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是太好了!以后再娶个贤惠的媳妇,二老也能跟着享福,你说是不?”
“嗯嗯,正是这话,这些年他们二老也跟着受了不少气,好在那恶妇死了。”陈三根颇解气道。
王长禄心里一急,怎么把这话都说出来了,这个夯货!紧要关头,拼着挨打也得阻止他往下说。
忙咳了一声,待要打断,屈中桓给一个衙差使个眼色,那人悄无声息上去堵了王长禄的嘴,和另一人拖了王长禄就下去了。
陈三根正跟独孤维唯聊得投机,压根没看见这一幕。
屈中桓眼见王长禄被拖走才舒了一口气,差点让姓王的坏了事。
“三叔心里可有人选?哦,对了,夫人说这事儿完了后,指给三叔的姐姐叫什么来着?”
陈三根赧然的挠挠头,扭捏道:“**红,是夫人身边伺候的春红,夫人身边就她长得最俊,府里许多人都打主意......”
此时无论屈中桓还是萧铎萧钧,老太爷、权宜之、牟翊,还是听审的众官员,都是一脸好笑看着这一幕。
这丫头太坏了有木有?她不问王夫人是不是答应事后把身边的丫鬟许给他,而是直接问答应许给他的丫鬟叫什么。以陈三根的脑子,这个弯子怎么转的过来,几下就给她套出了实情。
不知谁再也忍不住“噗”一声笑喷,旋即忙掩了嘴巴。
独孤维唯笑盈盈看着一脸惊慌失措的陈三根,心道,还真叫自己猜对了。陈三根夫妇的情况王夫人不会不知,利用陈三根恨他妻子的心理,又用身边的丫鬟为饵,诱惑陈三根杀妻以诬陷别人!
她不过随便诈他,哪知竟然真给他诈出了实情。不过仅凭这个也证明不了陈三嫂的死是王夫人授的意,陈三根动的手,还需要一系列证据证明。
即便是看热闹的百姓,听到这里都是“嗡”地一声议论开来:王夫人为什么要把贴身侍女许给陈三根?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交易?这件案子看来绝不是表面这么简单!
陈三根浮起一脸惊恐,忙摆手道:“没有,没有,没有春红,夫人没有把春红赏给我。”
他满眼期待看着独孤维唯,小心翼翼道:“二小姐,我,小人说错话了,夫人没将春红赏给我,你相信吗?”
独孤维唯笑吟吟站起身,“你说呢?”
蹲地久了,腿有些麻,龇牙趔趄几下才稳住。
权宜之和萧铎都含笑望着她,老伯爷捋着须满脸的自豪得意,牟翊摇头浅笑,萧钧冲她挤眼睛。
就是屈中桓,双眸中都带着笑意点点,干咳一声,冲门口处招招手。
原来去传大夫上堂的衙役已回,因怕搅了独孤维唯套话,他们进来时屈中桓以手势阻了。
那大夫在旁边听了一耳朵,早已冷汗淋淋,他心中有鬼,难免怕同伙露出马脚。但当时屈大人一脸冷厉瞅着他,他哪敢开口提醒陈三根。
这时见屈大人相招,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参见。
“下跪何人?”屈中桓临行公事问道。
“草民王德义,乃顺安药堂的坐堂大夫。”
“也姓王?跟太尉王家可有关系?”
王德义迟疑一下,回道:“回禀大人,草民乃王太尉远房侄孙。”
“哦----”
屈中桓不过随口一问,哪想到这位王大夫还真跟王家有关系。这倒有些耐人寻味了。
这时,衙役来禀,尸体抬过来了。
屈中桓让衙役上前分开门口的百姓,空出个空地,把尸体放好。选择放在室外,一来是因为室内地方有限,二来也是怕有什么气味不好闻。
独孤维唯拱手道:“大人,小女子有几个问题想问问王大夫,不知可否?”
“二小姐请便。”屈中桓道。
独孤维唯转头看向王德义:“请问王大夫,你是什么时辰去的王府,给死者开的什么药,死者服药后多长时间死亡,死亡时王大夫可在场?”
王德义方才看见独孤维唯引导陈三根说出实情,便心生警觉,说话时便没敢张口就来,而是在心里过了一遍才谨慎回答。
“草民是午时末到的王府,当时陈三嫂已经回天乏术,草民受陈三根所求,开了三七、冰片、麝香、白及等几味药。开了药之后草民就离开了王府,陈三嫂死的时候没在场。”
“那么王大夫从何处判断陈三嫂脾破裂?”
“脉象芤脉,腹硬如板,汗出淋淋,口唇苍白,腹痛难忍。”
若真是脾脏破裂,就是不亲自看病人,也知道这些症状一定会有的。作为一个大夫,这些基本常识都会具备。
“好,王大夫说的都是脾脏破裂的症状,事实到底怎样,还得验过尸体才知。”
独孤维唯往旁边一站,给屈中桓示意可以出去检验尸体了。
屈中桓让着萧铎、萧钧和老太爷先行,自己随后出去,然后堂中众人便都随后出了门。
独孤维唯等权释之走到身边,央他帮忙弄些炭盆、皂角水、绵纸等用具才跟在后面出去。
尸身上覆着白布,什么都看不见。尸体旁站着个中年妇女,打扮得很利落,穿着蓝灰的薄袄大衫,下面是薄棉裙。
独孤维唯好奇得打量两眼,她知道这时代为女子验尸的仵作多是稳婆充任,看来这位就是了。
对于接生婆兼任仵作这件事,独孤维唯没半点认可,所以也没要求看尸格。
“大人,因要打开死者的衣物查看伤处,为尊重死者,请大人设帐以隔视线。”
独孤维唯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