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平眉头紧皱,他不是没想过毁掉木桥,可那样一来,高顺是跑不掉了,可后面的汤剑他们步兵怎么办?那么多后勤辎重怎么办?更何况汤剑麾下同样有着五千重步兵,总不能让他们都绕路过来吧。
袁方见石平满脸愁容,笑着解释说:“石将军,你看,这河面不宽,最多也就二十米左右,桥毁了对高顺是致命的,对咱们来说也就是浪费点时间而已,别忘了,汤剑可是带着大量的攻城器械,只要这木桥的桥基没毁,随便弄两个攻城云梯或者台楼就能重新搭建一座铁桥。”
石平闻言恍然大悟,以往,攻城云梯都是用普通的木料制成,为了轻便,并不坚固,但现在不同了,袁方弄出来的铁管加螺丝的结构不但可以拆卸方便携带,其坚固程度更是令人咂舌,足够承载重步兵和辎重马车的重量。
没了后顾之忧,石平完全放松下来,之前的战斗,他带来的骑兵损失不小,如果再有重大伤亡那整个军团的建制将不复存在,那不是他想要的结果,现在好了,不用和那些铁刺猬拼命,石平松可口气,笑呵呵的和袁方谈论起鱼汤的鲜美和各种做法的不同口味。
袁方他们云淡风轻,没心没肺,高顺却心忧不已,当他远远的看到那座木桥仍在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重步兵在天兴河北岸列阵,袁方的骑兵退守南岸,就在高顺准备下令进攻的时候,让他大惊失色担心已久的一幕还是发生了,只见几十个女兵抬着十几桶火油上了木桥,将火油洒在桥面上,那浓郁得有些呛鼻的味道仿佛那些火油不是浇在桥上,而是浇在高顺身上。
袁方在夏忆几人的保护下来到桥头,趾高气昂的对着帅旗下的高顺勾了勾手指,挑衅意味不言而喻,但是袁方倒是很想说点什么嚣张的话,可双方距离太远,加上水花声声,就算袁方喊破嗓子对方也不一定听得清楚。
高顺眉头紧皱,看了看手持火把立于桥边的女兵,又看了看满脸轻蔑的罪魁祸首,无奈的叹了口气,狠狠瞪了耀武扬威的袁方一眼,下令部队掉头,向东前往八十里外的一处浅滩,这也是他的备用计划,也是除了木桥之外最近的一条路。
一万重步兵带着大量辎重转头向东,袁方一愣,高顺的反应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忍不住问雨晴:“他们为什么不是向西去下游的石桥而是向东?难道东面还有咱们不知道的桥?”
雨晴跟着袁方来到广源郡城也就几天而已,这几天也没闲着,每天都是在广源郡城和万木岭之间跑来跑去的,其他动地方没怎么去过,探马虽然查探过周边的地形,可也不是尽在掌握,有很多地方都是大致看了看没有敌军埋伏而已,加上那处浅滩所在十分隐秘,就算很多本地居民都不知道,雨晴就更不清楚了。
雨晴摇头说:“不知道,咱们现在怎么办?”
袁方盯着对面列阵等待的重步兵方阵和那面醒目的帅旗,皱眉说:“咱们的布置大多在西面,东面只有小部分人,现在更改部署不知道汤剑他们来不来得及?”
石平沉吟片刻说:“刚才收到的消息,汤剑的大部队距这里还剩十余里,如果抛弃辎重的拖累,应该可以赶到高顺的前面拦截。只不过咱们的重步兵就指望不上了。”
东圣帝国的重步兵同样有着沉重笨拙的板甲,而且穿戴相当繁琐耗时,所以呢,临战前重步兵都需要提前披挂整齐,战时如无必要不会卸甲,现在这样的情况,如果让那些重步兵急行军绕路堵截的话,不是做不到,但消耗掉大量体力的重步兵和同样的兵种对抗就太吃亏了,到时候拦不拦得住先不说,必定会有巨大的伤亡,这是谁都无法承受的,毕竟重步兵的培养消耗的人力物力太过巨大,最关键的是时间,一名合格的重步兵,需要三年以上的训练才行,所以每一个重步兵战死都是东圣帝国巨大又难以承受的损失。
袁方想了想说:“没有重步兵阻拦不住高顺吗?”
没等石平开口,雨晴抢先回答说:“不确定,如果一般的步兵列阵拦截,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伤亡会很大。”
袁方接着问:“能多大?”
石平苦笑摇头:“根据这些天的地形侦查,东边基本都是无险可守的平原地带,如果和高顺的一万重步兵硬拼的话,保守估计要付出六到十倍的代价,所以我认为咱们的兵力还无法做到拦截,只能暂时阻挡他们前进的速度而已。”
六到十倍,还是保守估计,这已经远远超过了袁方所能承受的底线,果断放弃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袁方说出自己的看法:“如果骑马呢?或者乘坐马车,这样咱们的重步兵就不用消耗太多体力,还能抢在高顺前面布防。”
雨晴点头说:“这样可以,可咱们去哪弄那么多战马和马车?汤剑那边都是步兵,战马的数量有限,马车上带满载辎重,姐夫,你的办法恐怕实现不了啊。”
袁方笑了,轻轻拍了拍身下战马的脖子说:“汤剑他们没有,咱们不是有嘛。”
石平满是错愕的看着袁方:“袁大夫,你不会真想把咱们的战马给汤剑麾下的重步兵吧?”
袁方见石平如此反应,不解问:“怎么?有什么不对的吗?”
石平怜惜的腹膜坐下战马的脖颈,凄婉说:“重步兵本身就是身材魁梧体重更是惊人,加上那些厚重的盔甲,普通的战马根本承受不了那么大的重量,如果是短程一两里路还勉强凑合,如果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