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
“想就去问啊!”又一推,“每次提到雁鸣你就朝我瞥,我很不喜欢讲故事好不好,问完回来不准就雁鸣的问题再偷看我了!”
青山无奈:“再长的故事一句话也能说掉的。”
“去去去!”鹤唳就差推了。
青山无奈,走了出去,站在左颜身边,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开口。
左颜惊觉青山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身边,有些懵:“什么事?”
语气很客气。
“雁鸣,和鹤唳……”青山回头望着,鹤唳正兴致勃勃的旁听武林大会,眼风都没过来一点。
“你怎么不问她?”
青山有些苦恼:“她让我来找你的,有些事情,你得让我知道,我才能决定支持谁。”
左颜冷笑:“我还以为你怎么都会支持鹤唳的。”
“我觉得她需要支持,”青山直言不讳,“但不代表支持她的就必须是我,如果她做了我不支持的事,我会护她周全。”
“……”左颜双眼有些放空,“我明白了。”
“什么?”
“你想知道鹤唳的事是吗?”她苦笑,“我知道的也只是从她老门主嘴里得到的,其实在出师之战前,墨门有三十多个学徒,鹤唳也不拔尖,所以老门主那儿得到的资料也不多,你权当参考吧。”
青山嗯了一声,坐在一边,认真听起来。
“鹤唳她,小时候比较惨。惨的小孩多了去了,比她惨的也多了去了,但是,她惨的比较有名。”左颜顿了顿,“我也是前阵子看资料才想起来,其实我们这一代,很多人都听说过她的事,从报纸上。”
“二十多年前有人报案,说邻居家好多天没人出入,传出很难闻的味道。警察闯进去后发现,女主人已经死透了,男主人失踪,而他们才五岁的女儿,独自一人在家埋她妈妈。”
“……”
“五岁的小女孩能做什么呢,她只是不知哪里看来的例子,知道人不动了就要埋进土里,好几天不知道吃什么喝什么,抱着个洋娃娃拿着塑料小铲子往她妈妈身上撒土……这场面被当时闻讯赶来的记者拍了下来,登到了报纸上。”左颜看了一眼青山,平淡的解释道,“报纸你知道是什么的,当时那图片,她妈妈的尸体已经被盖住了,她就蹲在那里抱着娃娃看镜头,很可爱很纯真的样子。记者当时报道的中心是小姑娘多可怜多可爱,可是结合这个背景,每个看新闻的人都毛骨悚然。”
“后来男主人找到了,竟是以前离家出走的富二代,与女主人并没有领证只是同居,最后判决过程草草收场,他以精神疾病为由保外就医,到最后女方家中无人上诉,久而久之竟然不了了之了,男主人后来还娶妻生子,就是鹤唳说的弟弟。”
“……”
“但鹤唳,是真的没人敢要了……谁敢要呢,我们那个年代,有人可能一辈子见不到一次尸体,就算见过,也绝不会是那样的场面,她自然就进了当地的福利院,福利院,全是孤儿的地方。”
青山点点头,冷声道:“我知道。”
左颜看了他一眼,不知怎么的,说着这些,她对鹤唳的怨念竟然少了,心里沉得发酸:“鹤唳在福利院的生活怎么我当然是不知道的,但是后来,有一次老门主带着雁鸣出任务的时候偶然进了那个福利院,发现鹤唳心理素质很好,随口那么问了一下,鹤唳便果断跟了出来,对福利院一点留恋都没有……她就这么进了墨门。你别嫌简练,我真的只听到这么多,后面更简练。”
“说。”
“雁鸣和鹤唳虽然年纪相仿,而且自觉是她把鹤唳带进来的,天然带点责任感,对鹤唳很有保护欲,但是她从小就在墨门训练,课程上已经拉开一大截,所以鹤唳很长一段时间,其实是跟和她差不多进去的风声结伴的,按照老门主的说法,两人具体怎么相处的不知道,但是风声也很护着鹤唳,他资质好,进门后样样拔尖,却从没甩下过她,就算后来不得以进入第一梯队学习,也时常找鹤唳给她补课。”
青山听着,皱起了眉,眼中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在酝酿。
“但后来,他们慢慢长大了,就慢慢疏远了,鹤唳和雁鸣反而越走越近,两人性格差异那么大,却处的跟正常人的闺蜜一样,让其他人都很惊讶,是以老门主才印象。但其他的……就没了。”左颜微微叹息,“他们墨门其实有点放养教育的意思,一开始大的带小的强的帮弱的,到后面就全都成了竞争对手,所以鹤唳习惯性的不和任何人搞好关系,大概也是因为这种丛林法则的缘故吧。”
“……我知道了。”青山站起来,“多谢。”
“这有什么的。”左颜失笑,“说实话,果然背后说人也是一种减压方式,我现在好多了……你等等,我也过去。”
青山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左颜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去跟她道个歉,虽然看起来好像她觉得魔鬼是夸赞,但我没怀好意是真的。”
“不用道歉。”
“恩?”
“如果你说完了她的身世,方觉得对不起她,那你是真的歉意,还是同情?”青山摇摇头,“她既然都不需要,就不要自作多情的给了。”
“……”
“而且,你有没有觉得。”
“……什么?”
“罢了,无事。”青山甩袖往鹤唳走去,竟然有点气势汹汹的感觉。
鹤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