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也不能说出去。
“知道了吗?”陈宝德气的转身,瞪着眼向一干手下问道。
“知道了。”
陈宝德挥挥手道,“成了,都散了吧,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裴樾攥着赵祯的手书除了宫门直奔侯府。宋怀亦去了国学,府上就只剩下袁伯,裴樾匆匆进门吩咐道,“关门,今日府上不见客。”
袁伯见裴樾气势汹汹地进来了,以为他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忙点头应道,“是。”伸手唤了两个小厮关上了门。
裴樾进了自己的小院子,换了常服,便带着赵祯的手书翻进了隔壁的院子。岂知他翻身而下的瞬间,便有三人执剑将他困在了墙角之下,裴樾缓缓起身,伸手拿出怀中的手书,向着三人道,“靖北候裴樾奉陛下之命调查江南苏家之案。”
他话音刚落,便有人收走他手上的手书,仔细查验后向着另外两人颔首,其余两人一起松开,三人收剑,一同向着裴樾抱拳道,“属下荀安海,连步才,陈三七见过裴侯大人。”
裴樾垂眸看了在三个人身上溜了一圈,“起来吧,是陛下派你们来的?”
荀安海回道,“属下是奉旨苏家之案的密卫统领荀安海,这两位是连步才与陈三七,都是陛下派给裴侯调查的人手。”
裴樾一口气提上来是咽不下去了,搁在胸膛里哽的慌,却又不能说什么,那人怎么就那般别扭,为自己什么都想到了,偏还嘴硬,连话都不肯好好说。
“荀统领这些年查的案底都在那里,带本侯去看看。”
“是。”
裴樾跟着荀安海进了书房,只见他挪动机关,霎时间便出现了一间密室,里面摆着一张书案,一个博古架,便再无他物。荀安海报了一沓奏章,书信,供词之类的东西,放在案头道,“大人,属下走访五年,就只得了这些能用的证据,大人请过目。”
裴樾坐在,向着荀安海道,“有劳荀统领,你且现在外面候着,什么人都不许放进来。”
荀安海颔首退下。
裴樾抬眼,伸手拿过的第一件,竟是苏浅书的手书。虽只是寻常的信封,但只封面上简单的“遥寄”两个字,他便认出来了。
苏浅书酷爱书法,只是自小腕力不足,写出的字只得“险俊”二字,虽是好看,却后力不足。但这信封上的“遥寄”二字,又岂止是腕力不足,简直是画字也不为过,收笔也甚是潦草,想来是他临终绝笔,手上无力,已经字不成书了。
裴樾没有犹豫,心下颤抖着打开信封,却只看见了寥寥数字。
——为子不孝,为弟不恭,为师不正。
裴樾手上的信封怆然落地,他的呼吸仿佛在这一瞬间被这寥寥数字夺取了,是怎么样的是事情,才让苏浅书一个不知愁的贵公子临终前只留下这十二字?裴樾倒坐在椅子上,半晌才缓过神来,从地下捡起信纸,拿在手里又默默念了几遍,“为子不孝,为弟不恭,为师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