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巳时(上午十点左右)他们走进了邳州县,刁爷跟莫爷进了县衙花了不多会功夫就盖印出来了。
再次上路时李云宝走在邳州县城街道上,也顾不得人群看热闹的眼光,她很着急,自从进城时在城门上看到了邳州县三个字就很不安。
上辈子也是这一天进了这邳州县,上午出城天还好好的,走到下午就遇到了大雨,记忆里安哥儿就是淋了这场雨,再加上原主没有好好照顾,孩子病情日益严重,过了黄河,赶到济南府的信阳县附近后孩子就去了。
那是一个漫天风雪的坏天气,天空很阴霾,那天原主失去了唯一的亲人。
她该怎么办?要不要去跟刁爷说前方会有大雨呢?不行,说这话不说别人信不信,就是信她也说不出缘由啊。但是,为了孩子她必须做些什么。
想到这,她拉了拉身边正在左右观望街道紧皱眉头的沈兴南“阿南,你信不信我?如果我跟你说下午会有雨你信是不信?”
他定定的望着李云宝坚定的开口道“我信。”
他信,怎么能不信,他怎么可以不信?只要是面前的这个李云宝,那么她无论做什么,说什么他都信,都会去无条件的满足她的要求。
“阿宝,别急,没事的,万事有我在,莫慌。”
沈兴南用他充满磁性的嗓音低低的安抚着自己,使得李云宝心里暂且安定住了。
快走到一家卖雨具的店铺时,沈兴南离开她身边回头往后走了几米,他找到刁爷了,估计是同他说下雨的事情去了。
沈兴南走到刁爷面前抱拳行了一礼,随后配合着刁爷前行的步伐,边走边说。
“刁爷,这徐州府多山,前头山高林密的山地道路不好走啊!而且在下曾经看过大圣地理山川志,书上明――山地道路崎岖且多雨也,您看我们是不是买些雨具备用啊?”
“三少自不必担心,刁某走南闯北也这么多年了,这行过的路,走过的桥不甚多,确也不少。你们这些个世家子弟未曾出过远门,且莫要被那小小的书页给哄骗了去。没事,相信我刁爷,没错的。”
听着刁爷的保证,沈兴南非但不放心,反而眉头皱的更紧。
沈兴南心想着,现在的情况没有他选择的余地,但是无论如何他绝不能允许上一世那样的情况发生。
因为让出雨具,再导致他的安哥儿生病,他的阿宝千辛万苦的为儿子食疗了近两年才补回来,这种事他绝对绝对要改变。
“刁爷那能否行个方便,让在下再为家人添些雨具,万一要是有雨也不至于没个防备。”他再次恳求刁爷。
“三少,不是刁某不给你这个方便,只是这是人家的地界,你们又都是戴罪之身不能离队啊。我瞧着你后头不是还背着把伞么,你且忍忍,到了前边刁某定当让你如愿。”刁爷有些为难的回绝了沈兴南。
沈兴南握紧了拳头,心中顿生无力感,无法只得边走边另寻他法,他总是信人定胜天的。
走了约莫一个半时辰差不多日中时分(一点左右),趁着大伙停下歇息的时候,沈兴南观察了下四周,然后再次找到刁爷。
“刁爷,某见着地上有蚂蚁搬家,风中带着潮气,怕是有大雨,您看可否找地方让尔等躲上一躲?”
“哈哈哈,我说三少啊,你这又是从哪本书上看来的啊?嘿嘿,你看这天虽然算不上万里晴空,可在冬日里这天气可算好的了,瞧瞧这太阳,放心吧,不会有雨的。”
刁爷身边的衙差锁头帮刁爷出声打断了沈兴南再次的提醒。
如此的情况沈兴南别无他法,要再次上路时他把自己胸前背着的孩子重新让李云宝背在胸前,把那脏的不能再脏的披风给云宝系好,又翻出油纸布像系披风一样,一头系在了李云宝的脖子上,接着掏出了草鞋弯腰给李云宝穿在棉鞋外头,上下打量一番觉得还算满意才罢手。
随后他自己把大背篓的东西如竹筒、睡袋、葫芦等物品都放到小背篓里先背在前胸,又背起空了大半的大背篓,然后把雨伞备好放在大背篓自己随手可拿的地方,最后自己再穿上草鞋,收拾好后一支手牵紧李云宝便继续前进。
又走出了差不多五六里地的样子,天空渐渐的开始飘雨。
“他娘的,还真叫那沈三给蒙对了,果真下雨了。”锁头听从刁爷的命令一边朝前路查探,一边口中骂出声来。
与此同时沈兴南见雨花飘起,就把伞撑在自己与李云宝两人中间,雨伞虽然大,但是由于沈兴南把大半的都偏向自己的缘故,他还是有一小半身子漏在外头。
“阿宝,小心脚下别摔倒。你看顾好安儿,披风包紧些。没事的,有我呢。”
沈兴南再次为身边的妻子从上到下检查了一番,同时开口安慰妻子,说着话,两人脚步不停来到沈兴西身边。
走到二哥身边就听王姨娘一边翻找衣物想给孩子挡雨,一边抱怨沈兴西。
“二郎,你说你当玉佩的时候怎么就不记着买些雨具了,这一路这么长,你怎么就不能长点心,置办下一些能用的东西?你看看,这可苦了我的两个心肝啦。”
“娘,您莫怪二郎,都怨媳妇不好,是媳妇没有想到,这一路也只顾着给大家买些吃的穿的,根本想不起来买雨具。”孙妩娘在一旁为自己的夫君说话,把过错都往自己身上揽。
沈兴南也不多话,只对着沈兴西说道,“二哥,我这木枷你替我背上,让钗姐儿业哥儿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