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是年轻人的天性,当许果骑着牛在校园内散步时,引来一些学生过来观看,有学生问许果散步的心情怎么样,许果说是牛在散步,不是我在散步。许果说,你应该问牛。
有同学过来和许果搭讪,许果得知他是学校表演系的,喜欢演电影、电视剧、话剧,他只是停留在喜欢的地步,还没有真正实践自己的喜好,他是大一新生,他相信自己将会成为一名大导演。
心子说:“我们表演系,有很多同学都跟我一样,喜欢艺术。刚才我跟你介绍了我自己,不知道你是哪个系的?”
许果说:“我不是这个学校的,我以前是一个厂长,以前我是学化学的,后来干上了啤酒这一行。我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是这只公牛载着我来的。很高兴听到你喜欢艺术,巧的是,我也喜欢艺术,虽然我说不清艺术是什么。”
“艺术就是生命,”心子补充,又说:“你愿意为我们社团出力吗?”
“怎么出力?”
心子说:“就是加入我们社团,和我们一起演话剧,你可以演一个农民伯伯,牵着一只牛。”
“我的牛也要出力吗?”一些牛被宰,成为牛肉,一些牛被人驱赶着拉车,一些牛用来耕地,这些种地用的牛,给农民出力,许果听心子那么一说,就想起农民的牛来。
许果认为自己演不了农民,表演一个角色,需要懂这个角色,比如表演一名孕妇,就需要懂孕妇,怎么挺肚子,怎么生孩子,都需要懂,最好是请一名女性来演,请男的不合适,因为男人不懂女人。
心子说:“你考虑考虑,是否愿意和我们一起在舞台上表演,或者我们拍一个电影,你演一个农民大叔,牵着一头牛。”
“怎么老让我演农民,我演不了农民,”许果说,“我没有见过农民,这话有些夸张,我没有和农民深交过,我不懂农民,演不了这个角色。能不能换一个角色?”
“你想演什么吧?什么角色是跟牛在一起的?”
许果说:“非得把牛掺和进去吗?”
心子说:“总不能落下牛不管,你演一个角色,需要配一个牛。”
“不和牛配不行吗?非要和牛配吗?”
“不配也行,不配也行,但你得搭配个其他东西,我们那里有武器,你喜欢什么武器,你喜欢剑吗?剑,你喜欢吗?你可以演一名带剑的侠客,大侠客。”
“你们社团是表演社团吧,你们社团都有什么角色?”
“我们社团的名字叫天马社团,取自天马行空,取天马行空的意思,就是说,我们社团的每个成员,都能够天马行空地编剧本、演剧本。剧本你懂吗?剧本里面有好多角色带剑的侠客。”
“侠客需要打吗?和别人打架?”
“当然需要打,但不能说打架。文化人偷东西,不能说是偷,得说成拿。同样的道理嘛,我们剧本里的角色,打架不能说成打架,我们一般说成是比武,或者说切磋,说过招也行。这剧本呀表演呀,水深着呢,我告诉你。”
“可是我不会武术。水有那么深吗?”
“深着呢,我四年学表演,我们有师姐,学了四年,还要再学几年,硕士研究生、博士研究生,这都是学习的阶段。表演是门艺术,艺术需要一生去做,表演是一生的事情。”
“你们的剧本我得先知道,先看剧本,看我适合演哪个角色,然后再定我演那个角色。”
“我就是看你适合演哪个角色,再定你演的角色。当然,这丝毫的不同,我是知道的,你是说,先看剧本,再定角色,我的意思是,先定角色,再往适合的剧本角色位置上放,你懂我的意思吗?”
“懂。”
世界真理学院附近有一个名叫不失落的农场,这个不失落农场是爱失落草原上有名的农场,里面树木、花草,都是一级树木花草,就是说,它们一级好,超级棒。许果将他的公牛安置在不失落农场,把牛安置好,他就回来找心子,心子正在看剧本,他每天都很忙。
有个数学系的女生,是仰慕心子的人。珠子发现,心子这个人,跟数学一样有魅力。她从心子的天马社团获得的感动,跟从数学中获得的感动差不多,她很小就爱数学,参加过奥林匹克数学大赛,参加过好几届,拿过好几次冠军。上大学之后,她突然发现,原来电影是这么迷人,电影中有人生,有喜怒哀乐,正如同数学中有加减乘除。
心子坐在椅子上看剧本,珠子趴在桌子上看他,“心子哥哥,我演的角色定了吗?”
“还没有,我还没看完剧本,都有哪些角色,我还不清楚。”
“你说要我演主角的,当主演,还说要拿奖呢。”
心子放下剧本,“这剧本我看不懂。”
“看不懂?怎么会看不懂呢?”
“狗屁不通。一会儿说天,一会儿说地,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谁写的剧本?”心子问珠子。
“谁写的剧本?”珠子问旁边的其他人。
一个面容有些疲倦,整体有些颓废的男生慢悠悠走过来,这剧本是他写的。
“皮子,这是你写的剧本?这就是你给我的剧本?你写的这是什么?我怎么看不懂?”
“为什么看不懂呢?”皮子满腔疑问。
珠子说:“你写这个剧本,要让人看懂,导演都看不懂,你让我们这些人怎么演?我看你就是零,看着挺壮实,肚子里啥也没有。”
“怎么说话呢?”心子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