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十月下旬的夜晚带着寒冷,众人被官兵押解徒步前往刑部大牢。李云宝把小被子紧了紧,期间她远远的看到了自己那便宜丈夫。
虽然历经大难但他依然是挺拔着身躯,不卑不亢的前行。她们这一行人都是府里的主子爷们,丫鬟仆妇小厮们确不在此列,也不知道他们是被如何处置的,估计也是统一在一处发卖吧。
也幸好这是大夜里,也可能是宵禁了的缘故,街道上没有什么人使得一干人等松了口气,平时都是高高在上的人哪里能受得了平民百姓们的指指点点呢。
通过刑部的侧门进入,穿过长长的夹道过了两道门,来到了一处校场,接着穿过校场到了一处深黑色镶铜厚重木门前停下,李云宝四处打量,门是镶在一间三进的大屋子正中间的,旁边还有两间明间,就着兵士们高举的火把,她就看到门上书写着地牢二字。
顺着前面的人进门后最先看到的是一大厅,厅中正前方空着,李云宝确是知道的,那空着的地方是石梯往地下延伸。
两边的明间房门是敞开着的,左边屋子里只有几张桌椅一床联排的板床,里头现在有几个男牢头在说话。右边屋子也是同样的摆设只是这里呆着的是几名女牢头。
前方负责押送的将军跟里面的牢头交涉片刻后,就让这一干人等分男女排队重新站好,男性全部在左边,女性全部在右边,然后各自由牢头接管准备带到底下的地牢去。
李云宝在站定后隐约的看见,前面收缴过她的那名大汉正拉着一名女牢头背着人在一起,叽叽咕咕的说了些什么,只见那女牢头朝自己瞟了一眼,便冲着大汉点点头,好像表示知道了什么似的,随后大汉便跟随着来的军士们急冲冲的离开了。
下了石梯来到了一间由火把照亮的暗厅中,暗厅中央是一个大大的火盆,四周的墙上都摆满了刑具,暗厅左右两侧在靠近石梯与牢房走道的中间各摆了两张桌椅,见到他们这一群人来,桌椅上两边负者守夜的男女各两名牢头都起身向着前面带队的牢头行礼。
“母亲,母亲我腿软,我害怕,我要回家。呜呜呜呜呜------”前方传来了大房沈碧玉小丫头的哭声。
“哟,小姑娘到了这啊,你可就别想全须全尾的回家咯,哈哈哈哈哈”紧接着一声幸灾乐祸的男音调笑道,随后是众多男声的哄堂大笑。
李云宝随着众女眷由女牢头带领着往地牢右边的走道走,回头看到男丁们带着七岁以上的男孩都往地牢左侧的走道走去。
走道黑而深悠,四周静悄悄的只听到自己这一行人低低的咒骂声夹杂着一些女眷的哭泣声。走道两边都是一间间由木头柱子封闭隔开的牢房,大约每十米的墙边就架着两个火盆对应着。
借着火光,李云宝看见这些牢房三面都是冰冷的墙壁,只有靠走道的这一面由木头栅栏封着,里面没有窗户,也没发现透气孔,而且这里头的味道实在难闻的很,刚走过了的八间都是空的没有人,这时前面停了下来。
随着打开牢门铁链声音响起的是一个尖锐的女声“好了。各位夫人奶奶姑娘们,都进去吧,不要让我来请啊。别还以为自个是那金贵人,让我们动手帮忙可仔细你们的身子受不受得住哟。”
在老国公夫人的带领下大家都相互搀扶着陆续进入。李云宝抱着安哥儿找了个位置坐下,这里是右边的夹角,两边都是墙因为靠里光线不足很暗,而且也远离那靠左墙边的恭桶。虽然靠里靠墙味道实在是不好,但也大大的方便她从空间里做些小动作不是。
才找到地方坐好,就见一名女牢头带着两名女狱卒进来“我是这刑部地牢的女牢头你们称呼我马三娘。我呢,也不为难你们,只要你们老实的将自己所藏的财务交出来便是,我是好说话的人,如果是明天来接班的林嫂子那可得让你们脱层皮。”
自称马三娘的女人长脸上颧骨很高一副尖酸刻薄的面貌,看着还有些凶,李云宝见到此人才想起刚刚就是她与那大汉在一旁嘀咕的。
马三娘身后的两名女狱卒见这一干人等都没有动静便毫不客气的上前一个个的搜身。
“放开我,我爹是从一品光禄大夫廖中泽,尔等如此对我,就不怕我爹之罪与你。”又是大嫂廖敏在那闹了起来。
“哟,是廖大人家的姑娘啊。那成咱们姐妹也不为难你,你就把身上这衣裙自个脱了吧,我看着料子不错,拿出去当了还能值几个钱。”
那两人可没有给她面子,直接上前就开始扒衣服。众人见此都小动作不断深怕自己刚才好不容易保住的财物又要面临被收走的危险,纷纷都自己动起手来藏仔细,希望对方找不到这些钱财。
这时马三娘来到自己跟前,李云宝想着自己那支金镯子看来是保不住了。正准备要去撸镯子的手却被马三娘抓住了,她给自己使了个眼色然后做样子把李云宝从头到脚收摸了一遍。
李云宝赶紧恭敬讨好的对着马三娘道:“您看妾身这孩子年幼身子骨不怎么好,这个小被子能给妾身留下吗?”
“行吧,看在你这么配合的份上就留着吧。”
马三娘又故意大声的冲着沈家的一干女眷假模假样开口说道,“你这夫人态度还挺不错的,没有看不起我们这些人。这样吧,等会我再让人给你两捆稻草铺地上这地牢里可凉着呢。你们看到没,配合着点自会有你们的好处。”说完凉凉的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