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不待见这些人,可李云宝还是特意的进宫来求了,那么圣德帝就会忍不住的想,这人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这么做的?难不成是真善人?不,他不觉得!
李云宝站起身,从容的在圣德帝跟前跪下,抬头看着圣德帝回禀。
“回禀陛下,说实在话,臣妇打心底里,是不愿意帮助他们的。常言道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臣妇也不好多说家里的这些事情,让陛下您见笑。沈兴东曾经欺我夫君,辱我夫君,甚至还想谋害我夫君,我们不是圣人,没有以德报怨的高尚品质。可宗族血脉摆在这,只要他们还姓沈,身体里还跟臣妇夫君一样,流淌着沈家的血脉,我们便不能坐视不理。臣妇绝不允许有人败坏夫君的名声,败坏沈家的名声,更不能因为他们,而使得我夫君蒙羞,使得沈家军蒙羞!”
李云宝说完,又重重的给圣德帝磕了一个头。
圣德帝听完李云宝的肺腑之言,他心里对李云宝是很满意的,可身为皇帝疑心的老毛病又犯了,他试探道:“那你来求朕,你觉得朕会为了你们而破例赦免他?”
李云宝心里道,来了!
她又恭敬的俯身磕了个头,直起身子看着圣德帝诚恳的说道。
“启禀陛下,臣妇的夫君常常对臣妇提起,陛下仁慈,很是体恤臣下,臣妇也深表认同,臣妇是愚笨之人,臣妇自己解决不了这样的大事,臣妇只能厚着脸皮进宫求陛下。”
“你愚笨?不,朕觉得你很聪明,你不仅聪明,而且胆子也很大!”
做皇帝的有几个笨人?哪怕李云宝口口声声说自己愚笨,说自己是进宫来求他开恩的,但圣德帝很清楚的知道,她这是进宫来给这件事情过明路来了,是来请自己帮她拿主意来了。
如果自己能开恩赦免沈程平固然好,如若不能,那她今日的举动也能告诉某些人,沈家二房的事情,沈兴东一家人的事情,从今日起,已经不能成为牵制、构陷沈兴南的把柄了!
她居然胆子大到,敢利用自己这个皇帝,帮她的丈夫以绝后患!!!
可问题是,自己居然生不起气来!打心底还有些欣赏她这样的行为怎么破?
李云宝此时可不知道圣德帝内心所想,她连忙俯身告罪,“陛下过誉,臣妇惶恐!”
圣德帝摇摇头,两眼扫过跪在地上的李云宝,脸上的表情变换,假装严肃的开口。
“你今日进宫求朕,让朕赦免钦犯,难道你就不怕被牵扯其中?朕亲口下旨,株连九族,跟钦犯扯上关系,你就不怕朕治你的罪吗?”
李云宝抬头,眼神坚定的看着圣德帝,恳切的回答,“陛下您不会!”
“你为何觉得朕不会?”圣德帝追问。
“因为陛下是明君!”李云宝不加思考,嘴中斩钉截铁的回答。
“哈哈哈哈哈,好!好!你很好!罢了,哪怕是为了你嘴中的这句明君,朕也该给你个恩典。”
很显然圣德帝被李云宝的话,被李云宝的态度取悦了,他赞了李云宝一句,这才许诺出口,接着他朝着陶公公招了招手,示意他上前来。
陶公公见此,忙几步上前躬身回话:“奴婢在,陛下有何吩咐?”
圣德帝言:“你且亲自跑一趟刑部,传朕口谕。老卫国公一身忠肝义胆,为大圣立下汗马功劳,其后人魏程平因年幼,为其父所哄骗利用,过继之事未得宗族允许,而不准其事。特赦免魏程平死罪,恢复其沈姓。”
“喏,奴婢遵旨!”陶公公领命,也不耽误工夫,直接就离开,亲自去办这事情去了。
李云宝见此心下高兴,又俯身给圣德帝磕了第三个头,嘴上恭敬的致谢:“谢陛下开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告别了圣德帝,李云宝直接坐着马车回府了,并未往刑部大牢的方向而去。
到家后,李云宝直接让人去通知了沈兴西了,让他去刑部大牢门口接人,剩下来的事情,就不需要自己再操心了,相信二哥会把他们都安排妥当的。
日子如流水般的划过,沈兴南走了有差不多半个来月了。
这日李云宝正坐在廊下乘凉,突然天空飞来了一只信鸽,扑棱棱的落在院子的石桌上。
李云宝见了,脸上漾起微笑,这是沈兴南来信了。
吩咐冬青去取一把小米来,唤上冬绿把屋子里的鸽子笼拿来,自己起身走到院中,撒了一把小米在石桌上,趁着鸽子在欢快的进餐时,李云宝拿着鸽子笼,眼明手快的把鸽子扣在了石桌上。
伸手取下鸽子腿上的小竹筒,李云宝把它握入手心,对着冬青、冬绿吩咐。
“一会孩子们就要下学了,冬青,你吩咐厨下,今日加一道酸汤鱼跟口水鸡。”
说完又看向一边的冬绿道:“冬绿,一会等孩子们过来了,你盯着他们,可不许先吃瓜果,那些等饭后再用。”
“喏!”冬青、冬绿俩分别施礼,领命各自下去了。
李云宝又看着院子里剩下的婢女,摆手示意,“都下我自会传唤你们。”
“喏!”
李云宝进了屋子,穿过中厅往右走,经过小花厅,伸手撩开玉珠帘走入书房。
快步来到大书案前坐下,谨慎的把手心里握着的小竹筒放置在书案中央,揭开案上的墨竹圆白瓷盒,取出里边的火折子,把书案上的蜡烛点燃。
捏起小竹筒,把封口处对着烛火,让烛火的热度把封口的蜡烤融化,然后再小心翼翼的把里头的纸卷倒了出来。
拉开纸卷,按照上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