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这一提醒,李景才仔细查看起来。他因为身体贴近崖壁,只能看到眼前的一点距离,反倒不易查看全貌。扯紧绳子,一腿曲起在崖壁上使劲一点,借着这猛然一伸的力道,使身体朝外荡去。
如此几次,终于看到一处约莫丈许高的凹陷,凹陷处于崖壁之间有刚好能容下一人落脚的地方。
看准了方位,又往上攀爬两丈许,双脚站到凹陷处容人落脚的地方仔细看了看,向上叫道:“给我一把刀!”
上面的人闻声,用绳子吊了一把陌刀下去。
李景用刀把眼前的草叶削去,露出一片山石堆砌的“墙”来。石头是不规则形的,原本石与石之见的缝隙,因年深日久被青苔和杂草填满。
李景虽不知道王爷要找这个山洞做什么,但不妨碍心底因发现而产生的喜悦。他先找一块看起来略小些的石块,使劲往里推推。发现推不动,又拿刀把缝隙中的杂物清理干净,再次去推,很容易就把那石块推地掉进洞里。
李景忍不住笑了笑,如法炮制,将石头一块一块往外扒拉,这样也避免石头推进洞里挡了路。
众人在崖山听到“嗵”的一声闷响,都吓一跳。独孤维唯忍不住就失口惊呼:“啊呦,李景掉下去了!”
身体不由自主踏上一步,就要去查看,突然听到第二声响声,然后是李景在下面的回答声:“不是李景掉下去了,是石头掉下去了。”
还有心情说笑,那就没事了。
众人都是吁了一口气。萧恪拽进独孤维唯的手,索性把她拉得里崖边远远的。这好奇心旺盛,又好动的丫头一时没看紧就不行。
李景把洞口开到能容下一人进去,因空气骤然流动,里面的味道一阵阵袭面而来,腐朽的、阴凉的,说不清道不明的难闻气味,呛得他赶紧屏息背身。
此时才想起独孤维唯的嘱咐,急忙掏出火刀火石,点着火把,一手掩住口鼻,一手执着火把往洞里伸。
火把在洞口时明时暗,火苗跳耀着,发出轻微的呲呲声,但终究顽强地燃烧着。
等了一会儿,洞中秽气渐渐没那么浓郁了,他才执了火把进去。
外面艳阳高照,洞里却暗如黑夜,他举着火把把里面查看一番,发现不是十分大的空间,形状也不规则,像是天然形成的洞穴,里面影影绰绰堆着许多口箱子,都用黄铜锁锁着。
关于这地方藏有宝藏和传国玉玺一事,就是独孤维泽和韦家驹、李景等人都不知道。当初出京,他们只当是真的剿匪,一直到上了鹰唳峰,大家心里才觉察出点不对劲来。
这些锁对李景来说打开不是什么难事,何况年深日久,这些锁已经爬满绿色铜锈,就是拿把钥匙来也不见得能打开。
但他甚至有些事情不是自己能够知道的,所以也没想打开一看究竟。
他把火把随便插在洞壁的缝隙里,出去扯扯绳子喊人把他拉上去。
李景把洞内的情形描述一遍,萧恪便挑选人手下去把箱子弄上来。
到了此时,大家还不清楚箱中是什么东西,但能这么严密藏起来,又让宁王亲自领兵来取的,定然价值不菲。
“毕竟几十年了,箱子会不会被虫蛀?或者看似完整,其实已经腐坏?若在往上吊的过程中散开了可怎么办?”独孤维唯发声道。
她顾虑的十分有道理,如果箱子腐坏,中途受不了磕碰,散开了去,那箱中的宝贝可就全掉崖下了。
这悬崖深不见底,谁知道下面是什么东西,还能不能找回来?
众人默契十足全都看向李景,李景挠头赧然一笑:“没注意箱子还结不结实。”
在众人的眼光中,急忙道:“我再去看看。”
说完扯了绳子再次下去查看,不多时上来道:“箱子是檀木做成,还很结实。”
此时日以过午,众人都是饥肠辘辘。恪便下令休息用饭,避过中午最猛烈的日头后再行事。
当然没有热腾腾的饭,大家胡乱啃几口干粮,在山影的阴凉地方休息。
此时行军带的干粮是用粟米蒸熟晒干做成的团子,吃起来干巴巴没一点味道,独孤维唯哪里能吃的进去?兼之夏日高温,晒得人半点食欲也无,所以仅看了一眼萧恪递过来的东西就没有胃口。
伸手接过来,看了看,啃一口,简直比嚼蜡还难吃。
想起在前世,奶奶曾经不止一次说起她年轻的时候经历的三年自然灾害,当时人们饿得连白土都吃,很多人吃了白土到肚子里不消化,最后只能活活胀死。
想想那时,再看了看手中的粟米团子,发狠的啃一口,然后满嘴是硬渣,咽到嗓子里刮得嗓子疼。
正直着脖子努力下咽,一只手伸过来从她手里拿走粟米团。
萧恪把他啃了一口的粟米团塞进嘴里三口两口吃了,然后道:“等着,我上山给你打点猎物来吃。”
独孤维唯一句不用了尚未说完,他已经把衣摆在腰封上一掖,转身手脚并用,跟个大猴子一般灵敏地飞快上了旁边的峭壁。
身后飞快跟上几条身影上去保护。
独孤维泽塞了个水壶过来,道:“喝点水。哦,你放心,哥还没用过呢。”
然后站起身来,说一句我也去,便随后也攀爬而上。心里想着这臭小子也太会讨女孩子欢心,哪里是人们嘴里不解风情石头心肠的冷郎君,分明是个中老手。
有这两人带头,年轻精力充沛的汉子们也不惧天热,纷纷钻进山里打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