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儿自个儿就在王秀英的床沿坐下:“那日小姐高烧昏迷,动静闹得有些大,自然瞒不过老夫人,老夫人亲自过来探望小姐。那个时候孙大夫刚给小姐诊过脉,开了药方。
老夫人细细向孙大夫问过小姐的病情,进了里间看过小姐,见小姐昏睡不醒,于是吩咐孙大夫暂时在府里住下,这才匆忙带着许嬷嬷去了宣宁伯府。
老夫人出府的时候大概是巳时一刻,回来的时候是午时初。”
王秀英听到这里,不由惊讶地看着冬儿,眉头抽了抽疑惑地追问道:“这两个时辰可有记错,祖母从出府到回府只花了不到一个时辰?”
对于老夫人出府和回府的时间,冬儿虽然没能亲见,却十分肯定。
毕竟那日老夫人的行程瞒不过府里那么多双眼睛,再说老夫人也没刻意要瞒。
因此那日看到老夫人出府又看到老夫人回府的,也不仅仅只是侧门和二门的人。
最重要的桔儿是最直接的目击证人。
那日老夫人出府去的时候,桔儿正好得了去外院传话的差事,也是为了安置孙大夫,让外院管事收拾间客房出来。
差不多一个时辰左右,见王秀英病情稳定下来了,不好总留孙大夫在内院,加之外院来报客房已经收拾好,就让人送孙大夫去外院安置。
这差事再一次落到了桔儿身上,倒不是说只桔儿一人得闲,按理值夜过后上晌是值夜的人休息,桔儿却因为自责执意没肯去休息。
杨妈妈见桔儿如此,也不好太过强求,却怕桔儿总在沈氏面前晃悠,反倒让沈氏更加恼了她,于是一些跑腿的事就尽量安排给桔儿去做。
也因此好巧不巧地就让桔儿既目睹了老夫人出府又目睹了老夫人回府。
既然有桔儿为证,那么老夫人这趟宣平伯府之行的总时间就不会有错。
也难怪王秀英不相信,实在是老夫人在长宁伯府和宣平伯府之间走了个来回,又与宣平伯府商量了事情,这时间未免太短了些。
短到老夫人只够在宣平伯府喝杯茶的时间,老夫人去宣平伯府的目的是什么王秀英是从王义宗那里听来的,必定不会有错。
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好歹宣平伯府是老夫人的娘家啊,上门去就算不谈事情,难得回一次娘家,也不该只待那么点时间。
虽然两府都在京都,也都在北城,可是两府离得并不算太近,马车来回怎么地也得花上半个多时辰。
只是冬儿无法打探到老夫人在宣平伯府的情况,更打探不到老夫人与宣平伯府谈得如何,这次老夫人那边封得很严,看来老夫人在宣平伯府很是伤了面子。
不过王秀英不是傻子,前世又与陈平轩纠纠缠缠了那么些年,对于宣平伯府的那几个内宅女人还是算比较了解的。
能将老夫人气得拔腿就回府,想必宣平伯府说出的话应该极是难听。
只这么短的时间,王秀英能够想像得到宣平伯府必定丝毫没有给老夫人脸面。
又或许宣平伯府给老夫人的答复很伤老夫人的心也难说,不知能否从王义宗那里挖出些许内幕。
嗯,值得一试!
这辈子王秀英打定主意不再与陈平轩有情感上的纠缠,因此她要做到知彼知己,她一定要弄清楚让老夫人气得拔腿回府的真正原因。
“冬儿,你怎地又给小姐说些有的没的?还不伺候小姐睡下?”突然屋里响起杨妈妈的声音。
“妈妈今日不是休息吗?怎地就回来了?”冬儿吓了一跳,她压根没想到杨妈妈这会儿还会回来,不由有些讨好地对着杨妈妈笑道。
杨妈妈将脸一板,不悦地瞪了冬儿一眼:“我若是不回来,你是不是准备拖着小姐再说上几个时辰?”
“嘿嘿,哪能呢,我这不正准备伺候小姐睡下嘛。”冬儿一边伸手扶着原本半靠半躺着的王秀英躺下,一边背着杨妈妈对王秀英挤眉弄眼,嘴里叨叨着。
“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平日里你叨叨啥我都不管,如今小姐病着,总得以身子为重,那些有的没的,自有老爷夫人操心!”杨妈妈伸手替王秀英掖了掖被子,又嗔了冬儿一眼道。
王秀英抿嘴微笑,她哪里会不明白,杨妈妈嘴里说得是冬儿,那话其实是说给她听的。
这会子王秀英也觉得有些乏了,于是十分听话乖觉地闭上眼睛。
就算有天大的事,总得有个好身体。
若是没了健康,她以前所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养病的日子,虽然无聊倒也安静。
有杨妈妈盯着,冬儿自然不敢再给王秀英传递府里的消息,这让王秀英有些无语。
她不过只是风寒感冒发了场烧而已,哪里就连府里的消息都听不得了?
不过王秀英也不忍拒了杨妈妈的好心,只安心休养,该喝药时喝药,该睡下时睡下。
等到身子没那么虚弱了,王秀英就求了杨妈妈同意,每日里可以看会子书,在清幽轩里溜达溜达,偶尔也能与冬儿几个说会子话。
因女学五月底要举行入学考试,因此府里的姐姐妹妹们都忙着看书准备应试。
不过尽管如此,王秀珊和王秀琴、王秀珠几人也会来清幽轩探望王秀英,只是王秀英没敢让她们进屋。
王秀英虽然不懂医,不过她还是知道所谓的风寒就是感冒。
感冒会通过空气传染这种基本的小常识她还是懂的,怕过了病气给姐妹们,自然能不接触就不接触,只让冬儿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