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午,吕布把简便运算的一些诀窍传授给众人,然后在木板上面留下了十道算术题,供大家练习和提高。他还有其他军务要处理,便出账而去,留下众人埋头思索。
众人当中,运算速度最快的要数年龄较小的贾逵和王象,速度较快的是陈宫和卫觊,正常速度的是卢植和张辽,速度较慢的是高顺、徐荣和张杨。
这跟智商的高低没有直接关系,只跟各人的经历、年龄和从事的行业有关。
贾逵没有学习过九章算术,王象只是认识一些字,而他们的年龄却是最小,因此受到传统思维的影响最小,而接受能力却是最强的。这就像是在白纸上面作画,越干净的白纸,越是容易在上面创作。
陈宫和卫觊正逢壮年、思维敏捷,又接受了系统的教育,只要稍加用心,就能够理解吕布传授的内容。卢植年过五旬,加之一生所学内容繁复驳杂,因此接受起来反而有些不易。张辽虽然机敏,但毕竟受到的教育有限,能跟卢植保持一个进度,已是难能可贵。
高顺、徐荣和张杨三人,让他们冲锋陷阵绝对是好样的,但在数学运算这方面确实没什么优势,只能说资质不够拔尖。但他们也不是榆木疙瘩,接受的速度只是比其余人稍微慢了一点。
贾逵、陈宫、卫觊、卢植这些人,有哪个是平庸之辈?在没有一个笨蛋的教室里面,想要脱颖而出,其实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贾逵善于举一反三,他刚才按照吕布传授的那些巧算诀窍,很容易的就将十道题目算完。仔细检查一遍,确定没有错误,便抬头看看前后左右的“同学们”,发现张杨正使劲的揪自己的胡子,抓耳挠腮的样子特别有趣。
张杨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一转头,发现是贾逵这个小鬼头在那无声的发笑,便虎着脸说:“好你个贾逵,算完了是吧?快过来帮我看看,有几道题目,恁是麻烦,我实在想不出巧算的办法。”
贾逵起身,凑到张杨的沙盘边上,仔细看了一遍,然后指着张杨出错的地方说:“你这里运算的有问题,把优先顺序搞反了,应该是先算乘除,再算加减!”
贾逵在给张扬纠错的时候,高顺和徐荣也凑过来看,他们遇到了类似的问题。
王象其实也已经算完了,但他不好意思表现出来,便看着木板上吕布留下的字发愣,也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卢植觉得自己脑袋发涨,还差三道最难的题目,他便抬头活动活动脖颈。看到贾逵在给张扬等人讲题,卢植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学问之道,从来都不讲究年龄高低,而是达者为先。不耻下问是值得肯定和赞扬的,不懂装懂,滥竽充数才是可耻的。
看见王象看着木板发愣,卢植问他:“王象,你可算完了?”
王象闻言,急忙转过头,有些害羞的点了点头。
“来,你也过来帮老夫看看!这个吕奉先,端得能出怪题,把人计算的脑仁都有些发疼。”卢植揉着眉心,有些不甘心的抱怨。
大营之中,吕布正在几位副将的陪同下巡视各营。
吕布问侯成:“这段时间,可曾把混进吾军之中的密谍排查出来?”
侯成低声向吕布汇报:“主公教的法子很好用,特别是通过做游戏的方式,在大多数士兵都毫无心防的情况下,最容易发现那些疑心重重,表现异常之人。经过属下暗中排查,已经初步圈出了五十多人,这些人的表现特别值得怀疑。”
薛兰向吕布请示:“主公,要不要属下暗中将这些人都除掉?”
吕布摇头,对侯成和薛兰说:“这些人杀之无益,你们暗中警告一番,让他们自行离去即可。”
“主公,若是放这些人离开,他们将我们这段时间开展的这些特殊练习传出去,岂不是泄露了我们的秘密?”侯成有些着急的提醒吕布。
吕布摇头笑曰:“我们军中这一套,看似简单,外人却是学不来的。若是非要照猫画虎,到时候就是东施效颦,没什么作用。”
一项团体拓展科目,在没有弄清楚目标和意图的情况下开展,那就真的只能是一群人吃饱了做游戏。游戏做的再多,也不过是大家傻乐一气,对于提升部队的战力用处不大。
吕布巡视到刘辨所居之处时,决定进去看看。
负责守护刘辨的李黑和陈卫二人见吕布到来,急忙将他迎进了一处院落之中。
吕布问李黑:“弘农王和唐姬平日里的饮食由谁负责?”
李黑回答说:“饮食由后营的伙夫提供,每顿先由一名小宦官和丫鬟试吃,在确定没有问题之后,再让弘农王和唐姬进食。”
吕布又问李黑:“可曾按我教导的方法每日督促弘农王进行健体的练习?”
李黑点头,笑着说:“弘农王胆子小的很,我告诉他这套健体活络之法是中郎将亲自传授的,他就很老实的学习,然后每天早晚坚持做两遍。”
吕布对陈卫和李黑的工作表示满意,他进到弘农王的房间内,打算跟刘辨说点事情。
刘辨见吕布亲来,有些慌张,身体微微的发抖。唐姬站在刘辨的身旁,欲言又止。
吕布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怕吓到这位胆怯的少年。
“弘农王不必惊慌,本将今日前来,只是想询问一下你在永安的生活可有什么不便,有什么事情需要交办下去。只要是在本将能力之内,我会尽量提供便利。”
刘辨嚅喏着不知道怎么说,反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