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兔子道:“你们没良心,要不是我哥和万刃山众兄弟,你们能进得了北京城吗?没想到你们刚一进城就翻脸不认人了!”
刘宗敏笑道:“你的脸皮可真厚,你也不掂量掂量你们那群乌合之众的分量!实话与你讲了,没有你们,我大顺军照样可以横扫北方,是你们白捡了我们的便宜知不知道?你们真是得寸进尺,得到那么多好处还不知足,竟连一个破门匾也追着要,你们还要不要脸了?”
野兔子怒极,向刘宗敏当头便是一拳。
刘宗敏何等身手?大手一挥便将野兔子手腕握住。他正要把野兔子扔出去,突然手腕被一只更强有力的手握住。刘宗敏抬头一瞧,怒道:“原来是你!”
出手者正是段鸿羽,他跟刘宗敏本就不和,本不想上前招惹,想野兔子能要回匾来最好,要不回来也便罢了,谁想双方越说越僵,最后竟到了动手的地步,他怕野兔子吃亏,这才出手阻止。
刘宗敏身边的亲兵纷纷拔出刀剑。
段鸿羽放开刘宗敏,怒目而视,他嘴角抽动了两下,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野兔子一下流出泪来道:“十哥!”
段鸿羽搂着野兔子的肩膀,轻声道:“走!我们回去!”
野兔子道:“门匾不要了?”
段鸿羽道:“不要了!回头十哥弄个更好的门匾挂上。”他把野兔子扶到马上,然后翻身上马回王府去了。
刘宗敏大声道:“段兄弟,有空常来啊!”接着,身后便是一阵讥笑声。
回到王府,野兔子伏在桌上便哭。原来她一直以为过云峰是天下最大的英雄,甚至连闯王都比不上,直到现在才知道在别人眼里他们不过是前来贪图便宜的小人而已。
段鸿羽也是在气头上,他无处发火,便对野兔子道:“都是你胡乱惹事!大哥走时交待过,不许招惹事非,你倒好,众兄弟才走多久你就和刘宗敏干起来了?刘宗敏权势很大,得罪了他,你知道对万刃山有多不利吗?”
野兔子本就很伤心,一听段鸿羽的话当时就火了,站起身来嚷道:“哪有这么欺负人的?这次上门摘牌匾,下次就要进屋抢人了,你不敢去和刘宗敏斗,却来说我!”
段鸿羽还是第一次见野兔子发这么大火,指着她道:“你……你……”
野兔子瞬间把段鸿羽的坏处都想了起来,大声道:“什么事都是我不对,什么事都来怪我。要是铁姑娘、计姑娘、上官姑娘做了这样的事,你会骂她们吗?我知道我长得不漂亮,你一直都很讨厌我。那好,我们一拍两散,以后谁也不认识谁,你爱找谁找谁去好了!”说罢,扭头便走。
段鸿羽急道:“野兔子,快回来!”
野兔子这次是伤透了心,头也不回,出门就没了踪影。
段鸿羽也吓得没脉了,赶紧跨上马,在野兔子可能出现的地方来回找寻,可都没能找到她。
段鸿羽也顾不得齐鲁大王府了,打马出城来到那土坯屋,却见马已不在。他知道野兔子已骑马离开,怕她在路上有危险,赶紧向万刃山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