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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国公现一心想着,快点儿离开这儿,带着他的心尖回去,瞧瞧手上的伤怎么样了。现在,跟他说过继个鬼来当孙女儿,他都会痛快的答应。
跪在地上的柳氏,手就杵在那瓷碴子上,呲牙咧嘴,将脸纠成一团。
她倒是与付国公想到了一块儿,哪管过继的是谁?
付国公离开这儿,别再提今天的事,不再追究才是正经的。
付国公站起身,背着手,仰着头,一身正气,顺着他那一身常服往外发散。可说出的话,却着实将武老太君本已经淡然的心,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窍。
顺着柳氏的角度看身付国公,却越出了他年纪的高大。虽然付国公的话里,服软的意思明显。但是,柳氏心下明白,那是为了她们娘俩个。
付国公说道:“今天的事,就算了,以后谁也别再提。至于过继谁,世子和媳妇两个人的事,咱们只盼着儿孙好,老太君也不要插手,全看他俩个的意思。到时将日子准备了,开宗祠,上族谱。将来,她就是咱们国公府的嫡出孙女了。”
武老太君却说道:“我听说竹林子里有几只没了娘的小奶猫,我老太太无聊得很,打算着养了。”
当看装神弄鬼的不让府里养猫,当谁不知道,是付亮和柳氏那娘俩个搞得鬼?
武老太君端坐在椅子上,乜斜着付国公。
付国公一甩袖子,丢下句:“后院不一直是老太君说了算?老太君若想养,谁敢说不字?”
武老太君没说话,看着付国公出去。柳氏从地上起来,给武老太君行了礼。然后踉跄着追付国公去了。
迎松居里的丫头婆子赶忙收拾,却是大气也不敢出一个。
睡醒了的付新精神了许多,只是额头痛得厉害。比之前刚伤着时,好像更疼了。
彼时赵夫人正在前边招待客人,付新有心想回归燕居。纪妈和绣燕倒没说什么,却被打发回来,帮着照顾付新的丁婆子给拦了下来。
一来付新是赵夫人亲自让人带回来的。再则,丁婆子也安了心,想趁着付新病时,让这娘俩个增加些感情。
付新见丁婆子言辞肯切,又不好为难人,只得留下。
到底心下有事,眼睛一直往门外瞅。
付伟与付宽出去后,付新便就一直在等消息。可直到抵抗不了睡意,睡着了,也没见付伟来看她。所以,付新醒后的第一句话,便就是问她爹是否来过。
纪妈和绣燕均摇头,只当付新受了伤,心下委屈,想爹爹了。她俩个少不得一翻安慰。
付新百无聊赖地坐在抱厦的小炕上,背上竖着一个大软枕,靠在墙边上。付新半靠半坐着,眼睛空放着,怔怔地出神。
心内却是如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
付新思来想去,突然觉得,她现在就是一个累赘。生母去世,又不容于嫡母,又因为她的原故,使得嫡母与父、祖母不和。
如果没有她的话,付新想,也许她母亲便就不会死了。她的父亲,也许比现在幸福呢?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听得外面有丫头说道:“二姑娘,夫人出去时吩咐过,谁也不许打扰新姑娘休息。”
一个小人的声音道:“我没想进去。就想问问你,我新姑姑现在怎么样了?伤好些了没,喊没喊疼。”
外面那丫头实话实说道:“奴婢不是屋里侍候的,所以不知。”
倒是将付新从胡思乱想里拉了回来,听出来人是付芸,知道她一准是内疚,背着大人来看她。
付新笑对坐在炕沿边上做针线活的绣燕道:“绣姨,让她进来吧。我正没意思呢,芸娘还能跟我说说话儿,玩一会儿。”
绣燕心里不怎么待见付芸,觉得要不是付芸非要带着付新到处跑,付新就不会受伤。
虽然当时绣燕并没在跟前,但就绣燕的私心来讲,她家姑娘是她从小看到大的,什么性子能不清楚?是那没深浅、到处乱来的人吗?
一准是那丫头非拉着她们家姑娘去的。
看,她们家姑娘受伤了。现在却装好人,来看。
现在已经快到晚饭时候,纪妈去厨房了。丁婆子去寻赵夫人,向赵夫人报告付新的情况去,完就没有回来。此时屋里也就绣燕一个说了算的婆子。
绣燕不动,她手里拿的是给付新缝的小衣。
付新现在长得快,衣服上秋刚做的,开春了,就穿不下了。
绣燕和纪妈嫌外面买的不好,再说也不是十分和身,所以她俩个,都是亲自给付新选上好的软布料子,然后亲手一针一线的缝。
付新见绣燕低着头,像是没听见一般,一针一针地走着线。不禁撒娇道:“绣姨,我知道错了,下回再不乱跑了。也不让自己受伤了。是我的错,是我非让她带我玩的。绣姨,就让芸娘进来吧,啊!”
绣燕听了付新的话,更生气了。停了针,抬起头来,对付新道:“憨娘什么性子,老奴还能不知道?”
付新一见,知绣燕这是在迁怒付芸。
说是说不通了,一扶额道:“哎哟,头疼。”
绣燕大急,连忙将手里的活计放回针线笸箩里,放一边桌上一放,站起身道:“头疼?哪儿疼?是里面疼,还是伤口疼?”
付新道:“绣姨不让芸娘进来,急得头疼。”
绣燕一听,知道这是在吓唬她。气得就瞪付新,伸手要戳付新的额头,见上面缠着白布,着实可怜。不禁笑道:“好了,姑娘快别装了,老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