数丈之远,所及树木,尽皆削平。
这白衣女子年纪不大,修为却是比姜离还高。
姜离心中思忖,此女定是某个世家小姐,偷跑了出来,自以为有几分修为,便学着别人做起正道修士,不分青红皂白,当真蛮不讲理,出手就是凌厉杀招。
白衣女子手中不定还有什么宝贝,此刻姜离不论修为法宝皆落于下风,最好的选择就是摆脱此女。
况且,这样世家小姐出行,看似一人,谁知她身后不会有家中长辈暗中保护?
白衣女子见姜离身形闪去,在这山林中没了踪影,也不着急,将一个罗盘取了出来,不多时罗盘金光闪烁,遥指姜离所在,她见此情景,嘴角微微一扬,也拍下一张风行符,去追姜离。
姜离从储物袋中抓出一把灵石,握在手中,汲取灵气。身后女子行踪他无法掌握,眼下只管全力向前便可,用去些灵石虽是肉痛,总也好过丢了性命。
他自魁稽道人那处得来的地图倒还详细,知晓此处向西有一道浅渊,下方乃是一条河水,由北往南流淌,名曰滦水。
滦水虽宽广崩腾,但姜离乃是练气四层修士,即便坠入水中,也还有把握保得性命,若是被那骄横忍性、蛮不讲理的白衣女子追上,一番打斗下去,不敌身陨也是大有可能。
姜离与这白衣女子非是生死大仇,他若投入这滦水之中,此女未必还会追他。
姜离一咬牙,将手中灵石尽数用去,又取出几枚,奔走速度陡然又快上一分。
白衣手持罗盘,不断变换方向,心中嘀咕,这邪修当真狡猾,若不是有这罗盘在手,险些让他跑了。
只见月色暗淡,山林之中,两道身影一前一后,追逐而行,惊得些栖身鸟兽四散而逃。
白衣女子已能看见姜离背影,手中剑招不止,道道剑气,杀向姜离。
姜离虽感应不到白衣女子的气机,但那锋锐剑气,他神识已牢牢锁定,身行忽左忽右,那剑气从姜离身边擦过,却是一丝也未伤到姜离。
此刻姜离已是能看到前面断崖,再次取出灵石,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