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枝双眼发亮,惊喜的问宋小菊:“大嫂,你说的都是真的?”
宋小菊重重点头:“我还能哄你不成?”
“可是……”柳枝双手绞在一起,还是有些不安:“俺一直以为娘嫌弃俺生了三个丫头,不待见俺和二狗呢。”
宋小菊白了柳枝一眼:“你还真当娘重男轻女啊,娘可没那念头,娘瞧不上眼的是傻子、蠢货,只要人聪明,不管男女娘都稀罕。”
柳枝仔细回想,深觉宋小菊说的还真是那么回事。
“怪不得娘对秀儿越来越好了,俺们秀儿比梅子和芳儿聪明。”柳枝深觉摸到了沈临仙的心思,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
宋小菊凑到她身边轻声道:“我和你大哥商量了,俺们不和娘分家,等把老三老四分出去,俺们养娘和小花,你们两口子是咋商量的。”
柳枝左思右想,想了好一会儿才一咬牙:“俺和二狗也不分家,俺们就跟着娘和大哥过日子。”
柳枝虽说老实,可也不傻。
她是疼她生的姑娘,可也明白在农村姑娘家不顶事,家里没个男孩子是撑不起门户的。
眼瞧着大房的两个儿子都大了,再过几年就成壮小伙了,顶门立户的多好,再者,大哥和大嫂不是奸滑的人,平常对他们也多有照顾。
再加上谁知道精明的老太太手里还摁着什么好东西,傻子才非得和老太太分家呢。
只要不分开,往后大房就不能不管他们,老太太有了好东西也会惦记着他们的。
还有,老太太对秀儿那么好,往后肯定得为他们二房打算一番,她家三个丫头的亲事啥的还得着落到老太太身上呢。
这么想着,柳枝就更加坚定。
宋小菊深觉没有看错人,满意的点了点头:“那咱们就不分开,咱们两家一块过,一块养娘。”
说话间,余家这么十几口子人就到了大队部。
大队部外头有一个大磨盘,磨盘旁边有一个小土丘,现在土丘被平整了出来,围着土丘已经站了好多人。
余小花拉着沈临仙往前挤了挤,找到了几个熟人。
干瘦的董老太看到沈临仙笑了笑,悄悄抓出一把瓜子来递给沈临仙。
沈临仙笑着接过来,看看董老太拉着的小孙子,摸出一块糖递过去。
随后,沈临仙把瓜子给余小花和余秀分了,而余勇和余志已经仗着身强体壮爬到磨盘上了,那里地势高,看的更清楚。
余勇朝着余秀招手:“秀儿,过来,我把你拉上来。”
余秀没有过去,反倒叫余梅带着余芳过去了,余勇和余志兄弟俩把两个堂妹拉上去,又仔细的护着堂妹,倒是很有哥哥的样子。
沈临仙看到含笑点头:“勇子很不错,像个哥哥。”
余大狗与有荣蔫:“那是,谁叫他是咱家的长男,肯定要护着底下的弟弟妹妹。”
柳枝脸上的笑都多了几分,深觉自己不分家的主意是对的。
董老太拽拽沈临仙,悄声问她:“我说,孙二娘的事你知道了吗?”
沈临仙点头:“才听说,俺家老四媳妇跑到无跟前哭求,说叫我想个办法救她娘,老姐姐,你说我能有啥办法啊。”
董老太眯了眯眼:“你们家老四媳妇就是个拎不清的,也是你性子好能容得下她,要是搁我们家,我早大耳刮子扇过去了。”
沈临仙失笑:“谁叫老四护着她,我也不拿她怎么样,以后就是远着点呗,眼不见心不烦。”
俩人正说话间,就听到一阵喧哗声。
紧接着,就看到王支书带着几个青年押着戴了高帽子的孙春妮和葛二根走上了小土丘。
王支书站在一旁,一个仿佛是离平安村不远的叫柳家屯的村子里的小伙子,应该是叫柳明,现在改名叫柳革命的青年拿了个大喇叭开始喊话了:“各位平安村的乡亲们,今天这次批斗大会主要是批斗葛二根和孙春妮,对了,白家屯的人来了吗?”
立刻就有白家屯的人举手:“来了,来了……”
“好,既然两个村的同志们都来了,那么,咱们的批斗大会就开始了。”
柳革命一说开始,就有人押着好像是已经被打过一顿的葛二根和孙春妮跪下。
两个不乐意,还挨了两脚。
一个年纪约摸十七八岁的青年揪着孙春妮的头发狠狠给了她两个耳光,打的她的脸立刻肿了起来:“跪下。”
孙春妮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现在可是寒冬腊月,这小土丘的土都给冻着了,现在硬的比水泥地还硬,而且冰凉刺骨,孙春妮被推着跪下,当时就嗑的膝盖生疼,寒意直刺入骨髓,冻的她直打战。
“孙春妮。”
柳革命揪着孙春妮的头发大喊:“你乱搞男女关系,搞破鞋,污赖革命同志,你可知罪?”
孙春妮抬头,满脸的泪水和恐惧:“俺没有,俺不认罪,俺没有……”
“还嘴硬,还不老实。”
柳革命眯眼,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接着,他就朝台下喊:“平安村和白家屯的同志们,我们不能放过一个害群之马,不能放过坏分子,有谁要揭发孙春妮的,赶紧上台揭发,大家一起揭露她的罪行,让她认罪。”
柳革命这么一喊,白家屯那边立刻就有人站了出来。
这个人和孙春妮年纪差不多,也是个厉害人物,一直和孙春妮不对付,早年间两个人还打过架,孙春妮仗着人高马大把人家打的狠了,这还不算,她还扒了人家的衣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