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彤自己是不情愿的,因为她已经厌倦了误解,厌倦了解释,这样的人生是她不愿要的。
她知道在进入尘埃之初,她会饱受质疑,她也知道那些误解会一直跟随着她,她会哭泣,她会悲哀,她也会自暴自弃。
她是个普通人,她不是圣人。
欣彤:“我知道你不是那么想我就够了,我只能在乎爱我的人,对于误会我的人,抱歉我真的照顾不来。”
夜刑:“丫头,老袁是我在乎的人,他对我来说绝对不是普通人,而你是我还爱着的人,你在我心中也不是普通人。既然你刚才那么说了,你应该理解我要你们和解只是为了让我的心里好过,并不是要勉强你接受他。”
奥利安娜:“老袁是个不错的人,我很敬佩他。”
欣彤当然知道老袁是个不错的人,她还没忘了她从来没见过像他那样精神矍铄的老头,她也没忘了她在他身上看到了人类生命的顽强。
在一个人到了行将就木的年纪,还能像老袁一样浑身充满了干劲儿,这本身就是励志的存在,说鼓舞人心也一点不为过。
欣彤觉得在自己变成老太太的时候也不见得会变像老袁一样。
她都能看见自己变老了之后,对着镜子哭泣的样子。一人埋首在琳琅满目的美妆品中,找一款能够提拉紧致的美容液,或者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听整容医生说拉皮的价码。
她还年轻,她还不知道真的老了是什么样子,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岁月的无情打败,她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为人生的挫折而无奈。
准确的说,她渴望变成老袁那样的人,保持不被岁月磨砺的样子。
欣彤接触过老人,这对于阿布勒的女人是一门必修课。在阿布勒,所有的女孩子都要参加的一门敬老课。
阿布勒的社会体制比地球完善,至少没有老无所养这种情况的存在。面对儿女比自己早逝的老人,阿布勒政府都会集中照顾,让他们可以有个无忧的晚年。
而像欣彤这种年轻的女孩,还有一部分选修的男孩每个月都会被送到这些老人的身边,听他们感悟人生,代替他们的儿女为他们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儿女是父母的寄托,这点欣彤也是从这些老人身上才体会到的,她父母以那样惨烈的方式离开了她,她一度很恨她的父母。
可也是这些老人治愈了欣彤的心病,让她可以忘掉那段悲伤,把自己经营的更好。
在这些老人中,欣彤印象最深的是一位老奶奶,欣彤记住她不是因为她最理智,恰恰相反,是她的悲观让欣彤记住了她。
老奶奶已经年老不良于行,她只能坐在轮椅上行动,可欣彤观测她的精神是好的。老奶奶很爱美,她会为自己涂抹护肤品,也会喷洒香水在自己的腕间。她给欣彤的第一印象很好,让欣彤最开始真的欢喜了一阵。
面对别的同学分到的邋遢的老人家,欣彤觉得自己真的是捡了个大便宜。
她陪着老奶奶聊天,尽量的用自己欢快的语言感染她,老奶奶也听的很认真,她的表情鼓舞了欣彤,让欣彤觉得自己的表现非常好。
可交流毕竟是两个人的事。欣彤说累了自然变成了倾听者,而这时候欣彤才知道,一个人说的可以和表现的有那么多不同。
老奶奶没有说什么恶毒的言语,相反她一直在夸欣彤,夸她长的好,想当年自己也和她长得一样好,夸她的头发黑,想当年自己的发也一样黑,夸她穿着得体,拜托她和别的女孩子穿的都是一样的——校服!
这样的夸奖让欣彤很不舒服,无数个想当年让欣彤呕的想吐。欣彤看着坐在轮椅上的老奶奶,突然感觉她的形象不在是那个垂垂老矣的老人,而是变成了一个襁褓中的婴儿。
欣彤那个时候才知道,不服老,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老奶奶身体老了,可她的思想没有一点老年的迹象,她骗着自己还年轻,嫉妒着周遭一切鲜活的生命。
她的这种想法并没有给社会给他人造成负面的影响,却在遣词造句间泄漏着她悲观的情绪,让她身边的人厌恶烦恼。
欣彤之后很少去了,去的时候也会避开老奶奶。她那个时候还小,还不知道老了有什么可怕,直到她遇到了老袁,遇到了笨笨高科技,她才知道并不是所有的老人都那样的可怕。
还有一种老人,他们站在那儿就似一个公告牌,上面写着:生命的坚强。
能够这样让心灵优雅的老去,真的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情。
欣彤对着夜刑点头说:“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希望老袁能够了解真正的我,毕竟我和你曾经的感情真挚,现在和诚允也爱的沉深,我对待每一段感情都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是闹儿戏,我认真的态度却被人说不羁,我也很冤枉。”
夜刑握着欣彤的手对她说:“你真的很不同,有你参与过我的感情,我感觉非常的荣幸,其实只要对手足够好,没有结果的感情也能开出最灿烂的花。”
“叫他出来吧。”
夜刑听欣彤的话,约了老袁到春风酒坊。
欣彤看着他挂断的电话,自己拨弄着汤勺,勺敲击着碗的声音清脆入耳。欣彤合着那节奏谋划着接下来的一切。
她从来不会做勉强自己的事情,和沃利的和解她都准备放到下个世纪再做,现在又怎么会主动找老袁和解?
看刚才沃利的反应,夜刑的船票应该不是贾约提供的,如果是贾约的话,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