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犍以为胡海年纪大了耳朵背没有听清楚,又重复道:“是的,我要去边关!”
胡海眯缝着眼睛看了丁犍片刻道:“你这是来征求我老人家的意见吗!”
丁犍摇了摇头道:“不是,这事已经定下来了。”
胡海诧异的道:“定下来了,谁定的。”
丁犍道:“是万岁,万岁已经下了圣旨任命我为六品参军之职,即日随杨宗保将军奔赴边关。”
胡海伸手指着丁犍的鼻子道:“丁大掌柜,你现在翅膀硬得很呀。长能耐了脸都贴到皇帝的屁股上去了。”
丁犍茫然的道:“岳父大人,你这是何意呢,如果是小婿那儿做错了什么,你只管打骂,可是……”
胡海一挥手打断的丁犍的话道:“可是什么,你现在贴上皇帝的,我一个小小的草民怎么能冒犯你这位朝庭的名官呢!”
丁犍苦笑道:“哎呀,岳父大人,我就是再能耐那也还是你女婿的。在你面前我永远是晚辈。”
胡海瞪眼道:“你还当我是岳父呀!那么我来问你,你在去边关的事情事先与谁商量来了。”
丁犍道:“岳父,事情来得紧急,也没时间找你商量的。”
胡海怒气冲冲的道:“放屁,辽国人不是还没打到东京汴梁城的城墙下边吗!再说你不与我商量也可以,怎么着也得与胡鸽商量商量再做决定吧!你到好来个先斩后奏。胡鸽还是不是你的婆娘!”
丁犍挺了挺胸道:“胡鸽当然是我丁犍的婆娘了。可是她在你一住那么长的时间,大老远的我怎么来与她商量的。”
胡海道:“强词夺理,还是你小子那块有对不起胡鸽的地方,不然她怎么会总住在我在儿,不愿意回去呢!”
丁犍急切的道:“我可没有做对不起她的事情!”
胡海道:“做没做你自己心里明白,行了,我年纪大了也懒得管你们那些狗扯羊皮的事。我问你,你去了边关胡鸽怎么办。”
丁犍道:“我来这里就是想问问胡鸽,是愿意在你这儿住呢,还是愿意回到清水街与我父母亲一同住。”
胡海点了点头冲着院子里喊道:“胡鸽,你还屋来,咱们有事情商量!”
院子里的胡鸽听到胡海的喊声,急忙扔下手中的扫帚走进来道:“爹,你找女儿有什么事情商量?”
胡海一指丁犍道:“不是老爹我有事与你商量,是丁犍要前往边关了。”
胡鸽听了心中一阵暗喜,脸上却毫无表情漠然的道:“那就去吧!”
胡海一跺脚道:“这是什么话,那就去吧!你以为边关是什么好玩的地方,丁犍万一去了那里战死在沙场,你年纪轻轻的岂不成了寡妇吗!”
胡鸽淡然一笑道:“爹,你放心丁犍不是短命之人,死不了的,女儿怎么能成了寡妇呢!”
丁犍只好笑了笑道:“胡鸽,我来找你是想与你商量商量,就是我去了边关以后你是继续住在岳父这儿呢,还是回清水街与我爹娘住!”
胡鸽咬了下嘴唇道:“那你是什么意思!让我在那边住。”
丁犍道:“我没什么意思,决定权在你。”
胡鸽又咬了咬嘴唇道:“按道理说呢,你走了,公公婆婆一定会很孤单的,我应该回清水街与他们在一起,可是我爹身体一向不好,我又怎么能忍心将他一下人扔在这儿不管呢。”
丁犍听了点点头道:“行,那你就在这里留在这儿照顾岳父吧!我老爹,老娘虽说是年纪大了些,可是身体却很好的,你有时间经常抽空回去看看他们就可以的。”
胡鸽点点头道:“你放心吧!就是你不嘱咐,这一点我也能做到的。”
丁犍道:“那好,不过有一点你记住了,当着他们的面千万别说我去边关的。”
胡鸽有些吃惊的睁大眼睛道:“难道你是盼着二位老人家的呀!”
丁犍挠了挠头皮无奈的道:“没办法的,不然他们能放我走吗!”
胡鸽喃喃的道:“可是,如果他们问了起来,我该怎么回答呢!”
丁犍道:“你就与他们说我去了北京大名府搞工程了,昨天我在家里也是与他们这么说的。他们还真就相信了。”
胡海在旁边道:“丁犍呀,你就作吧!好模样的,你说你往那边关跑什么,是不是钱挣够了,又想过一把当官的瘾。”
丁犍苦笑道:“岳父,不是你想像的那样!”
胡海道:“怎么就不是,我看你就是想当官想疯了,挣着命往那边关跑。你说这万一有个好歹,扔下了我们这些老的少的,可怎么办是好。”
丁犍笑道:“岳父,刚才胡鸽不是说了吗,我不是短命之人,再说了我是任的是参军一职,又用不着去冲锋陷阵,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胡海仍忧心重重的道:“可那是战场刀箭无眼。”
丁犍道:“岳父,你就放心吧,我会格外小心的,一定会平安归来给你与我的父母亲养老送终呢!”
胡海道:“我倒不是图你养老送终,只愿意你能平安归来就好的。”
丁犍跪在地上向胡海嗑了三个头道:“岳父,你保重!我走了。”说着站起身来向外面走去。
胡鸽低着头默默将丁犍送到了院门外,抬头看了看丁犍,眼睛噙着泪珠道:“丁犍,到了边关你自己要格外的小心呀!”
丁犍心里忽然涌上了一片柔情,伸手将胡鸽揽在怀里,轻轻抚摸着胡鸽的头发道:“放心吧!我会小心的。你也要照顾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