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渺宫,赶云阁一处密室。
“老祖宗。”一名身着黑衣的长老轻步走进一间密室,双手整了整衣衫,跪下说道,“此次锁龙渊之行所需的长老与一众高手都准备好了,只待您一声令下,便兵锁龙渊。”
密室不大,却有一种令人难以诉说的威严,仿佛这里不是一间小小的密室,而是那万丈苍穹之高,即便黑衣长老修为高绝,也是不由为之真元凝滞,心中惴惴。正中有一个小小的蒲团,上面空空的什么都没有。蒲团背后的墙壁上没有供奉着道门祖师,反而是一个大大的天地二字,那奇古大篆的字体笔锋如圆月弯钩,笔画游走间仿佛是一条游龙,这写字之人好高的道行,若是有那识货之人,更能从这天地二字中现些许天地间的奥义。虽只有空空蒲团一个,黑衣长老却是不敢丝毫怠慢,依旧对着那蒲团恭谨地行礼起来。
霎那间——
房中忽然起了变化,一阵水波样的悸动在空中传开来,随即那蒲团上一闪,顿时一改方才情况。再看之时,却见那蒲团之上坐着一个红红须的老者,面色红润,远望去便如同火烤红的一般,身着一件大红色长袍。黑衣长老站立多时,此红衣人方才睁开眼来,须顿时无风自动,一股无形的威压瞬间就朝着黑衣长老逼去。黑衣长老一惊,刚要躲避,却见那股无形的压力不见了。而再看红衣人却是凝望着自己。
“唉……”
出人意料,红衣老者一声叹息好不忐忑,似乎心里有极度难以决定地事情一般。似是心有不甘,红衣老者右手仿若瞬间便掐算起来,嘴角微颤,似是念动着某种咒语。半响后。红衣老者再次颓然停下,望着黑衣长老,说道:
“牧云,祖宗此次反复掐算那锁龙渊一事对日后的影响,岂料天意弄人,以我数万载绝命苦修之道行居然难窥究竟。你是这一届的执事长老,要为我飘渺宫的万世基业呕心沥血才是。”
原来这黑衣长老正是这一届飘渺宫镇派长老中的执事长老,算是负责日常飘渺宫重大事情之人了。没想到在这红袍长老面前,他却是如同子孙后代一般恭敬谦逊。这宇文牧云倒是好气概,虽说有对红衣老者的恭敬,倒也没有吓得心慌意乱。
“老祖宗,若是没有天大事情,宇文家不孝后人怎敢青衣扰您清修,依牧云看来,老祖宗定是修为又有大进,大道一途更进一步了。”宇文牧云说道。
红衣老者:“大道之路。咫尺之功便是万难,哪有什么大进。一次闭关,动辄千百年。这次若非大事要紧,我又岂会中途破关。”
宇文牧云心中一喜,说道:“牧云也认为这次锁龙渊之行乃是我飘渺宫重回九派第二地绝好机会,九派大典在即,若是能一举拿下第二的位置,便能借此神威安享千年兴盛。”
然而,红衣老者却是微微摇摇头。说道:“你还是不懂。生死祸福在我看来。不过都是过眼浮云了。我之所以破关而出,不是为了锁龙渊。而是为了飘渺宫的万世基业。人可以死,但基业绝不能丢掉。即便是搭上一条老命。”
说话间,红衣老者的眼中仿佛凭空射出一道尺许的精芒,好似看到了什么极度不好的事情一般。
“呜……老祖宗垂怜!”
飘渺宫的万世基业也是宇文牧云的一心所系,被红衣老者地那份悲怆感染,腿一弯,宇文牧云便跪在地上哭起来。他身为当代执事长老,更是深感世事维艰,如今却是有感而哭。
“好了,起来吧。你也修行万年,如此儿女姿态成何体统。即便有大义赴难之日,也是我们这些老不死的先去,你们才是飘渺宫的基业。”红衣老者感慨地说道。
“老祖宗,您别说了,呜……”
宇文牧云虽然身为九派传说中的飘渺宫黑袍长老之一,但在这个红衣老者面前,他依旧是后人晚辈,而且是不知道多少代的子孙。一想到老祖宗修为那般高绝,还要为了门派的万世基业而心存献身之想,他便难以自制地悲怆起来。“以老祖宗足以登天之道行,飘渺宫定然不怕宵小之辈。”
唉,谁说修道之人高高在上,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便是道门人家,仙府子弟,也是家家有愁,户户有苦。
“好了,好了。”红衣老者见宇文牧云这般模样,心里却是暗叹,或许有时候无知真的是种福分吧,自己也是知道的越多,修道路上地羁绊也就越多了,万年来根本就是从无寸进。
“两名黑衣长老,三名返虚中后期的黑衣长老,十名返虚中期的白衣长老,十名返虚初期地当代长老,这些力量虽然还动摇不了我飘渺宫的家底,但是也是极为强大的一支力量。牧云,你要谨记,千万年传承下来,绝不是飘渺宫有镇派之人,便是这些长老下山,也绝不能仗势欺人。至于那九派同盟第二的位置,能够拿到是最好,万一不行,也不要与那八派撕破了脸皮,唉……”
黑衣执事长老宇文牧云闻言似乎想起了什么,说道:“老祖宗说的在理,九派明争暗斗不少,但牧云也非井底之蛙。万年前的妖魔之乱还记忆犹新,莫说那龙族再犯,就是那妖魔邪派也是极为惊人。不过,锁龙渊的事情,却是让牧云想起了清源派地事情。敢问老祖宗,清源派真地比想象中更强大,甚至比我们飘渺宫还强大吗?若是牧云没有记错,当年他们可是出动了整整两位传说级的使剑长老……”
“清源派……”红衣老者似乎陷入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