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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氏很快整理好自己的心情,淡然一笑,转瞬间,就又回到了她原来的那种超凡脱俗。
但付新却觉得,赵氏心在滴血。
说不清为什么,但付新就有这种感觉。
罗氏和赵氏见事情已经定了,赵夫人面上虽然笑着,但也感觉得出来,赵夫人非常烦躁。很有眼色的,都退了出去。
付新和付芩既然被赵夫人点了,要跟着赵夫人学理家,自然被留下。
可付芸不干了,每日里同进同出,一块我和玩的,只她没被留下。付芸说什么也不肯走。
赵氏自然不管这些,喊了两声,不跟着她走,便就丢下不管,自己个儿走了。
还是付芸的奶娘,许了付芸晚上可以在床上吃甜糕,又许她晚上看小画,才终是将付芸给哄走了。
赵夫人之所以这么忙,主要是对细帐。
柳氏管理内务多年,虽然武老太君让人查过帐,但只是大略的粗帐。
赵夫人既然重新接手,自然是要将明细对出来。
府内这么些年的进项、花销。
再加上柳氏这些年的动作,有那一心向着柳氏,不开眼的,给赵夫人掣肘。
付新在广陵,为沈蓉守孝期间,虽然没再上过学。付伟自打从京上回广陵,分了家后,就怕谁委屈了付新,只要有时间,付伟都是一直陪在付新身边的。
闲着没事,付伟便就会教付新看帐本。
付伟当时,倒也没有多想。不过是他身为生意人,也只会这个而已。
就顺手,教给了付新。
全当打发时间。
却没想到,付新这时候却用上了。
本来,丁婆子等人看完帐后,发现哪儿有不对的,单个点出来,让赵夫人重点查看。
要是赵夫人自己这么一点儿一点儿的对,几年的帐,得对到猴年马月?
而付新和付芩,则是拿了几个婆子看过,感觉没什么问题的帐本子,再瞅一瞅。
学习怎么看帐本,怎么下帐。
付芩看得有些头大,那密密麻麻的字,一行一行的。
付新却发现了,那些婆子都没注意到的事情。
像付国公府的日用米价,便就是逐年增长。无论是米价,还是米的用量,都处于增长状态。
付新丢下手中的帐本,问婆子:“这之前的帐本还有吗?”
那婆子也不知道付新看出什么了,笑道:“这之前,全都是咱们夫人管的家,哪里用得着对?”
付新认真道:“有,还是没有?”
正看帐本的赵夫人抬起头来,问道:“怎么了?哪里不对?”
付新抿了抿唇,道:“女儿也不知道是不是多心了,虽然女儿没上过京,也没当过家。但是,最近几年,没听说哪里发生过大灾,粮价一直很平稳才是。可这帐上,为什么米价一直在涨?广陵家里经商,米价女儿还是知道一点了的,这几年都很平稳。”
赵夫人一听,道:“拿来我瞧瞧。”
付新拿着帐本,离席过到赵夫人跟前,递给赵夫人道:
“还有用量上,也不对,虽然女儿来的时日浅,但照这个吃法,女儿私自忖度,这几年,宴会没少办吧?瞧瞧这一年消耗的粮米、油、肉等物,数量上也是一点一点的加上去的。女儿看了,实在不解。”
赵夫人对婆子道:“找出前几年的帐来,我要重新对一下。看来,柳姨奶奶,可不光是多支,虚支和截留余款的事了。这么些年,看样子,柳姨奶奶没少得啊。还真小看了柳姨奶奶呢。”
婆子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从小箱子里,将以前赵夫人管家时的帐,全数拿了出来。
付新就又在赵夫人耳边轻声说道:“娘看看各院的人数,女儿瞅着,颇觉得怪。婆子是不是多了些?”
赵夫人心下冷笑,在赵夫人眼里,付国公府,就是赵夫人的。
柳氏代为管家,小拿小占也就算了。
平日里,府上修个花园子,栽个花种个草什么的,多支些银子。巧立名目,年节的,多换几回纱屉子,也就算了。
就是武老太君,也决不会想到,柳氏竟然会如些大胆。
付新一提,赵夫人便就想到了,多支空饷。有那婆子老了,却不消户,而新婆子上来,可不人就多了?
赵夫人不由得心下暗恨起来。她儿子病得都快要了命,说拿银子配药,一个没钱,两个没钱的。
原来都被那小妇偷了去。
赵夫人要是让柳氏好过了,那才怪呢。
实际上,武老太君也不想让柳氏好过。先前粗略的查,不过是麻痹柳氏和付国公而已。
现在,才是彻底的清算。
然而,赵夫人却安了个心眼。她不想让付新搅和进来。
付新这一说,之前的帐,便就全白对了。
眼看着一时半会完不了,时间也不早了。赵夫人便就将付新、付芩全都打发回去。
付新临走时,瞅了瞅赵夫人,终是没多说什么的走了。
出了延居,付芩非常崇拜地对付新道:“没想到五姑姑还会看帐?”
付新笑道:“我是商家女,闲着没事的时候,我爹爹就教我看帐,这也没什么。芩娘的仪礼,却就比我好,若芩娘打小就学,定是比我还要好呢。”
付芩又有些担心地说道:“但是五姑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会不会传出去?”
付新无所谓道:“我只是说了个事实,传不传出去,又能怎么样?咱们是世子门上的,即使什么也不做,我想,柳姨奶奶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