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雪花似乎越来越大了,寒渊呼出一口气,化作了蒙蒙白雾。> 寒渊的头皮一麻,浑身不受控制地紧绷起来,一股极大的危机感在他心中蔓延。就好像是野兔远远感受到了猛虎捕猎的气息,这完全是生命对于威胁的本能反应。这种感觉,就像是在毒窟里遇到了那些筑基期的妖兽迎面路过。
逃!快逃!逃得越远越好!
根本无需思考,身体的本能已经为寒渊做出了最正当的抉择!
下一秒,他侧身一跃,浑身灵力丝毫没有保留地爆发出来,双脚只是在雪地上轻轻一点就再次跨出去,整个人仿佛一匹受惊的小马驹般在树林里飞奔逃命。就算是最矫健的猎豹,也不可能比他此刻的速度更快!
“跑得还挺快,难怪当初能在我眼皮子底下废了韩辉!”
远处那个人影也逐渐露出了他的真面目,是一个大腹便便的锦衣男人,语气不屑地自言自语了一句。他的速度并不算快,但是脚步一起一落之间,就轻轻松松跨过了道路,瞬间就来到了寒渊之前所休息的大树之下。
缩地成寸,筑基期法术!
眼前这个筑基期修士并非他人,正是两年前陪同韩辉一起来到药山的那位药山主管,韩奇顺。要说起来,韩家上下最恨寒渊的人除了韩辉,就属这韩奇顺了。
当年寒渊在他眼皮子底下把韩辉废了,简直就是当着所有人的面生生抽了他一巴掌,还是无力反驳的那种。堂堂一个筑基期,连个练气期小药奴的袭击都没防备住,简直是奇耻大辱。他本来在韩家的筑基期修士中就是个修为垫底的货色,如今更是被一众同僚冷嘲热讽。
不仅如此,韩辉的父亲乃是当今韩家家主。自己的儿子被废又抓不到罪魁祸首,韩家家主自然把满腔怒火都发泄在了韩奇顺身上,排挤针对是少不了的。可以说,这两年来的韩奇顺是诸事不顺。
“小畜生!我看你能逃多远!”
韩奇顺冷笑一声,肥胖的脸上露出恶毒的笑容,一步跨出,就是百米之遥!
寒渊拼命奔跑着。冷风从他的口中灌进去,仿佛有刀子割着他的喉咙,但是他一刻也不敢停下来,只把灵力爆发得更强,希望跑得更快一点。
那后面的追杀者,是筑基期!这个发现,无疑让寒渊绝望。 >
两枚爆雷珠,两次练气大圆满的全力一击,就算韩奇顺乃是筑基强者也不好受。他追赶的身形微微一顿,将已经被炸成碎片的左袖扯开,左臂上已是一片血肉模糊,脸上杀机更甚!
“好个小畜生,竟然还当真有些手段。不过今日非要擒了你回去千刀万剐,好向老祖宗交代!”
韩奇顺怒极反笑,他一步跨出,手中灵力化形成一柄黑色长剑,直冲寒渊后背而来。
感受到背后传来的破空声,寒渊只觉脊背发凉,就地一滚,恰恰躲过了自身的要害之处。饶是如此,他的右腿也被那柄黑色灵力化成的长剑刺穿,当即鲜血淋漓。寒渊痛得脸色一扭,尽管挣扎着继续奔跑,速度也不由得慢了下来。
韩奇顺满脸的得意快活,时不时地双指并发出道道黑色灵力。虽然并不能要了寒渊的性命,却给他的身上又增添了几条新伤,遭受到更多的痛苦。
他并不急着直接上前把寒渊抓起来,而是要像猫戏老鼠一样折磨他,直到面前这个卑贱的小子被抽空所有的力量瘫在地上,再高傲地走过去宣判他的死刑!这就是挑衅韩家的下场,就是挑衅他这个筑基强者的后果!
剑气虽然消散,其中的煞气却依旧留在寒渊的腿上,随着他的动作越发疯狂地吞噬着寒渊的力量。每一个细小的动作都让寒渊已经受伤的右腿再次撕裂,流出的鲜血还未被外面的冷风冻住,就又被新涌/出的鲜血温热。
寒渊不敢停下,因为停下就是死亡!但是腿上的剧痛让他的动作越来越僵硬,随着灵力和体力的双重消耗,他的头脑都渐渐混沌起来。
难道说......我逃出了药山,逃出了毒窟,却要死在这玉树郡的边缘?
寒渊脚下一空,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摔倒在地。他清醒了一点,欲要挣扎着起身,抬头却看见一张粉雕玉琢的漂亮脸蛋。
眼前的女孩子坐在路边一辆红木马车里,扒着车窗好奇地同他对视,然后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
她约莫十一二岁年纪,虽然年纪尚小,然而那精致玲珑的五官依旧能看出日后的绝色风姿。冰雪般精致的脸蛋因为暖和的马车而显得红扑扑的,乌黑如墨的鬓发上垂着一点晶亮的宝石,一双水莹莹的眸子剔透灵动,漂亮得像是冰雪中盛开的花朵。
“哥哥,你怎么浑身都是血?”
女孩子眨眨眼,声音脆脆地问他。寒渊一愣,还没等开口回答,眼角的余光里却突然出现了一个锦衣中年人的身影。
“你快逃!”
寒渊几乎是本能地吼出这句话。然后他微微侧身,手中的阴月刃悄无声息地出鞘在掌心,等待着最后一搏。
他没有继续逃跑,因为他清楚自己已经无力继续了——他一个练气十层,再怎么也不可能跑过一个筑基修士的,还不如拼死一搏。就算是死,他临死前也要从敌人身上咬下一口肉来!
韩奇顺高昂着头颅,转眼间已到了寒渊的面前。看见眼前那精美的马车,他的脸色一变,狐疑中又带了点愤怒:“何人在此?我韩家办事,追捕叛奴,识相的就赶快滚开!若是慢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