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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李演过来的吕简,望着付新的背影,目色深沉。
上辈子,程泽死后,一没有勾魂的黑白,二没有将他吹到地府的阴风。
再加上他心里有一股子的怨气,死不瞑目。
竟然并没有进到地府里。
程泽不甘心就这样将前尘往事丢下,转事投生了重新开始。
所以,当他发现自己原来在无意中,成了孤魂野鬼之后,虽然并没有打算好将来怎样。
却也有意地将自己藏好,就怕被黑白无常抓了去。
就这样,程泽白天躲着太阳,晚上又要躲着黑白无常鬼。
这期间,程泽一直在回想着,他与付悦、付新姊妹俩个人相处时的点滴生活。
京城的半山桃花,一到盛开的季节,极为灿烂,炫人眼目。
满京城的人,都会倾城而出,去看哪诱人的桃花。
程泽虽为小吏,三五日一沐休。
在那漫山的桃树之中,程泽碰上了与家人走散了的付悦。
或者说,是偷从家里跑出来的付悦。
即使到今时今日,程泽都能清晰地想起,当日付悦的穿着打扮。
还有看向他时,那双既害怕,又惊惧,像只受了伤的小兔子一样的眼睛。
他正是在那种眼神的注目下,主动过去,询问她怎么了,是不是需要帮忙。她是谁家的,家里人在哪里。
现在想想,程泽觉得好笑。
他自来是个胆小怕事的,在当时哪来的那么大胆子,敢去与明眼就瞧身份不一般的付悦说话?
不过是受了付悦的引诱而已。
或许,付悦那日去看半山桃本身,就是她的一个设计。
后来,程泽才想明白。
付悦需要一个,能将付新引向歧路的人。
他不是第一个,却是最后一个。
只是当时,程泽并不知道。
程泽只记得,付悦与他说话时的小声小语,那温柔的声音,就像是一根羽毛轻轻划过他的心一样。
在付悦之前,程泽从未接触过女孩子。
即使是邻居家的小姑娘,在他上衙时,总是碰见。
程泽也知道,那小姑娘其实就是在等他。
却从没说过话。
因为那小姑娘不与程泽说话,程泽根本不知道该与她说什么。
程泽一惯是不擅长这些的。
而他与付悦相处,从不用担心这些。
因为付悦总是有说不完的话,让程泽心里一点儿负担没有。
从知道付悦身份的那一刻起,程泽从来都知道,他和付悦的不可能。
但,程泽仍是不可救要的爱上了付悦。
越是说不出口,程泽的爱藏在心里,就如发酵的酒一样,越发的浓烈。
突然有一天,付悦告诉他,她也同样的喜欢他。
程泽到现在,一想起当付悦向他表白时,他那感激她喜欢他时的心情。
那时,程泽想,就是付悦让他去死,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去的。
何况当时,付悦竟然连怎么扫平他和她之前障碍,都想好了。
付悦说,他俩个之前身份地位悬殊。
若想在一起,就只有一个办法。
让他去勾引付新,带着付新私奔。
只要让他的父母顶住,死活不同意娶付新为妻,那么付国公府为了付新,便就会将她嫁过来,给他当嫡妻。
程泽的心,狂跳着,一点儿都没觉出有什么不对劲来。
一心一意地听从付悦的安排。
夏日骄阳酷烈,焦燥的蝉鸣声直冲云霄。
付悦让他在付国公府的后街柳树下系马,坐到树下看书。
有时,他又会在哪儿牵马而过,并不停留。
直到有一天,他从那高高的墙头,看到了正往外探头的付新。
那时的付新梳头双环,正在往墙内的树上爬。
低下有丫头地声音道:“姑娘小心,摔了可怎么好?求姑娘下来吧,想要抓蝉,大可以让别人抓。”
可是付新并不听低下人的,依旧我行我素地往树上爬。
手一滑,在墙外看的程泽也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喊了声:“小心!”
抱住树的付新大概也没想到墙外有人,他俩个,隔着墙,第一次见面。
付新的眼睛会说话,像是暗夜的两棵明星,异常闪亮。
程泽看得愣住了。
他以为,大家闺秀,应该都付悦那般才对。
一度程泽以为,他认错了。
爬树的,可能是付新的丫头。
抱着树杆的付新,冲着墙外的程泽笑了笑。
灿若烟火。
程泽有一刻的失神。
但他很快回过神来。他已经有了付悦了。
他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不是因为付新。而是在想办法,和付悦长相厮守。
但天生容易害羞的程泽,仍是红了脸,急匆匆地走了。
之后,在付悦的提点之下,程泽学会了如何跟女人说话。
尤其是像付新这样的大家闺秀。
之后的事情很顺利。
虽然程泽不善于与女人打交道,但不代表他不会看人。
打从见到付新的第一天,程泽就知道,付新是个性格爽朗的人。
他与付新背着人,花前月下。
身份、地位,程泽娶不到付国公府的庶女,更何况是集万千宠爱的嫡女?
对前,程泽一直以为,付新会与他私奔,是付悦在旁撺掇的结果。
但当付新当着他的面,将那匕首刺入自己的心脏,那样的决绝。
程泽恍然。
或许勾引付新,是付悦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