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怀瑜左手揉了揉眉心,刚刚使用的第六感让脑袋有些晕沉。
右手也指望不上了,实力急剧下降,而对手却越来越强。
想要拿到地球意志的奖励果然很是艰难。
道馆正中盘坐着一个中年人,他闭着眼,身前放着一把普普通通的武士刀。他正用手轻抚着刀身,就像抚摸着爱人的肌肤。神情说不出的安详、平静。丝毫没有因为丁怀瑜的出现而有变化。
这是个剑术道场,安静、静谧,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停下来,然后静静的悟道。场地不是很宽阔,大约三百平米左右,地面是硬木地板,打磨得比较粗糙并不光滑,但是赤脚站在上面,却清晰的感觉到木质纹理在脚板心里传来舒服的感觉。
那个闭着眼睛的中年人缓缓将手中的钢剑归鞘。丁怀瑜看得很清楚,那柄剑一边开口,刀身青莹莹,上面还有细碎的冰裂纹,正是日出之国的武士刀。
虽是刀,在日出之国统称为剑!
丁怀瑜眼中陡然警惕起来,就在刚才,就在这个中年人抚摸完剑之后,这把剑好似活了起来。
那是一个极为普通的剑!
在此人手上这柄剑已经不是剑了,而是身体的一部分,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短短时间里便观剑,识剑,了解剑,然后让剑升华。
此人是个懂剑、爱剑、痴于剑的大剑豪!
实力深不可测!
丁怀瑜对着这个中年人深深鞠了一躬,说道:“耕四郎大师,晚辈有礼了!”
中年人微微一笑,将剑垂在腰侧,他身穿宽大的黑色道服,同样对着丁怀瑜行了一礼,说道:“你认得我?”
“日出之国,一心道场的主人!大剑豪,耕四郎大师!”
耕四郎微微一笑:“竟然还有人认得老夫!老夫已经归隐数十年,你是哪位故人?或者故人之后?”
丁怀瑜笑而不语!
“罢了!老夫已经十数年不曾出手,希望实力还在!虽然你可能是哪位故人之后,但老夫绝不会手下留情!你要小心了。”
丁怀瑜说道:“十年磨一剑!不敢大意!请!”
“一刀流-居合-狮子挽歌!”
耕四郎丝毫不客气,按着剑急速而来,宽大的衣袍没有影响他丝毫的动作,轻灵、优雅,然后一道月牙形的亮光闪现,二人交叉而过!
剑随之归鞘,所有的光随着耕四郎剑归鞘尽数消失。
丁怀瑜刚刚并没有做出攻击,因为他所有的精力都应付在这一剑之中。
在他出手之前,丁怀瑜想出数种反击之法,但无一例外都被否决,能以最小的代价接下这一剑就好。
耕四郎使出的是一刀流“居合斩”,能够斩断钢铁。其威力就如电光火石,对方不但不能看穿,而且就连刀的闪光都看不到。
“什么都斩不断的剑士,却能斩断一切!这就是能斩断钢铁的居合拔刀斩!”丁怀瑜胸口之上撕裂开一道巨大的伤口,因为觉醒心神能控制血液的缘故,没有一丝的鲜血溢出。
“你能接下我的拔刀术,很不错!”耕四郎赞赏道。
丁怀瑜知道,与大多数的修炼者不同的是,耕四郎此人乃是将毕生的精力都完全放在了剑道之上,完全不修炼其余的东西,这样一来的话,虽然耕四郎的个人战力,甚至寿命都远远不如,但是,他这样“以毕生伺刀”的做法,却是使得其想要进阶至高剑道的难度急剧减小。
丁怀瑜亲耳听父亲评说天下豪杰,说此人数十年不鸣,若要出世,必是一鸣惊人,数十年不飞,若要现身,必然一飞冲天。
而今日,便是他一飞冲天,一鸣惊人的日子。
很小的时候,丁怀瑜曾去过一心道场,并且学过一日的剑道。那是一个极其平常的一处剑道场馆,所授的也都是普通剑道爱好者。
数十年如一日,耕四郎授徒、练剑,磨砺剑道。从没有踏入天道一步,大隐隐于市,这十几年来他就是个极其普通的普通人。
今日,破道而出,必然是剑道大成!这一战无论输赢,世间必然要出现一位恒星阶的剑道宗师。
俗话说:唯能极于剑,始可及于道。
只有耐得住数十年如一日的修行,在剑术方面做到了极致,才能有资格触碰到这背后“道”的至高境界。
虽然现在耕四郎还只是行星阶的大剑豪,肉身也不甚强大,但是剑道的积累已经足够。刚刚那一剑拔刀斩,几乎已经超出了正常居合斩太多,威力直逼恒星阶的威力。
若不是丁怀瑜曾经对这样的一击必杀术做过深入的研究,不数次在脑海中模拟遇到这样一击必杀攻击的应对之法,刚刚那一剑就能将他一刀两断,而不仅仅是一道伤口这么简单。
“小心了!第二剑,一刀流-大震撼!”
一股无形的威压骤然袭来,眼前的耕四郎渊渟岳峙,高山仰止。向前的步伐就像巍峨大山当头压来,真的是令人看了都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庞大的意志降临全身,这意志来得是如此的突然,威压也是如此的惊人,以至于让丁怀瑜想要轰然跪倒在地上,那是一种发自内心本能的恐惧。
“心神箭!!”
丁怀瑜猛然连续发出数道心神箭,终于将威压在自己身上的意志击碎,让身体重新获得了自由。然后只见凌厉的刀气从身前斩过,在地面上斩出一道数米长的深深刀痕。
一刀流-大震撼是用强大的气场震慑对手,让对手无法动弹,然后被刀气劈成两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