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你说我戴着这个安全帽帅不?有没有当年铁人王进喜的风范?”我看着这个二逼,歪戴着安全帽,王进喜的风范倒是没有,刘进院倒是挺像。
我也没理这个煞笔,我俩就这样浩浩荡荡的走进了地铁站,戴着安全帽去工地找师傅去了。说来也怪,本来拥挤的地铁站在我俩进去后瞬间多出了很多地方,倒是觉得宽敞了许多,看着周围的人一个个厌恶的眼光我好像明白了什么。更可恶的是我俩出去后遇见一个发传单的。本来我以前也干过发传单,深知这一行业的不容易,太阳下一晒,又没有人愿意接传单,身心疲惫呀。所以我出于好心伸手接了一个传单,可谁知这小伙居然把传单拿开了,眼神里传达出一种给你传单你也买不起上面的东西,呵呵,现在我戴着安全帽连发传单的都瞧不我了么?
可我偏偏不信邪,我从他的手里硬是抢下了一个传单,让我看看是什么东西我买不起?仔细一看,我就萎了,上面赫然写着武汉精品单人房40平40万起付。诶大城市房价就是贵呀,这个价钱在海拉尔可以买个100平的了。现在我也是有点身心疲惫呀,这种疲惫不是身体累,而是心理的一种不平衡。凭什么我们都是不偷不抢却要被人瞧不起?
我不禁感慨工作无贵贱,但是工作是有高低的。我们小时候都说我想当科学家,当大老板,当宇航员,但是没有一个人说我想当工人这种理想。其实这种观念我们从小就被社会渲染的根深蒂固了,怪不得别人。想起高中时那句顺口溜,如果不顶住压力,以后就去餐馆擦地。也说明了其实这些底层劳动者是被我们从心理瞧不起的。现在我做了这种底层劳动者,深深的感到了这种无奈。
这个社会就是一个大熔炉,你如果是金子那么你炼出来也是金子,你如果是废铁,那么你炼出来也是废铁。现在我这块废铁就在颓废的走在路上,刘文杰倒是很开心,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开心,拿着个手机戴着安全帽不断的自拍。还非要和我合个影,照片出来了,一个傻开心,一个抑郁脸。
到了工地,这是一个小区,我们找到了这个工地师傅,年纪大概四十岁左右,一见到我俩,我俩什么都没说呢,这老师傅就说“两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怎么来学修电梯了?你现在到哪个公司去当打字员还不点一个月三千五百块?我就是不会电脑,我要是会了我就去!”
后来我俩知道了,这个师傅叫桂武,是一个十六年的经验丰富的老师傅了,可当我俩投去佩服的眼神时,桂武就发话了“看见我没有?我就是你俩十六年后的样子?你俩现在还想修电梯么?”刘文杰摇了摇头,我则是点了点头,因为我看电视里那些武功高强高人一般都是给你个考验,看你有没有诚心入门才会教你真本事。说不定这个桂武就是这样的人呢?我不禁暗骂刘文杰这个笨蛋,这么容易就入招了。还好哥聪明,留了个心眼。
桂武看了看刘文杰,又看了看我,叹了一口气对我说“小伙子你不诚实呀。有的人需要去骗,有的人需要用心交,我希望你记住这一点。”
说完,他叹了一口气对我俩说“我是真的为你俩好,电梯这一个行业现在已经不行了,我要是年轻一些,我真转行不干了。”其实我看他现在生活挺好的,最起码开上车了,在小区里谁见了他都叫一声桂师傅,我觉得这是一种不错的生活,虽然普通,但是确是我比较向往的。所以我比较好奇的问他“为什么呀?”桂武听完用一种戏虐的表情看着我“你会明白的。”
说完,他领着我俩去了小区物业,让我俩给物业留了个电话号码,牛逼哄哄的说“这是新来的两个师傅,你们以后找不到我给他俩打电话也好。”说完,我俩就留了电话号码,看着物业的前台一口一个刘师傅,说实话,这种感觉真特么好。咋地哥们现在也是一个师傅了,虽然什么都不会,但是心里听着舒服,刚才大街上的阴霾一扫而光。
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自傲了,看着刘文杰和物业互相低头哈腰的我有些不屑,咋滴也要有些高逼格不是么?于是我傲然而立,面色冷峻,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
看到这样的我,桂武悄悄的给我一个大脖溜子,小声对我说“你装什么装?这个以后就是你的业主,你现在看他恭敬你,这是先礼后兵,你现在装,以后有你受的,还不好好和业主打好关系?”
听到这,我立马换了一副态度,“诶呀,您客气了,什么刘师傅啊,叫我小刘就可以了,以后我就是您的走狗了,啊不是,以后您一声令下我定冲锋向前,您放心啊。”说完,我毕恭毕敬的递上了一支烟,亲自给他点上。就差当地给他嗑仨响头。刘文杰看着我一脸疑惑,桂武则在后面悄悄给我竖了一个大拇指,意思是这小子有前途。
物业的人抽了一口烟,慢慢吐出了一个烟雾,慢悠悠的说“小刘,诶不是,刘师傅你言重了,咱们大家是互利合作,大家都是一条战线上的人,你好我也好么。”呵呵,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后来,我才知道了我们的工作状态,就是负责几十台的电梯维修和保养,而电梯一坏就是物业通知你去修理,如过你和物业关系好,你不用立刻去修也没关系,反之,如果你和物业关系不好,他们就用你来的慢这一条就可以玩死你,何况他们还有千千万万种方法去惩罚你,而且他们投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