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不断弥漫,跟随最后的中年道人冷汗流了下来。
“要输了。”中年道人暗想,转身就向着内院深处而去,地上的泥土有些潮湿,地上有些积水,天空上乌云遮天蔽地,细雨落下来把头发打湿,这中年道人也不顾,匆忙擦了一下,就推开了门。
房间内其实非常朴素,风雨沙沙声都清晰,供燃的檀香时浓时淡,更显得幽深僻静,中年道人才靠近,就看见香案前供的一张图,上面是一个道人在竹林中,正在饮茶。
身影,茶壶,竹林都栩栩如生。
中年道人稍一迟疑,听着外面杀声,手按在祭坛上念动了咒,顿时这图就闪起了灵光。
“呼”
房间中凭空出现风,画卷悬了起来,就见着画上的人一动,转侧看了下来,又起身走下,在画上还只是拳大小,越走越大,中年道人连忙跪在地上:“恭迎祖师降临!”
画面上走下的道人,看上去年轻,目光中带着沧桑,叹着:“还必须我来收拾局面?”
叹完,这道人一扑,中年道人身子一僵,惨叫一声,血筋壮大变形,整个人不断的翻滚,苦不堪言。
院中,谢成东一转身,就向后疾退,而几乎同时,“噗”一声,老道人一剑刺去,一个斥候栽倒在地,这时老道人不想恋战,就身就要逃,校尉大踏步上前,大声:“杀了我的人,还想逃?”
一声锐啸,刀光直刺,这是军中刀法,最是快狠准。
老道人退不得,反身而战,“铮铮铮”连声相战,裴子云也不上前,只是看着:“恩?上次带走了齐爱果的那个老道人?圣狱门也参合进来了?”
裴子云一想,许多事情顿时明白,眉一皱。
校尉举刀作战,周围的甲兵都是观望,当然一旦校尉有危险,自是一拥而上,老道人身陷绝境,心胆俱寒,要是在年轻时,其实还有希望脱离,但是现在年老,又施不了道法,更是连连后退。
连着十数刀,老道人已逼得几乎递不出剑招,只听一声惨叫,老道人右肋中了一剑,鲜血和内脏溅出,扑在地上,虽一时没有死,但已无幸理。
“圣狱门已投靠了祈玄门了?”裴子云冷冷问着,老道人知道自己活不了,并不答话,跪起一腿以剑支地。
“果儿……我对不起你……”老道人喃喃:“以后就靠你自己了……”
说着,人向剑尖上一扑,只听“噗”一声,剑自腹正中贯入穿透胸,这时校尉一刀已砍下,见此情况,突停顿,距身不足半寸,就见着老道人缓缓向侧滚倒,几乎看不见剑身,鲜血迸流,已是气绝。
“一个不留,全部杀尽。”裴子云看了一眼,心里暗叹,以前老道人对自己是大敌,现在却随手杀了,当下命着。
“是!”甲兵再不迟疑,一间间房扑了进去,偶然有着喊杀,鲜血飞溅,接着就是惨叫。
隔了数间房间之处,谢成东向院内时不时看去,眼神焦急,似乎在等着,眼见着甲兵要杀近,手链上突有灵光闪了起来,异常的强烈,谢成东终重重吐了一口气,恢复了镇静:“成了,携带杀手锏,终还是有备无患,派上了用途。”
杀声渐止,谢成东也不理会,稳稳神站在檐下,见着裴子云过来,甚至面带微笑,说:“裴子云,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了吧?”
说着又摇首:“要是肉身见面,还是第一次。”
谢成东气度从容不迫,裴子云反是一惊,不安感觉浮现出来,心跳加快,这敏锐的危机,是裴子云在不断厮杀中获得。
裴子云一挥手,让着甲兵围了上来:“你倒是镇静,不过你除了逃跑,别的现在无路可走了吧?”
“我方是负伤阵亡了几个,还有四十个身经百战的甲士,而且你还不能用道法,加上我,足以围杀了你。”
“自我取出如朕亲临的印泥公文,你就注定失败了。”
谢成东点首笑着,又摇首:“不是这个,济北侯出兵三千攻打保阳县是为了打乱你的节奏,露出破绽,而我的计划是借着这个,吸引你过来,我唯一没有想到的是,你的突然袭击——你怎么知道保阳县有问题,然后突然进攻,打的我措手不及?”
裴子云盯着谢成东,见甲兵已经到位,就说着:“这个原因,你就不必知道了,围住,杀!”
刚才等一等是因谢成东不但是道法厉害,还武功厉害,真要逃怕只有自己一个人才能追上,而自己毫无把握能留下。
“这果是机警,到这时都不泄口风,其实就算你身上藏着天子剑和令牌,我们说不定也有办法破解,只是你袭击的太快,一切都没有发挥效果而已!”谢成东叹着,突转身一躬:“有请祖师出手。”
裴子云瞬间毛骨悚然,只见着一个道人大步出来,只对着空中就是一拳。
“轰”
空中顿时一声龙吟,但这并不是龙气之威,而是龙气炸开,谢成东顿时人影一转,已恢复了道法,扑了上来,狞笑:“解元公,刚才你要厮杀,现在我要厮杀,来,来个分晓。”
“来,你不是要看我的剑法吗?”
谢成东带着嘲笑,剑光一闪,突然之间,二道剑光同时飞起,只听着“铮铮铮”一阵惊心动魄的剑鸣,令人毛骨悚然,刹那间交战,生死间不容一发!
两人都是精通剑法的宗师,一切花招巧取皆无用武之地,每一剑皆致命一击,只是一声震鸣,两人相互脱出,相距丈余,谁也没占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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