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学子面面相觑,有个小家伙性格天真,傻乎乎道:“原来院长也喜欢报仇,大家都说您胸襟博大,想不到竟然睚眦必报,那泉盖苏文惹了您真是倒霉……”
他这话说到一半忽然打个哆嗦,恐慌看着周围的学子,战战兢兢道:“各位师兄为何这般看我,你们眼神凶巴巴的让人害怕。”
众人怒目相视,那书生头领忍不住踢他屁股一脚,恨铁不成钢道:“大丈夫有仇必报,咱们都是接受了研究院的教育,万万不要学儒门士子那种虚伪,臭小子你记好了,咱们院长这不是睚眦必报,他只是…只是……”
旁边有个聪明的脱口而出,接口道:“院长只是想要念头通达而已,否则西府三卫何等无敌,为什么不去打西突厥而来辽东,分明是先打仇人通畅心怀,然后才慢慢扫平整个天下。”
那个学子小脸上显出恍然神情,连连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院长就是厉害,做事发人深思。”
韩跃一脸古怪,忽然跳起来就是两脚,将书生头领踹了个屁股蹲,又将方才说话那个聪明的也踢倒一旁,然而他负手温和看着最后这个小学子,郑重道:“不要听他们瞎说,好东西没学会,先就学人家拍马屁了,这可不是本王想教给你们的学识。”
他伸手轻轻拍打小学子的肩膀,谆谆教诲道:“本王就是睚眦必报之辈,这是我天生性格,没必要遮掩隐藏,你以后要学会透过现象看本质,万万不可被别人的语言所蒙蔽,小家伙你说的很对,那泉盖苏文惹了我算他倒霉,本王今天抢他的安市城,明天还要抢整个高丽北境!唯有如此行事,心中才能舒爽,小家伙你说对也不对?”
小学子满脸胀红,血脉喷涨,只觉胸口有一团火焰在烧,忍不住大声道:“院长说得对,男儿行事睚眦必报,不学儒生虚伪阴柔,弟子十岁时候被家乡大户的儿子放狗咬过,而且日日欺负殴打我,等我将来学会了本领,我也要去报一报仇。”
韩跃目光在他小脸一扫,笑呵呵问道:“你今年多大?”
“回禀院长,弟子今年十三岁了……”
韩跃点了点头,忽然伸出三个手指,淡淡道:“再有三年,你便长大,到时可归乡去找那个欺压你的大户,狠狠把所受屈辱都争回来,让他们知道什么叫莫欺少年穷,莫欺农家子!”
小学子兴奋的鼻子都充满血色,站在那里抓耳挠腮,想到将来之事,又是激动又是向往。
旁边两个青年学子比较稳重,一人小心翼翼道:“院长,刘师弟乃是河南道出身,他家乡的大户多和世家勾连纠缠,就算小师弟将来学有所成,恐怕也动不了人家……”
韩跃森然一笑,强横道:“打了小的,出来老的,本王虽然不老,但我是你们师长。为师从小是个混混,身上有个臭毛病一直没改掉,我最喜欢护犊子!”
众学子全都一呆。
那小家伙欢呼一声,抱着韩跃大腿兴奋道:“院长,等弟子先和他们家的年青一代交锋,如果惹出来后面的老家伙,您就出来帮我站场子打脸怎么样?”
这小子口吻竟有几分市井味道,韩跃哈哈一笑,点头给他鼓劲道:“当然可以,不过在此之前你得先学好本领,如果将来回家连对方的小辈都打不过,那为师可没心思去给你擦屁股。”
小学子昂首挺胸,一脸自信道:“等到弟子学会研究院的知识,岂能干不过对方那些小辈。”
韩跃微笑点头,伸手抚摸他额头,语带深意道:“其实你有五万同窗,这股力量几乎能掀翻天下,做人要善于借势,为师当年就曾用高度酒攀上程家,所以我从一开始就有人保护,那太原王氏强横无比,照样只能用正规手段和我斗……”
他脸色忽然变得郑重,谆谆告诫道:“记住了,苍鹰搏兔尚需全力,万万不可掉以轻心,一旦瞅准了敌人那就死命和他干,但是干之前先要想办法和对方势均力敌,如此才不惧敌人耍阴招!”
这话看似是和小学子说,其实也是在教授在场的所有书生。
这些书生是研究院的未来,也是整个大唐的未来,他们会代替韩跃去行走天下做各种大事,必然要遇到各种层出不穷的敌人,韩跃不能挨个去保护,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所以他传授学子们争斗之策。
众学子听他侃侃而谈,人人脸上显出一种明悟之色,其中有选择兵家之道学科的书生更是抓耳挠腮,感觉手心很是痒痒,真想现在就找个对手试试火力。
韩跃冷眼旁观,将众学子表情尽收眼底,他轻轻吐出一口气,感觉自己教书育人的本事又增长三分。
那书生头领年纪最长,似乎在众人之中学识和境界也最高,众学子都在深思韩跃的话,他却已经融会贯通。
这人轻轻咳嗽一声,转而又提及先前的话题,小声对韩跃道:“院长,安市城的收益很大,府库黄金白银和各等物资加起来足有四千万贯,但这只是官方的库藏,此城遍布商铺和豪宅,搜刮一遍也能有千万收益……”
他小心翼翼看了一眼韩跃,语带恭谨道:“弟子认为您可以用这千万收益去结算百姓的战争债券,至于府库所得完全就是纯利,无论放入沈阳城的户部司府库,还是放进您自己的私人库藏,这四千万贯就是纯利了……”
韩跃沉吟一下,淡淡道:“黄金乃是镇库之物,可以收归本王的宝库之中,白银可调拨户部司,作为正规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