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吉彻底为李渊所厌,一个心中没有半点仁义,要置兄弟至亲于死地,事后还不知悔改的人,已无药可救。
李渊这寿辰过得前半日是欢喜,后半日是气闷,还是颜元不知跟李渊说了什么,这才哄着李渊重见笑颜。
晚上回了寢宫,李渊与窦氏说道:“孙老先生可说有办法袪了元儿身上的余毒,让元儿可以……”
老夫老妻的,李渊的意思窦氏明白,“问过了,孙老先生说,当初颜元能保住一条性命已经是万幸,旁的只能看缘份。”
“没个孩子,等将来我们都不在了,她该如何是好。”李渊颇是忧心,窦氏附和道:“可不是,她有再大的本事我都不觉得开心,她这一生能够完完整整的,有个如愿郎君,儿女环膝,那才叫我欢喜。”
李渊拍拍窦氏的手,他又何尝不是,尤其颜元会没个孩子,均因他而起,他心里的愧疚说不出口……
科举一兴,天下的局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年一年的运行,李唐的江山越发稳固,世家依然在作垂死的挣扎,意图废科举之制。
想要废科举之制,自然是要先除去大力推行科举制度的人,首当其冲就是颜元跟李世民,可这两个人都不是简单的人,无论是阴谋阳谋都伤不了他们,很是叫他们挫败。
最后有人订下了计策,不争一时之长短,而是要分而化之。李唐的江山能如此稳固,不可否认绝少不了颜元跟李世民,那,如果他们两方斗了起来呢?
一但他们两个斗起来,最好是能让他们两败俱伤,如此一来,大唐的顶梁柱一下子少了两个,正是他们兴起的时候。
只凭他们想要一下子除去他们二人有些难,那,若是有人相助呢?
一场针对颜元跟李世民的阴谋展开了,想要挑拔两个人的关系,说难不难,说易不易,从细微入手,总能事半功倍。
是不是事半功倍,仅从李建成与李世民的关系越来越生疏,越来越客气就能看出一二了。纵有窦氏与颜元在其中调停,依然不能阻止他们之间的隔阂越来越大。随之而来的是李建成直问她的立场,她是要站在李世民的一边,还是他那一边。
武德八年,在李渊已经接二连三地在朝上训斥李建成的无能,而表扬李世民的干练,远见,这就让他们兄弟的关系降到了冰底。
窦氏郁结于心,病了近一个月都不见好转,凭添了许多白发。
“娘,您要是不养好身子,看好大哥跟二哥,只怕他们的关系更僵。”窦氏病的这一个月,正好发生了洪灾,她和罗成前往灾区,此时才回来。
别的人话窦氏未必听进去,颜元的话却说得正中痛点,窦氏为何而病,正是因为李建成跟李世民的关系,一但她不在了,只怕……
“大哥那边如今连我都疏远了。”颜元叹息地说,窦氏握住颜元的手,“你大哥糊涂之极,你父皇也是,建成是太子,他怎么可以不留情面地当众喝斥于建成,还夸起世民来,这不是想让他们兄弟不和吗?”
“站在父皇的立场,他给过大哥太多的机会了,只是大哥一直没有建树,二哥又这般出彩……”颜元能明白李渊的心思,他终是偏向李世民多一些。
因为这样,这几年还时常把她调出去,就是不想让她帮着李建成。
“你说让你大哥放弃太子之位还来得及吗?”窦氏突然一问,颜元摇了摇头,“来不及了娘。”
颜元说着想站起来,却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往地下一倒,窦氏都吓坏了,立刻起身下床,这才注意到颜元已经昏了过去。
“去,快去请孙老先生,快去!”窦氏急切地催促宫人,颜元身体康健,这么多年也只是小感小冒而已,这样突然的昏过去,实在是吓坏了窦氏。
寻常人想请到孙思邈很难,窦氏相请,看的又是颜元,孙思邈很快到了,不过这一号脉,孙思邈露出了一笑容,“皇后娘娘,莫急莫急,是喜事,喜事呢。”
窦氏一顿反应不过来,“喜事,什么喜事?”
“长卿王有喜了!”孙思邈宣布这好消息,窦氏,窦氏已经完全呆住了。风闻颜元昏倒赶来的李渊父子,罗成急切地走了进来,正好看到孙思邈一脸喜色,窦氏呆滞的样子,均甚诧异。
“皇后!”李渊走过去唤了窦氏一声,窦氏傻傻地道:“皇上,孙老先生说元儿有喜了。”
这下集体地傻眼了,还是罗成问道:“孙先生,殿下如何?”
“哦,长卿王只是累了,体力透支这才昏了过去,没什么事。”孙思邈也是松了一口气。不枉他这么多年为颜元调整身子,能有这样的好消息真是太好了。
“那对殿下的身子可有影响。最近这些天殿下总是昏昏沉沉的,吃什么都吃不下,甚是烦躁?”罗成依然迫切地追问颜元的身体,窦氏已经反应过来了,听着罗成的话道:“傻孩子,有喜的人都是这样的。”
这么说着话,颜元醒来了,罗成先一步过去扶着颜元,“殿下感觉如何?”
“头有点晕,给我拿杯水吧。”颜元甩了甩头坐起来,罗成去给她倒水,让她喝了一杯后还问还要吗?颜元摇了摇头。窦氏满眼欢喜,看他们夫妻恩恩爱爱的,罗成待颜元如此体贴,真是让她安心极了。
“长卿王,恭喜了!”还是孙思邈开口道喜,颜元一脸不确定地道:“不会吧。”
孙思邈大笑,“看来王爷自己也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