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洛伊·清晨
天蒙蒙亮,三位使者已收拾好行装,准备离开特洛伊。
安忒诺尔想自己已释放许多善意,三位希腊使者都要离开了,干脆善始善终,准备了几辆车,载自己和三位使者前往特洛伊港口。
清晨的特洛伊港口并不繁忙,零星一些商船驶出港口,一轮太阳冉冉的升起,金色阳光洒在洁白海滩上,显得格外明亮。
安忒诺尔将三位使者送到港口,看着他们登上一条战船,才挥手告别。
“安忒诺尔长老,多谢您的热情款待,您会获得我们希腊人的友谊。”对这个老人的款待,帕拉墨得斯还是很感动,说着。
奥德修斯也说着:“安忒诺尔长老,您不单会获得希腊人的友谊,我还会向联军统帅阿伽门农汇报,我可以许诺,就算我们胜了特洛伊,您的一家也不会受到影响,更没有希腊人会破门而入,杀害和抢劫你们。”
历史上,特洛伊城变成一片废墟,死神到处游荡,几乎所有的人都被杀死,或者变成奴隶。
只有一所房子保持着安全和宁静,那里就住着特洛伊的老人安忒诺尔,因希腊使者受过庇护,并受到热情的款待。
安忒诺尔听了,脸上绽放出笑容,他殷勤向三位使者释放善意,不就是为了给他们留下好印象,从而收获友谊?
安忒诺尔一直都不看好特洛伊和希腊的战争,在他看来,无异以卵击石,于是一直给自己找条退路,以应付万一特洛伊战败的风险。
普里阿摩斯说要招待三位使者时,安忒诺尔一口就答应了下来,且在招待他们的过程中一直非常热情,甚至不惜告诉帕里斯的情报,这可有着背叛的嫌疑了——现在,目的达成了。
战船缓缓驶出了海港,扬帆起航,朝希腊而去,湛蓝的海水不时的翻卷着,涌起一个个白色的浪花,安忒诺尔转过身,但是立刻,他的笑容凝固了,眼前是一个年轻人,甚至可以说是少年,身穿白色的束腰衣,腰间系着青铜串成的腰带,挂着短剑,正是帕里斯王子。
“安忒诺尔,你的心愿得到了。”看着远去战船,裴子云淡淡的说着:“希腊人会因为你的热情款待而对你特别看待,但是——只能这样了。”
说着,裴子云拍了拍安忒诺尔的肩,此人是在找后路,但没有出卖特洛伊,也没有反戈,所以,容忍了。
但如果有进一步,就杀了。
感受到杀气,以及这一拍,安忒诺尔呆了片刻才发觉,自己背心,已全部湿透。
帕拉墨得斯站在战船甲板上,望着大海,想着此行获得的黄金,心情不错,笑着说着:“帕里斯王子还很大方。”
“只是慷人之慨而已。”听见帕拉墨得斯话的奥德修斯接口,眼神看向了甲板一侧的墨涅拉俄斯。
“慷人之慨,我们也拿到了。”帕拉墨得斯毫不在意,在他看来黄金和礼物简直是意外的惊喜,继续说着:“毕竟是黄金啊。”
就在这时,奥德修斯灵光乍现,有了想法,他见着帕拉墨得斯不在意,就凑到沉默的墨涅拉俄斯那里,轻声:“斯巴达国王,我很奇怪。”
“你奇怪什么事?”
墨涅拉俄斯心情不好,不过还是忍了,奥德修斯毕竟也是国王,虽只是一个小邦的国王。
“您想,我们这次出使特洛伊的目的就是为了占有大义,出言很苛刻,本以为特洛伊人会被激怒,丧失理智,战争责任就在特洛伊人。”
“不想帕里斯提出了决斗建议,这样的话,战争发起的罪名,就不能,或不能全部扣到特洛伊人身上了。”
墨涅拉俄斯听到这里,本来散漫的眼神,变的凝重起来,仔细聆听着奥德修斯的分析,觉得颇有道理,最终结果出乎意料,问题出在哪?
只听奥德修斯继续说:“帕里斯王子是伊达山的牧羊人,他怎么可能有这样敏捷的思维?”
墨涅拉俄斯想想也是,不要说帕里斯多年牧羊人经历,就算是在王宫中成长起来的王子,也不能有这么敏捷的思维,当下有些不太确定的说:“是不是特洛伊的智者给帕里斯出谋划策呐?”
“就算有特洛伊的智者出谋划策,也无法迅速反应,我怀疑……”奥德修斯吞吞吐吐,有些顾忌说出真相。
“怀疑什么?”墨涅拉俄斯问着,脸色已变得难看起来。
“我怀疑有人泄露了我们的机密,才使特洛伊人有了准备,从而很好的化解了难题。”
“你是说我们当中有内奸?”墨涅拉俄斯脸色铁青,几乎抑制不住自己怒气。
“对,我们得把知道的人,随行的人,都好好查查才是,包括我。”奥德修斯说着,没有继续说下去,转身离开了。
因奥德修斯觉得火候已到,差不多把墨涅拉俄斯思维引导向这个方面,至于接下来具体怀疑,就很简单了,只需要在关键时,推动一下或引导一下,就能达成目的,到时就能杀死处处与他作对,又愚不可及的帕拉墨得斯了。
奥德修斯离开,墨涅拉俄斯狐疑扫视周围的人,渐渐目光聚集在帕拉墨得斯的身上,且停留了很久。
墨涅拉俄斯想着帕拉墨得斯一路上种种行为,特别是到达特洛伊,许多行为似乎都有疑点。
“帕拉墨得斯很开心的收了帕里斯的黄金,是不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呐?”
这其实是墨涅拉俄斯先入为主,特帕拉墨得斯获取帕里斯黄金热衷点,这是人之常情,但这黄金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