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也接了朝廷的要求,杀陈平以免罪。”蒋林说着,听着这话,众将顿时松了口气。
李贵就笑着:“有蒋兄弟加入,我们把握就大增了,现在水师大半兵力在我们手上了吧?”
“要杀陈平,现在只要解决王叶带的亲兵就可以了。”
“不必这样麻烦。”蒋林嘴角闪过一丝难以觉察的微笑,回顾左右:“王叶已经解决了。”
“什么,你已经杀了他?”胡勇张大了嘴巴,王叶久受陈平大恩,平时忠心耿耿,到这时大家都没有想到别的可能。
“为什么必须杀了他,他和我们一样弃暗投明不可以?”蒋林淡淡的说着,见着众人目瞪口呆,冷笑又苦笑:“到现在份上,他如果想活下去,这就是唯一的选择了。”
旗舰
外面吹着风,海上的夜更带着凉爽,海岸有不少士兵都升起了篝火,看上去沙滩周围一片明亮。
议事厅内,陈平喝着闷酒,门外传来了敲门的声音:“将军。”
“何事?”陈平脸色有些不好。
“是我,陈言啊,叔叔。”
陈平脸色有些红,这时是喝酒喝多了,听着门外是陈言,摇晃了一下脑袋,才清醒了一些:“进来。”
陈言入内,一进来就看见了桌上酒肉,一股很大酒味扑来,让人闻着就是觉得异常的难受。
“叔叔,我按照你的命令,最近发现不少的异动,张典、胡勇、李贵暗里串连,还有韩合和朱林接头。”
“李贵新上船的亲兵,是道官伪装。”
这些日子异动频繁,陈言查到了不少的消息,都一一禀告,陈平听着,脸色发白了起来,手指握着酒壶,握的用力,关节都是青了。
“叔叔,这些都查清楚了,为今之计,依我看,只有将着这些人一网打尽。”陈言将事情说着清楚,站在了一侧,等着陈平吩咐。
船略有些摇晃,挂着油灯也随摇晃而摇晃,灯光也时明时暗,陈平喘着气,酒精不断涌出。
心烦意乱中,陈平起了杀心,凶狠目光透出,只是又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拿起酒壶,倒上了一杯酒干了,停顿了片刻才是叹了一声:“再等等。”
微微抬起了首,满嘴苦涩,这些勾结的人已占了三四成,其中更有着一些重要偏将。
别的不说,自己现在立刻动手,一网打尽说不定还能办到,可水师必元气大伤,到时朝廷一攻,一打就崩溃了。
“济北侯大败,自己何去何从?继续和朝廷对抗,还是归顺朝廷,以求保全身家性命?”陈平犹豫不决,深深一个呼吸,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想起了自己派出的人,就问:“陈安之,还没有消息?”
陈言只略微思索下,就说:“叔叔,还没有。”
“还没有?”陈平的眉皱的更深:“一有消息,立刻报告我。”
才说着,有人匆忙到了门外,敲着门喊:“大人,我回来了。”
“回来了?”陈平听这个声音,怔了一下:“快,过来。”
“是,大人。”只见门打开,陈安之才入内,见着就禀告:“大人,已经联系上了。”
“好,好,朝廷方面怎么说?”陈平大声问着,眼神中带着希冀,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陈安之低首说着:“真人方面答复,说济北侯已败,想免罪没有可能,交出水师免死还可。”
“什么?连官职都不给我留,可恶,可恶。”陈平脸色都变了,就在房间内踱了起来,脸色时而发青,时而发白,想到激动时,脸色涨红,许久,却平静了下来。
“哎!”陈平长长的叹了一声说:“贬职为民么?”
说着咽着苦水:“罢了,毕竟是造反,罢职就罢职吧,能活命就算不错了。”
陈言和陈安之对视一眼,两人都带着无奈,济北侯败了,再挣扎下去,根本就不现实。
陈平取酒壶倒在嘴里喝了一口,这时陈平才真正的体验到什么叫做穷途末路,其实革职就恰到好处,要是连官也不罢,他反而不放心。
“召集诸将吧,就说我降了。”陈平把酒壶放在桌上,长长叹了一声,抬起了首,却不知道想着什么了。
顷刻之间,号角响彻四方,各船各营都知道,片刻船只靠了过来,校尉以上就登上旗舰。
旗舰大厅宏大,可容纳数十人,一个个装束齐整衣甲鲜亮疾趋而入,陈平步入大厅,满厅相互看了一眼,还是立刻行礼,甲衣叮当一片响。
“起来。”陈平升座,环视一下左右,苦笑了下:“朝廷大胜,济北侯眼前就穷途末路,我欲弃暗投明,你们觉得如何?”
大厅内静悄悄的,没有声音,只能听着诸将的呼吸,陈平看着,以为他们还不服,不由有些慌乱:“济北侯完了,我们怎能陪葬呢?诸位将军,济北侯并未对我等有着大恩,将倾之船,何必陪葬。”
“是啊,将倾之船,何必陪葬。”蒋林站了出来,叹了一声,陈平听着蒋林的话,却觉得有些不对,又听着蒋林说:“将军,我们并不是不降朝廷,只是还有个小问题。”
随着蒋林的话,周围数将都默不出声的上前,陈平顿时觉得不对,意识到了危险,脑里“嗡”一声,血涌了上脸,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