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应该......不至于?不至于个鬼啊。> 如果是平常,或许还有强大的煞尸妖兽会提醒他,然而在骸骨飓风后,整座枯骨平原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静之中,即便是有幸存的生命也都潜伏了起来舔/舐伤口,竟然让他一路平安无事地来到了这儿。
既然已经走到这儿,寒渊也有几分好奇。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慢慢地走进了这座残破的城市里。
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座残破的城池。这里已经是千年前枯骨城最繁荣的核心区域,状况也尤为惨烈。大部分的建筑都已经破败了,铭刻的防护法阵早已失效,脆弱得同凡人的茅草屋没什么区别。街道上,一具具尸体或躺或坐,大都已经风化得不成样子,只是凭借他们身上破碎的法袍和武器还是能够看出曾经修士的身份。
相较于外面那些不明所以便失去了性命的凡人,这里显然是经过了一场厮杀的。地上的血迹早就被灰尘掩盖,但是战斗的痕迹依旧深深地铭刻在这里,向来到这里的人展示着曾经的血腥。
寒渊面无表情地跨过一根倒下的房梁,并没有什么同情怜悯。这是枯骨城,枯骨山最为重要的城池,既然玄幽宗代替了枯骨山成为这儿的主宰,他们的死亡就成为了必然。修真界弱肉强食,素来如此。如果有朝一日玄幽宗被灭,山下那繁盛的玄幽城也会很快变成这幅模样。
这里不乏有筑基期修士的尸体,即便死去多年,尸身上远比普通人浓郁的尸气也能够让寒渊轻松地辨认出他们来。> 这里似乎只有寒渊一个活人,城池里一片死寂,只能听见他的脚步声。寒渊在城里转了两圈,入目一切都残破不堪,并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失望之余又觉得有些理所当然。
毕竟,千年时光,足以摧毁绝大多数的东西了。而不被时光摧毁的东西,显然也不可能出现在这儿。这里曾经也不是什么修行宝地,生活在这儿的最强也不过是金丹期修士,能留下什么呢?偶尔在街道的店面里看见一两件丹药或法器,伸手触碰一下,便化作了灰尘。
寒渊感慨了一下,也没有什么不甘的感觉,权当自己是散心了。这一次外门月考,虽然让他吃了不少苦头,但收获也是十分丰厚,他已经满足了。他打算休息一下便就此出去,只要朝着反方向行走,应该就可以返回最初的地方了。
寒渊伸手召出了一道小型的气旋,冲开了台阶上的灰尘,靠着门框坐下来。
他刚刚坐到门槛上,便忽然感到身后一道劲风直冲他的后脑勺袭来!
寒渊头皮一麻,整个人蹭地弹跳而起,整个人有些狼狈地一侧身,躲开了身后突如其来的袭击。他的身子一扭,双脚稳稳地落在地面上,才警惕地抬头看去。这一看,绕是寒渊做好了心理准备,也不由得一个愣神。
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名全身披甲的高大武士,手中握一把黑金长刀,脸上面具刻的是青面獠牙的厉鬼,形容恐怖。只是那僵硬呆板的动作和被浓郁尸气环绕的躯体,都表明了它绝非有灵智的生命,而是一个死物。
这是......炼尸?
寒渊一眼便看出了眼前武士的身份。毕竟拜入了魔门,他对于炼尸这样最基础的魔道手法还是有所了解。所谓炼尸,便是修士的尸体被人以特殊的法门制成的傀儡,能够使尸身不腐并且保留生前一半的修为,受人操控战斗。这种手法在魔修之间也是十分普遍的。
眼前这具呆呆战立的武士傀儡,显然便是这样的存在。因为年代久远,他身上的铁甲都已经生锈,刚刚那下攻击也十分僵硬,同他表现出的练气圆满修为全然不符。只有手中的长刀还泛着凌厉的光芒,能够看出他曾经的威风。
寒渊警惕地握着霜祭,然而等了一阵,眼前的炼尸只是抱着刀守在门槛边上,似乎并没有继续攻击的意思。他想了想,干脆弯腰捡起一块石头,打着旋扔进房子里。
一道寒光闪过,那块石头被精准地劈开,裂成几块落在地面上。炼尸武士收刀入怀,仍然是之前那副呆呆傻傻的模样,守在门槛边上,反而对近在眼前的寒渊视之不见。
也就是说,这具炼尸只会攻击意图进/入这间房屋的人。它是在守护这座房子,或者说是房子中的某样东西?寒渊反应过来,心中充满了讶然。他着实没有想到,在这个以为一片死寂的地方,竟然还存在着这么一个炼尸,兢兢业业地执行着千年前的指令,阻挡他人进/入这间已经倒塌了一半的房屋。要不是他刚刚打算休息一番惊动了这具炼尸,只怕还发现不了这里的特别之处。
不过,在讶然过后,更多的便是兴奋与好奇。这究竟是什么地方,仅仅是入口处便有一具练气圆满的炼尸,禁止他人进/入?如果没有太大的危险,他是定然要闯一闯的。
寒渊看了一眼炼尸,后退了几步抬头去看这间屋子。
这间房屋已经倒塌了大半,然而从那半根残柱上未掉的金箔还是能够看出它曾经的气派。后退来看,才发现从眼前这屋子起,背后一片都是倒塌了的建筑,清一色是玉瓦金柱。这些放在世俗界里都是价值不凡的宝物,此刻却是玉瓦破碎、金箔剥落,落满了灰尘,静静地躺在地上。就在他脚边不远处,躺着半块乌木牌匾,被烧焦了,勉强能辨认出一个“珍”字来。
珍,九珍阁?
一个名字从寒渊心头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