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笔账估计最后还是得算在我头上。”
我发起火来连自己老婆都打,没想到常云飞是这种人,江夏暗暗蹙了蹙眉。
不过,他觉得吧,无论是徐咏兰也好,还是常云飞也好,最后肯定都会把仇恨落在他身上,这两人以后势必还得找他麻烦。
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从小在逆境里长大,他经历的磨难挫折数不胜数,不就是被一有钱人家盯上吗,多大事,who怕who。
“他们……这是怎么了?”林珊珊怔了少顷,回过神道。
生怕江夏口无遮拦地乱说,林腾飞忙道:“也没什么事,就是学生间有些矛盾,这种事常有的,都是小事。”
“哦。”林珊珊将信将疑。
不过,什么都不了解,她也不好意思追根究底,只能继续采访。
采访进行得很顺利,头上受伤,林珊珊采访完后,没有多做逗留,很快告辞离开。
满脸堆笑地送走林珊珊,林腾飞回到办公室,立即又板起了脸:“江夏,你告诉我,你和常春羽之间到底是什么事?”
江夏将前因后果陈述了一遍,但略去了他一挑十几一事,只说常春羽叫人揍他,他还了手。
林腾飞听完眉头一皱:“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有理,你知道他家人是做什么的么?他家动动手指头就能把你按死,你做事就不考虑后果?”
“所以呢?”江夏不以为然地看向林腾飞:“我家没权没势就活该被揍?人家有钱,我就得随意让他们蹂躏?他找人打我,我就得跪下来给他打?!”
没想到江夏对他这个副校长还敢回嘴,林腾飞怒气腾腾地在桌子上“啪”地一拍:“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抬举,是不是觉得自己见义勇为了就了不起!我告诉我,就凭你打伤常春羽一事,我就有权开除你!”
呵,到底是有地位的人,总有种可以随意拿捏小人物的优越感,动不动就用自己那点权利做威胁。
这思维也很是会“做人”,得罪不起就躲,躲不过就忍,总之他这种小人物就该夹着尾巴做人。
但他不甘如此!
凭什么我要躲,凭什么我要忍,我就是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宁愿站着死,绝不跪着生!
江夏蜷紧手掌,正欲回话,叶清仪拉了拉他的胳膊,说话了:“校长,这事也不能全怪江夏。您也知道的,常春羽几个人在学校里是蛮霸道的,被他们欺负的学生不在少数。江夏还小,不懂那么多做人处事的道理,您别在意。”
林腾飞怒视着江夏道:“我是为他好,他却不领情,真是冥顽不灵!这事不会就这么算了,还要看常春羽的爸妈想要怎么解决,你先给我回去写五千字的检讨书,明天交上来,听到没有!”
江夏闻言眉头一皱,叶清仪又是抢话道:“听到了,校长,我会督促他完成的。江夏,我们先回教室。”
说着,她匆忙拉起江夏就走。
离开林腾飞的办公室有一段路,叶清仪方才将江夏的胳膊放下,侧头看向江夏道:“委屈了吧?是不是很生气?”
生气?
刚在校长办公室,听林腾飞说出那么一番话,他是挺生气,但现在已是差不多淡然。
毕竟,这种事,自力更生了那么久,他早已见怪不怪。
而且,生气又不能解决问题,他坚信自己迟早有一天,不会再任由人呼来喝去!
反倒是叶清仪,江夏侧身迎上叶清仪的目光,满怀歉意道:“没生气,倒是让老师委屈了,对不住,老师。”
叶清仪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仍有些疼痛的脸颊,尴尬地笑了笑,道:“没事,已经不疼了。再说,人吧,活在世上总会受些委屈,但一定都会过去的。你放心,我会好好和常春羽的父母谈谈的,你不用担心太多。”
这话说得江夏更是愧疚,他想了想,从口袋中取出一颗“消淤止痛散”,递给叶清仪道:“老师,这药是止痛化瘀的,效果挺好,你试试。”
江夏还随身带着药?还是止痛化瘀的。
是不是他其实也被常春羽打了,但没说出来而已?
叶清仪愣愣地看了江夏眼,旋而面露关切道:“谢谢你,不过,你是不是也受伤了,你刚不是说常春羽找了很多人么?”
“没呢。”江夏笑了笑:“是前天的刀伤,刚老师你也看到了,伤口是愈合了,但之前还挺痛,就买了药吃。”
叶清仪这下更心疼了。
她觉得江夏说的未必是真话。
但可以肯定的是,江夏是带着刀伤,和常春羽这帮人打起来的。
可是,她一个什么家庭背景都没有的班主任,就算知道常春羽他们常常寻衅滋事,又能怎么样呢。
常春羽那帮子人,自恃家庭背景深厚,软硬不吃,根本不怎么把她放在眼里,哪怕是林腾飞都那么维护他们,她也拿他们没办法。
唉,这就是现实啊。
她暗叹了口气,想摸摸江夏的脑袋,安慰安慰他。
只是,哪怕她垫着脚都没江夏高啊!
她只能瞅着江夏干净利落的板寸头干瞪眼。
“要是能找个这么高,敢在危险的时候站出来,有自己的立场,能据理力争的男朋友,还是蛮有安全感的。”她莫名想到。
看叶清仪拿了药,却是不吃,江夏道:“老师,这药效果很好的,早吃早好。”
“啊,是吗。”叶清仪脸色微红地回过神,连忙将胶囊放进嘴里咽下。
胶囊落肚,化开,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