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立在了厅门口,陈年的积威只需重重跺一下手里的桃杖,便让乱成一团的厅堂安静了下来。

老妇人在婆子的搀扶下缓步入了厅堂。一双隐藏在褶皱里的眼,不怒自威等瞪向自己的儿媳——王夫人。

王夫人在丈夫前的泼辣登时减了大半,连忙起身前去搀扶婆婆:“娘,快请坐下,就等你前来开席了。”

老夫人和缓地看了准备告辞的玉珠一眼,温言说道:“孩子,请你的是我,岂有我没到,你却先走的道理?”

说完竟是甩开了王夫人,亲自挽着玉珠的手,拉着她一同回到了饭桌旁。

老祖宗在主位坐下,而玉珠便坐在了她的身旁。

有了婆婆在场,王夫人再不敢如先前那般声张,却犹自有一口怨气没出,只能立在一旁强自按捺。

老祖宗坐定后,屏退了一旁服侍的仆人,又关上的饭厅的大门,这才抬眼看向自己的媳妇,不温和不火地道:“你自加入我们萧府,便是我们萧家的媳妇,那王家虽然是你的娘家,可是在你该是心向着哪一边,不用我讲也应心内有数。若是不懂,那就回娘家呆上个一年半载,捋清楚了,再回也不迟。”

王夫人听得一阵心惊,婆婆这是要赶她出府的意思,当下连忙出声道:“母亲,媳妇要是有错,自管教训便是,怎么说出这般听了让儿媳难心的话来?”

老祖宗看了微微垂头的玉珠一眼,突然声音冷了几分,接着道:“若不是心偏得离了谱,浑忘了自己是萧家的媳妇,怎么方才能当着仆人的面,说出那等昏话?六丫头是个怎么样的孩子,你不清楚?再说你那个大哥家的儿子王云亭又是个什么东西?竟然趁着中秋节,家人们都在花园赏月的光景,将堂嫂骗至书斋意欲不轨!若不是玉珠抵死反抗,用锥子扎伤了那狗儿的大腿,还真是如你所说,要被捉奸在床了呢!”

老祖宗的一席话,说得在场的众位萧家人又各自倒吸了一口冷气。萧山浓眉微挑,惊讶于看似足不出户,终日埋首佛堂的祖母竟然将王家一直隐藏的家丑真相知道的这般清楚。

而萧老爷则是今日才听到这内里的隐情,不由得心疼地望着他那受尽了委屈的六丫头,顺带着怒瞪了一眼他的夫人。

而萧雨和萧珍儿两个小辈,则是完全不敢相信他们眼里一向柔弱温顺的六妹,竟能做出用锥子扎人大腿,弄得鲜血淋漓这样彪悍的事情出来。

王夫人也没想到婆婆竟然知道的门儿清,可犹自不死心地辩解:“若不是她存了心勾引,云亭那孩子怎么会这般的胆大,分明是她听见了门外有脚步声,便倒打一耙,将屎盆子扣在我那傻外甥的身上……云亭可是差一点被她扎成了瘸子!”

“够了!若论倒打一耙,哪个及得上我的舅舅?我们萧家如今不过是受人陷害,遇到了些许的波折,王家便见风使舵,明明收了银票,偏偏克扣那三箱的金料……这是看我萧家不行了,准备着打一个收尾的秋风?”就在这时,萧山突然开口,冷冷地又给母亲一记闷棍。

关于这一点,王夫人可真就不知道了。她虽然偏私自家外甥,可是关于铺面上萧家与王家的不睦,却并不大了解,顿时有些委屈得不知该说些什么是好。

老祖宗此时又开口了:“我看这顿饭也别吃了,我跟六丫头许久不见,自有许多话要讲,刘妈,捡些六丫头爱吃的放入食盒里,我们祖孙回屋里头吃去。”

于是这一场家宴还未开席,便不欢而散。

若是先前,萧山是决计不会让玉珠跟着老祖宗单独说话的。可使今天是老祖宗主动开口让玉珠回府的,又当着众位儿女的面申斥了母亲,替玉珠找回了脸面。他总不好阻拦着玉珠不让她入祖母的院子里。

可是心内却依然不大顺畅,不由得深深地望了她一眼。

但那玉雕般的人儿,却微微低着头,在衣领里露出一截雪白的粉颈,诱得人忍不住想要凑过去狠狠地咬住,再用嘴唇吮吸着印上一抹抹红印。

这些年,他每次都在梦里梦见这样的情形,可是待得梦醒总是一阵莫名的空虚失落,更多的懊恨当初自己的无力,没有阻拦住玉珠出嫁。

幸而上天待他不薄,如今玉珠被休回萧府,他也总算有了回旋的机会。这一次,就算是天王老子,也绝对阻止不得他……

看大儿子紧盯着玉珠的眼神太过露骨,王夫人又是一阵的堵心,不由得刻意地咳嗽起来。

就在这当口,玉珠已经步履轻快地随着老祖宗出了厅堂。

与老夫人食用晚饭,倒是少了许多的繁文缛节。萧府的老祖母一直茹素,吃食上都甚是精简,老人家胃肠不好,不喜油腻,这也正合玉珠的口味。

只是菜品摆布上后,一老一少都没有动筷。

老夫人仔细打量这两年未见的孙女,柔声道:“孩子,你受苦了。”

玉珠微微一笑,道:“王家乃是富贵人家,丈夫为人谦和,待我也甚是周到,未曾吃到什么苦头。”

老祖宗点了点头:“你能这般想便好,想当初,你祖父将你抱回来时,正是你袁家蒙祸之际,是因为你父亲得罪了朝中权臣尧家的缘故,因那尧家飞扬跋扈,你父族母族的亲友俱不敢收留你。是你祖父顶住了压力,将你收养。自打你入了萧家的家谱,吃穿用度上,你的爹娘都不曾亏待过你,是拿自己当做亲儿一般心疼的……就是在你的婚事上,你母亲草率了些,极力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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