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明媚,万里无云,不知名的山顶,一男,一女。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山啊啊啊啊啊啊,约~~不~~约!”
山:“约约约约约……”
“哈哈哈哈哈哈哈!”鹤唳笑倒。
“我们得走了。”季思奇在一旁养精蓄锐。
“我们,不是,一直,在走吗?”
“很好,我们该下山了。”
“哈哈哈哈哈!”鹤唳继续狂笑,“那儿有只猴子诶!吃猴脑不,我饿了?”
“那是保护动物。”季思奇看都不看一眼,“我们该下山了。”
“你知道下山是哪儿吗?”
“汉朝。”季思奇头都不回,带头往前走,他手里拿着自制的木棍,撩起裤腿,露出有力的小腿,显然他的兼职并非吹嘘。
鹤唳吹了声口哨,一蹦一跳的跟上,时不时的将袖箭一甩,吊到树上扮演一下泰山,把自己远远的甩到树丛中去,过了一会儿又满声树叶枝干嘻嘻哈哈的跑回来:“哎呀!真好玩!”
“你能别玩了吗?”
“我要熟悉我的新宝贝呀。”鹤唳对自己发现的小东西爱不释手,她也是十八般武艺练过来的,不像那群兵哥哥当这个是鸡肋,她一入手就运用自如,“听说汉朝皇宫就很高了,我的壁虎功是天下第一没错啦,但是女孩子爬墙多难看啊,是吧?”
“你把自己当溜溜球甩来甩去也不好看。”
“左寅!”鹤唳站在季思奇旁边,手指着他,朝天大叫,“我不喜欢这个人!我要换货!”
季思奇继续往前走:“别说七天无理由,七百年都不止了,你别闹了。”
“……”
鹤唳有生之年,第一次如此怀念杭朝义。
两人非常不幸的降落在一片山林里,公元前的森林可是天然的野生动物园,满地吃人的大老虎,听季思奇介绍,南边连犀牛都有,不幸中的万幸鹤唳不是一个只会杀人的杀手,而更万幸的是季思奇虽然是个四眼,却是个徒步爱好者。
他们选定了一个方向一直走,靠山吃山,靠水喝水,倒也没冻着饿着,渐渐的,树林虽然没有稀少,但偶尔有些地方,还是有了人类活动的痕迹。
被成片摘走的蘑菇,断掉的木箭,还有塌在地上的草……
有了这些细小的发现后,他们的心情顿时轻松起来,鹤唳倒没什么,季思奇脑中一根紧绷的弦终于松了,竟然都不毒舌了!
“原来你一紧张就找死啊?”鹤唳拨弄着火堆,调侃他。
“什么找死。”季思奇沿着火堆挖坑,这样可以防止火蔓延成灾,“就是想快点结束话题,跟找死有什么关系?”
鹤唳笑了笑:“杭朝义要是在,肯定会惊叹我对你真好。”
季思奇抿紧了嘴,想问什么,最终什么都没问。
“睡吧。”拨亮了火,鹤唳拍拍手,“老规矩,后半夜我会喊你起来哒。”
季思奇也不推拒,靠着火堆躺在编好的草甸上,一天的奔走,劳累的他很快就陷入了深眠。
他是被一声虎啸惊醒的,意识还没回笼的他,眼看着一只庞然大物从身边扑过,带着一股腥风直奔鹤唳。
而鹤唳,她早就站起来双腿微屈,双手握着特制的□□严阵以待,老虎扑过去的风吹起了她鬓边的碎发,她哈了一声,猛地下蹲,躲过老虎双爪的扑抓,随后双手一环,抱住老虎的脖子一蹬脚,就这么坐了上去!
她的动作就像是在驯一匹烈马!坐到老虎背上的动作宛如行云流水!老虎感到了威胁,发出一声狂啸,扭动着往密林深处扑去!
抱住老虎脖子的鹤唳好像得到了什么新奇的玩具,兴奋的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笑声一路伴着虎啸冲进黑暗,转眼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季思奇整个人僵硬的坐在地上,身边就是火堆,他却感觉冷到了骨子里。
密林中翻腾打斗的声音不绝,老虎怒吼连连,轮到鹤唳却总是一两声怪笑,那兴奋的感觉活像是坐过山车的孩子,时不时还有:“来呀大猫!”“哎呀!”“哈哈哈别挠我!”
可她不是在玩,季思奇心里清楚,现在的老虎,是站在生物链顶端的物种,人类都只能退避三舍,如果说刚才的火堆还能起到一点震慑作用,那能越过火堆扑人的老虎,肯定是已经见过人血的了。
他艰难的站起来,此时才意识到自己浑身都在颤抖,黑暗中的战斗惊起一片鸟雀,动静之大几乎整个森林都在为之震颤,他没想到鹤唳一个看起来娇小的女孩能和那么一个猛兽缠斗那么久,理智告诉他过去也是送死,他不会任何战斗技巧,可如果不过去……
“季思奇你特么还算个男人吗!”他咬牙,低吼一声,捡起一根火棍向着深处跑去!
既然下定了决心,他跑起来也不再犹豫,甚至因为手上那根木棍顶端噼啪的火声,涌起了属于人类的无尽优越感,他冲过去,还大叫着给自己鼓劲:“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额!”
他猛然停下了。
前方,一片沐浴着月光的空地中,一个娇小的身影正骑坐一个倒在地上的巨大黑影身上,双手举起刀子。
皎洁的月光下,鹤唳举刀的侧影被拉成了修长而曼妙的一条线,她看到季思奇,轻柔的笑了一声:“来啦?”
话音一落,她猛地扎了下去!
已经半死的老虎抽搐了一下,再也不动了。
……噼啪。
季思奇猛地一抖,全身仿佛过了一道电,他清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