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曦仔细的为公主合好衣衫,退到榻边,“回公主,您自幼习武对身体大有帮助,现在虽然有所损伤,但依牧曦来看,并未伤及根本,怀上皇子,应该还是不难的。”
“当真?”
公主迅速整理好衣服,再次将厚厚的棉垫塞到胸前,惊讶的追问。
“牧曦不敢乱说话,只要公主坚持按照牧曦的方式调理些日子,年前,应该可以有所祈盼。”
“速速开方子来,如果当真让本公主怀上皇子,一定重重赏你。”
牧曦恭敬回应,在桌上写下药方递到公主面前,并低声叮嘱,“公主生产之后,还要略有调理才行,否则,您胸前的旧伤,怕是会有所阻碍。”
余光看到公主的脸色骤变,牧曦缓缓退步到桌边。
“你可知道,所有知道我秘密的人,都得死!除了羽朗。”
公主的话份外的阴森,牧曦淡然一笑,轻轻回应,“医者,经常见外人之不能见之秘密,替人保密,也是医德之本,牧曦看到的,只是伤痛,也只关心如何缓解伤痛,其它,皆不在意,更不会外传。”
“这方子,要用多久会有效果?”
“七日为一个循环,如若无效,避过那几日后,再服一个循环,如此类推。”牧曦站在桌边,面色淡然,完全就是医者对病患的态度,不卑不亢,神色坦然。
“如果一直无效呢?”
公主再问之时,面部已然变了颜色,侧目望来,横筋四起。
“当然最好是,一个循环无效后,再行切脉,将方子做了调整后,再行服药,时令不同,人的身体状况各不相同,心情不同,体内的循环自然不同,药方,也是按照不同情况,随时变化才是真正的,对症下药,才会最有效果。”
牧曦处之泰然,镇定自若,看着公主的目光正在闪烁,想必是内心在衡量纠结,牧曦暗想,自己的生死之间,就在公主的左右衡量之下了。
“那一日,你从牢中逃走,到底是谁救你出去的?”
牧曦还在揣测,不想,公主思量的居然与眼前无关,询问来时,她赶紧回神接应。
“回公主,牧曦是被青远挟持出去的,因他中了牧曦的毒针,所以逃离时,便要挟了牧曦给他解针,并被带到地洞之中。”
“你给他解了??”公主厉声追问。
“是,牧曦不会武功,被他们要挟,没有脱逃的办法,无奈为青远解了毒针,便被他们丢弃,差点没命。”牧曦恭敬的叙述,没有半点拖延。
“你与南雪倒底什么关系?”
“回公主,本就是同命人,都被关押在一个牢房里,互相帮衬而已,牧曦有救治南雪的恩情在,南雪感激,便回报牧曦以简单关注,并无其它。”
“那景路王爷呢?”公主压低声音再问。
“景路王爷前日对公主所言俱是实情,公主离开后,王爷也曾向牧曦致歉,称是怀念嫣然,醉酒失控,只因太过担心王子的病情,爱乌及乌,才拼力保护医师而已,再无它情。”
牧曦紧紧回应着,笔直的站在桌边,无声……公主突然沉默,牧曦略略抬头望去,公主笔直的坐在榻上,紧咬着嘴唇,思量了许久。
“你跟羽朗……都,经历了什么?”
话音再起时,牧曦听到了微微的颤抖,她释然淡笑,平静的说,“什么都没有,牧曦自从被驸马劫持到此,所有的事情都是为了让我为她的母亲治病,驸马的孝心,牧曦佩服,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当真?你来了这么久,这么多人因你而变,你当真就没有动心过,就连启山那个毛头小子,都说要娶你,你就没有想法过?”
牧曦昂首挺胸,与公主四目相对,正义凛然,“牧曦的家,在宋朝,牧曦本有如意朗君,还是宋的高官,我的心,从来,都没在这里过,如果公主恩德,肯放牧曦一条生路,牧曦定然回到家中,再也不来此处,更不希望与这里的人有任何关系。”
“讲的好,我也希望你能早点从我的眼前消失,但是,可惜,至少现在不行。”公主笔直的坐在榻上,高声呼唤,“来人,送医师回去。”
“谢公主。”牧曦收拾好药匣,随着侍卫来到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