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看着自己心动的姑娘如此哭泣,侯海显得手足无措起来,“你别哭,有话好好说。”
海家如今内外遭受到夹击,处境堪忧,以前她有傲人的资本、雄厚的后台,那样子侯海都对自己不屑一顾,眼下海家势弱,今日自己上门来求侯海,来求沈将军,让他们帮助海家渡过难关,在海红儿的心底她有一种感觉,也许这一回她跟侯海真的就没有希望了。
眼前的这个男子,可能会因为这一遭而离自己更远,可她却没办法,身为海家的女儿,为了海家,她顾不了那么多了。
“侯海,我知道以前是我们海家不对,是我爹不对,可是他们再不对,那也是生我养我的家族,是疼我爱我的父亲!眼下海家处境堪忧,我们愿意献出海家所有的存粮与药材给沈家军,求沈将军大人大量收下我们的诚意。”
海红儿边说边哭,泪水滑落脸庞滴到衣襟,那无声的泪水仿佛就如热油滴到了侯海的心房上一般,烫的他有些疼。
“你们海家今日的局面不是我们的错,我们也帮不上忙。”
侯海强忍着心底的那股莫名的冲动,嘴上无奈又干巴巴的回了一句。
“我知道,我知道,我们海家有今日完全是我们自作自受,但是,侯海我求求你,求你带着去见沈将军,我去求他,求他收下我们海家的诚意。侯海,就当我求你了不成吗?”
海家如今损失惨重,导致族内人心不齐,族内的族长们其实并不都是跟自家有血缘关系的亲长,要知道海家是海盗出身,当时上陆洗白,十几个当家的便一同改名换姓为海,分别担任掌管了家族。
海父先辈因为是匪首,便任了海家族长,一代一代发展至今,海家个族老与族长间的关系已经淡化,如今只是因为利益而相互牵制。
如今在海父的领导下,海家出了如此大的纰漏,底下各个族老便坐不住了,海家危已!海父、海家兄弟危已!
出门时爹就交代过自己,只有沈将军不计前嫌的接受了海家献上来的利益,只要沈将军接受了海家的投诚,那么有沈家军做靠山,族中的那些有小心思的人才不敢妄动,海家才方能渡过此劫。
说海家无耻也好,说海父狡诈罢,眼下只有沈兴南、沈将军才能保得他们平安啊!
海红儿咬着唇,她就是豁出去所有的尊严与骄傲,今日都必须求得沈将军对他们海家网开一面。
不提前头茶室中侯海与海红儿是如何的交涉,这边沈兴南回府后照往日那样,直接到中厅来等着用晚膳。
当他跨入大厅时,李云宝带着杏儿就端坐在厅中等待自己归来,康哥儿追着小气在满屋子的窜,安哥儿则是好脾气的追着弟弟,嘴上还连连叮嘱弟弟小心些。
李云宝见到丈夫进门,忙起身上前迎接,“回来了,咦,怎么不见小海?”
沈兴南嘴上回答道:“在前院有人寻他有事,估摸一会就来。”
一边说着话,一边则是就着丫鬟们端上来的铜盆洗了手,李云宝听着丈夫的回答,同时伸手取过丫鬟端着的托盘上的手巾,温柔的递给丈夫让他擦手。
“嗯,那咱们等他一会再开饭,今日我做了东坡肉跟红烧狮子头。”
“好。”
沈兴南擦完手,顺手把巾子仍回托盘,伸出右手拉着妻子便往厅总上首的座位走。
康哥儿看到自家爹爹回来了,马上就放弃了追逐小气,忙转向沈兴南伸出一双小手,嘴上喊着:“爹爹、爹爹,抱!”
安哥儿也跟在弟弟身后,对着进来的沈兴南行了,嘴上也恭敬的请安:“爹。”
“嗯。”
沈兴南微笑着应了安哥儿一声,人却是微蹲身子前倾,伸出手接住了如同小炮弹一样冲过来的小儿子,一把把康哥儿抱起,脚步却是没停止前进。
走到上首的位置,早已经起身的杏儿给沈兴南福了福礼,然后便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沈兴南逗弄了下怀中的小儿子,随后把他放回地上,伸手拍了拍他的小屁股道:“找哥哥玩去,爹爹同娘亲有话要说。”
康哥儿嘟了嘟小嘴,看着伸手来牵自己的哥哥,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挪开了步子。
杏儿见此便知道姐夫这是有事情同姐姐说,她偏头跟李云宝说道:“姐姐,我去看看厨下的菜做好了没。”
李云宝也知道沈兴南有话说,便点点头允了杏儿,杏儿忙就起身招呼厅中候着的丫鬟离开了。
李云宝见屋子一边,安哥儿带着康哥儿正同小气玩的起劲外,在没有其他人在,这才带着些疑惑的出声询问:“谁人找小海啊?”
沈兴南接过妻子递过来的茶,轻轻的抿了一口,听妻子问询他缓声回答,“海家的女儿寻他。”
“咦?你说的是海红儿?”
“嗯。”
“海红儿这个时候来寻小海作甚?”
李云宝不解了,这闽州府民风在开放,那女儿家的也不能临近傍晚天快黑的时候出门啊,更可况是来寻男子。
沈兴南听妻子发问,自己想了想淡淡道:“海家境况不好,估摸着是有事相求。”
李云宝听丈夫这么说便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但是随后想了想,她前些日子就从丈夫的嘴中听说过,海军那十艘战舰能顺利的进行修复,这还多亏了海红儿以命抗争得来着,眼下如果海红儿有事上门相求,想必丈夫也得考量考量,哪怕就是为了侯海。
“那你准备怎么办?要拒绝吗?”
“眼下收不收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