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看见萧恪的反应,花青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万小姐,王爷是不会见你的,你快回去吧!”
万小姐?不是不相干的人,花青是认识的!
“你这小子,你怎么知道殿下不见我?殿下陪我用饭,还亲自送我回去,这你都忘了?殿下这么疼我怎么会不见我?你快去通传,不然小心殿下打你板子!”
独孤维唯第一反应是她在撒谎,她一定在撒谎!萧恪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除了自己和亲人外,任何女子都不能近他三尺之内,怎么会陪她用饭,还送她回去?
可是萧恪接下来的反应让她立刻明白,这什么万馨儿没有撒谎。他握紧她的手,急忙解释:“维唯,她的相貌生得跟你有点像……”
独孤维唯打断他:“所以,你打算纳了做妾?”
“没有的事,你别多想!维唯,那会刚刚跟你分开,在京城见她被人欺负就帮了一把……”
两人刚分开看到和她相像的人就忍不住对她好,把对爱人自己的情谊转移到别人身上?
车外花青依旧和万馨儿不停言语纠缠,独孤维唯心里不知蔓延着什么滋味,总觉得窗外透进来的秋风有点凉,吹得身上没了半点温度。
有些失望、有点点伤心、还有些翻涌而上的,欲将破堤的酸涩。
照说,不过一顿饭、一次送归,没多大了不得。萧恪的心在她身上,这一点毋庸置疑。可是想想他会把用在她身上的脉脉柔情用到别人身上,她就觉得从里到外的不舒服。
理智告诉她,萧恪不是那样的人,自己不应该太计较才对,可是理智有时候控制不住内心最直接的反应。她就是觉得膈应,就是觉得有种鱼骨在喉的感觉。
她下意识抽出被萧恪握住的手,想笑一笑,那笑容却难看至极,然后她突然从车上冲下去,速度快得萧恪抓一把都没来得及拉住。
她下了车,目光在队伍中找到大黑马,然后在满街人头攒动中施展轻功,几下就跃到大黑马背上,一声娇斥,马儿便如离弦之箭,嗖的一下窜出去。
隐隐约约听到身后萧恪的呼唤声,还有万馨儿惊喜交加的声音:“殿下,您可出来了,我等您等得好辛苦……”
萧恪一脚揣在上前来的花青身上,一言不发,扯住一匹马就翻身上去,追着独孤维唯而去。
万馨儿追着萧恪的脚步边跑边叫,追到队伍前端,冲独孤维泽道:“快,给我一匹马!”
独孤维泽自上而下瞥他她一眼,冷冷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命令本将军!”
然后再不看她,手臂高举,大声命令:“加速前进!”
随着他的命令,队伍的速度立刻快起来,万馨儿站在道旁气得指着独孤维泽尖声叫嚷:“我算什么东西?你个混蛋!敢这么骂我,等我进了宁王府一定让殿下给我做主收拾你,你等着……”
独孤维濯从队伍中带马出来,居高临下拿鞭子敲打着手心,道:“进宁王府?凭你?别说还没进,就是进了,一个妾室玩意儿,想收拾宁王妃的亲哥哥?你脑袋得进多少水才能自大成这样?”
“宁王妃的亲哥哥?谁呀?”万馨儿傻着一张脸,不明所以问道。
“看见没有,那个.......”独孤维濯那马鞭指指独孤维泽的背影,再点点自己的鼻子,道:“还有我,都是宁王妃的亲哥哥。还有,我三哥乃朝廷正四品忠武将军,你一个无品无阶的民女凭什么敢对我三哥指手画脚?我看你就是找打!”
边说着,脸上吊儿郎当的神色已经变得凶神恶煞,举起鞭子,鞭梢挽了一个鞭花,自上而下在万馨儿脸上抽了一记。
万馨两手抚着脸儿,嘶声尖叫:“我的脸!我的脸!”
丫鬟手足无措声竭力斯喊叫:“杀人了!打死人了,救命啊!你别走......”
乱七八糟的喊叫声和着万馨儿的响彻云际的尖利叫声显现没刺穿人们的耳膜。
独孤维濯带马冷声威胁:“再敢接近宁王殿下半步,小爷宰了你!”
说完径自喝马往前追去。
被这一变故惊呆了的百姓才开始议论起来:“我就说宁王殿下怎么会看上一个商家女?你们看宁王殿下自始至终都没看她一眼!”
“这姑娘逢人就说宁王会接她进府,听说有许多人信以为真,纷纷登门巴结万老爷,还有官员出入万府呢。”
“也指不定是真的,你没见宁王爷身边的小厮都对万小姐客客气气的?”
“切,做梦去吧!未来宁王妃的娘家听说是定北伯府,定北伯是正二品上将军,宁王妃三个哥哥年纪轻轻就已经在朝为官,外祖父还是皇上的老师,这样的人家,抬抬小手指,就能把万家灭了!”
老百姓的议论声中,队伍渐渐走远,走出上罗县城。
大黑马速度快,萧恪跟独孤维唯的距离越拉越远,心里又是惶急又是不安,还有从未有过的害怕。他怕她就此离他而去,怕两颗心有了裂痕,再没从前的亲密无间。
所以他不敢稍加懈怠,使劲打着马儿往前赶。
独孤维唯一口气奔行了三十多里,已能望见上京城雄伟的轮廓。再跑一段路,城外十里长亭已然在望。
亭里亭外不知是送别的人还是迎接游子的人,三五一群,或坐或站,有的翘首以盼归人,有的洒泪挥别离人。正前方那身材高大的人身影那样熟悉,那样充满温暖的味道。
他全身散发着的温暖,令独孤维唯瞬间热泪盈眶。
她远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