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意外,卢植直接带着韩馥和他的家人以及他当州牧时任命的一些属官,一起先去幽州。
袁绍接到消息之后,生气是肯定的。他派人前去并州接弘农王和唐姬来冀州,结果被刘辩当众严词拒绝,这已经很丢人了。这事还没完,天策府长史卢植竟然把手伸进冀州底盘,毫无顾忌的将韩馥、耿武、闵纯、沮授等人带走,这等于是在他脸上又抽了一巴掌。
袁绍立即派部将高览率领一队兵马前来追击卢植,准备将卢植还有其他人全都扣下来。
当卢植一行走到滹沱河南岸时,高览从后面追了上来。
护送韩馥北上的队伍中忽然冲出一个提着巨斧的大汉,拦在了高览的面前。
此人名曰潘凤,是韩馥家养的部曲头领,一直跟随在韩馥身边多年。
潘凤喝问高览:“高将军,我家主公已经将冀州让给车骑将军,你带着兵马一路追来,意欲为何?”
高览面无表情的回答:“本将奉车骑将军之令,请卢长史和韩文节返回高邑一聚!”
“呔,休得信口雌黄!卢长史乃天策上将军之长史,何须听从车骑将军号令!我家主公如今跟车骑将军更是没有瓜葛,不愿再跟车骑将军见面!你还是赶紧带着兵马回去吧,若想用强,且问我手中大斧答不答应!”
潘凤高高的扬起了手中的斧头,脸上一副不服来战的表情,丝毫不惧高览身后的数千兵马。
高览有些犹豫,因为袁绍虽然给他下了扣留卢植和韩馥的命令,但可没有让他真的杀了卢植和韩馥。如今看潘凤这副二愣子的架势,简直就是不死不休,真要把潘凤杀了,怎么收场呢?
正在此时,一身儒士服饰的卢植从马车上下来,分开士兵,走到高览面前。
卢植脸上的表情很平淡,看不出来喜怒。他对高览说:“逼人便是卢植。高将军,我知道你也是受令而来,但今日之事,你可要千万斟酌,不可莽撞行事。我是天策上将军亲自任命的长史,同时还是奋武将军公孙瓒的恩师,你且想一想,今日若是强行扣押我,袁本初真的做好了同时与并州和幽州对抗的准备了吗?”
卢植的一席话,让高览心里忐忑不已。
高览犹豫不决之时,忽见远处有一队白色的战马疾驰而来。
待到这队人马近前时,高览的脸色都变了。
来得赫然竟是公孙瓒麾下的白马义从!
从白马义从之中冲出一员将领,来到卢植身前不远处,一个翻身下马,然后就向卢植规规矩矩的行礼。
“卑职公孙越,特奉奋武将军志明,迎接卢先生返回涿县!”
公孙越是公孙瓒的从弟,是白马义从之中的主要将领,公孙瓒经常见一千骑兵交给他来率领。
卢植对高览说:“现在,你不用为难了,赶紧回去向袁本初复命吧!”
高览听得懂卢植的意思,抱拳向卢植行礼,然后带着兵马返回高邑。
很显然,公孙越带着战斗力彪悍的白马义从到来之后,高览就算用强,也无法将卢植和韩馥等人强行扣留。与其两败俱伤,还不如回去被袁绍骂一顿,然后不了了之。面子再重要,也没有保存实力更中药。
有了公孙越的护送,一行人再不担心路上的安全,很快就抵达了卢植的老家涿县。
卢植归乡,涿县名门望族皆派出子弟前来迎接,并且纷纷登门拜访,送上了各种价值不菲的礼物。
卢植将韩馥和其他人都妥善安顿下来,然后坐在家中等待他的学生公孙瓒前来拜访和问候。
没过多久,公孙瓒果然到来。
卢植与公孙瓒单独见面,说了很多不便让外人听的话。
卢植问公孙瓒:“伯珪有意逐鹿天下乎?”
公孙瓒闻言大惊,急忙摇头说:“弟子乃大汉之臣,岂敢有觊觎之心!”
卢植再问公孙瓒:“既然你没打算逐鹿天下,为何要跟刘伯安在幽州相互算计,甚至屡屡违抗他的命令呢?”
公孙瓒向卢植诉苦说:“恩师有所不知,刘伯安待胡人太过仁慈宽厚,那些乌桓人和鲜卑人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得了好处之后,稍微安稳一段时日,便又复叛!我的主张是用武力狠狠的打击他们,让他们知道害怕,不敢轻易的犯边和作乱!刘伯安与我的意见不合,屡屡克扣军饷和粮草,逼得我出兵去从胡人那里劫掠。非我不愿听他号令,实在是他有仁无谋,根本无法镇守边疆!”
卢植也不便过多的训斥公孙瓒,毕竟他现在也是兵强马壮的一方诸侯,有的话说过头了,师生情分可能也就没有了。
“伯珪,明日我便去蓟县面见刘伯安,向他陈述利害,调和你们之间紧张的关系。我这里还有几句话,非我之意,乃天策上将军吕奉先托我带给你的。”
“还请师尊明示。”
“上将军说,奋武将军镇守幽州多年,劳苦而功高,令人敬仰。如今天下纷乱,还请你牢记肩上的责任,切莫让胡人趁乱袭扰幽并之地。若是你有意逐鹿天下,可南下与冀州袁绍一决雌雄,在跟袁绍没有争出结果之前,切莫对汉室宗亲下手,以免没了退路!”
公孙瓒皱眉,有些不悦的问卢植:“吕奉先远在并州,为何连幽州的内部事务也要干预?”
卢植笑着回答说:“何止是幽州的事情,他连雒阳和长安的事情都在干预!你不要以为他在说大话,据我所知,若是你继续跟刘伯安在幽州内斗,他很有可能要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