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冲出去,就看见了雪中的旗号与刀光,令人止步,天空乌云密布,为首的是火把照得青白的削瘦脸颊。
武士首领挥手:“山田信一,我是赖光公座下卜部季武,我惜你是个武士,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放下武器投降吧!或我可以帮你在亲王跟王妃面前说情,留你一命!”
裴子云冷笑不语。
这样的反应,让卜部季武知道,对方必不肯束手就擒。
“既然执迷不悟,就受死吧!”卜部季武拔出刀,冷冷说着。
跟在卜部季武身侧武士,拔刀涌出,这时慢慢拉开距离,呈扇形,将裴子云围起来,试图阻住裴子云所有逃走的路线。
仅仅是这点人?
裴子云一眼扫过,不过二十余武士,有悟于心,或者这时,家族武士团规模并不大,当下深深吸了口气,说着:“你以为我会逃?可笑。”
人影乍现,人已冲锋。
几乎同时,三个武士大喝一声,刀光直斩,一人直攻,二人侧杀。
只要一人能阻得山田数秒,就能将敌人斩杀,这正是军中兵法。
“噗”一声,刀光令人目眩,扑上去的人分出,下一刻,二个武士扑地,脖、胸各中要害,眼见不活了。
还有一人小臂齐肘而断,鲜血飞溅,惨叫跌下。
“山田!”相貌冷峻的卜部季武怒吼,森然气质尽显,再不说话,直扑上去,才举了一步,裴子云身子一闪,刀一挥,抹过一个武士的喉。
武士本冲过来的身体,顿时失去控制,一蓬鲜血喷出,淋在雪上,这武士奔了几步,栽倒在雪中,瞪大的双眼,一时还不死,喉咙格格作声。
下一刻,卜部季武的刀光落下,裴子云举起木刀,两刀相撞,二人四目相对,抿唇不语,接着分开。
“八嘎!”卜部季武只觉得一股异力冲上去,沿着手臂而上,重重击在身内,顿时一痛,当下表情不变,鹰目微寒,紧紧咬牙,重心下沉,保持身体平衡,可双脚还是后滑一掌之远。
按理,自己所持之刀,质地上乘,可与木刀相击,震得胸腹疼痛。
“这是什么刀法?”卜部季武心中惊骇,虽听坂田金时跟渡边纲说起过山田信一,也相信这两位同僚不会胡乱吹捧一个乡下武士,可即使这样,亲自与山田交手,对方带来的恐怖感,还是让他心神大震。
“杀!”两个武士久经战阵,趁机扑上,刀光再斩。
“可惜!”
不同世界有不同规则,大徐的暗劲无法在这世界使用,只能通过灵力模拟,只是才一出体,十成有九成被世界抵消,更不用说,眼前武士配合默契,根本没有多少机会。
“既是这样,先杀党羽。”裴子云人已顺势后退,奇的是,人在后退,而刀直斩而下。
这动作非常简单,但对面武士就是无法躲避!
“噗”武士突站住,一道血痕在额到眉心出现,根本没有切开,但人站着,大脑已被一道灵力所化的刀气切入,顿时毙命。
“杀!”卜部季武人刀一体,扑了上来,裴子云早已料到,“铮”一声响,及时挡开了攻来一刀。
月清冷的光芒下,裴子云挡住了这刀,并不缠战,陡然后退,但只是一挥,“拍”一声,带起一股血泉,又一条削断的手臂落在雪中。
被斩手的武士,脸上竟一点也没有痛苦,只是顿时多了几分凄然和决然,拼死扑至,就要抱住敌人同归于尽,但裴子云向侧一步,刀光一拉,这武士刚刚冲出一步,只觉得一凉,一截已划过了胸,虽才一道血痕,武士尚剩的手徒然想捂住,跌了下去。
短短几息时间,地上已满是尸体。
血腥味弥漫在鼻间,卜部季武连连追杀,看似占了上风,心情却越来越重,他所经战役颇多,所遇对手亦多,可山田信一这样让他生出有心无力之感,还是第一个。
无情、狡诈、精通兵法,甚至把兵法融入了刀法,每击必是薄弱之处,从不给予两人围攻之局,这种感觉,让他不得不承认,就是无论是年龄、体力、武技,他已被这少年武士比了下去。
假以时日,此人必能成比自己四大天王更有名的剑豪!
但此人最可怕之处,是性情桀骜,没有羁绊,悖戾僭逆,莫此为甚,就算拼了命,也得斩杀此人。
要不,必是日本之大患,说不定比酒吞童子更甚。
这样念头一起,卜部季武就怒吼一声,更狠更快砍向裴子云,刀刀相套,配合多年战役参透出的步法,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敌人打得大乱。
不过这对本人也有着限制,几乎透支精神体力,如果不是紧要关头,这样断不会使出来。
但眼下,必须要尽快纠缠住敌人,刚才说的长,才短暂十几个呼吸,不过只要再拖一点,别的队伍就可赶至。
“可笑!”
裴子云又岂会如他所愿?
“不愧四大天王之一,刀技出众,非普通武士可比,不过,再战下去,怕也没什么意义了。”
“必须赶尽杀绝,趁着没有合围,各个击破。”
“这就是兵法奥意。”
心念这样,刀光大盛,正巧这时一个武士扑至,陡然间,一刀斜刺入腰际,只一抽,双眼睁得极大,血是喷泉一样喷出,并且正巧喷至卜部季武脸面——到这时,连裴子云都无法只留血痕优雅杀人。
但可以用上一切可用之因素。
被鲜血喷了脸面,卜部季武一时视线模糊,惊骇之余,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