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在心中暗暗为自己鼓劲,恭承宣弯腰伸手往前摸着面具人口中所说的剑。
“嘶——”
不知被什么东西刮了一下的恭承宣倒吸一口冷气,直起腰身将发疼的手指放入口中,果然,血腥味充斥着整张嘴,用舌头舔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手上裂了好大一个口子。
从没有受过这样委屈的恭承宣又忍不住泪流满面,却还是将双手伸了出去,摸到的是自己再熟悉不过的东西,
剑柄上像是包着什么东西,黏腻腻的让恭承宣摸着十分不舒服,但想到只要将此剑拔出就能破掉这个阵法,能见到爹爹,恭承宣只好忍住反胃的冲动,将双手搭在剑柄上。
“啊————”
寂静的黑暗中突然爆发出一阵暴喝声,听到这声音的上丞猛地抬起头来,转过头看了看刚刚恭承宣走的方向,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像,心口也并没有什么不舒服,这才转过头去,继续压着早就不再动弹的面具人。
粗喘着气,恭承宣确实没有出事,只是手中的剑被插的实在太好,就算他使出吃奶的劲都拔不出来。
尝试许多次,只是手中的黏腻每次都让自己拔不出捡来,身上的衣袍也都沾满了粘液,恭承宣忍着指尖传来的疼痛,整个人背对着那柄不易被扒出的剑。
像小时候爹爹教导自己蹲马步,恭承宣曲起双膝,半蹲下身,双手往后抓起剑柄,试图把剑拔出。
暴喝中带着一丝隐忍的痛苦,恭承宣咬牙将下唇咬出血,终于感觉到手下的剑柄松动了一点,心中雀跃,手上的力道却是不减。
‘轰——’
地面传来震感,上丞惊异于此,不免手上的动作也松了一些。
面具人蓄力已久,感觉到手上的力道略略减小,立马手腕一转,巧妙地从上丞手中抽出双手。
双手获得自由的面具人用有些酸麻的双手撑起地面,想要撑着上丞不备之际反将他一军,却不想上丞早在自己脱离出他的双手之时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周边的雾气已经渐渐淡去,上丞终于松了一口气,足下轻点,踏着面具人裸露的背部腾空到半空中。
重新将断掉的绳子系在脑后,面具人见自己偷袭不成反倒成了上丞的垫脚石,心中自然是不服气。
冷哼一声,扭头看到恭承宣正往他们这边跑来,忽而冷笑出声。
“真是可喜可贺,这阴阳无极阵百年来无人能破,倒是让你们破了去,当真是可喜可贺。”
语气中带着不明的意味,半空中的上丞见到逐渐亮起的天空,嗤笑一声,正准备开口就听面具人又道。
“只是阴阳阴阳,这阴阳无极阵当中的阴阳可不是白叫的,想必这位小公子的爹也在阵法中吧,只是可惜了,阴阳无极,只要一边的阵法所破,另一边的就不是那么好过的了。”
面具人的话字字铿锵,都是平日里能听到的字眼,是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可这一次串联在一起,自己就听不明白了呢?
顿住奔向上丞的脚步,恭承宣呆滞地站在原地,面上的惊诧很是明显。
“你恭淮怎么了?”
上丞显然也是才知道这件事,低头看了一眼再不动弹的恭承宣,皱眉狠声问道。
“恭淮怎么了我倒是不知晓,当初创造阴阳无极阵的时候,只是想着毁灭一切,现在想想,那人应该已经被压的粉身碎骨了罢!啧啧啧,真是可惜了了,自从尸魍出现,我们已经多久没有吃过新鲜的生魂了,这下丢了一只,看来下次又要费上大力气才能找到其他的呢。”
再听到这道阴柔的女声,上丞恨不得扒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恭淮死了?那恭承宣怎么办?
一直不屑于恭承宣对恭淮的依恋,曾在心中多次嘲讽恭承宣没有男子气概的上丞终于慌了,恭承宣对恭淮的感情就像是用膳一般,人不可一日不食,恭承宣自然也是一日都离不开恭淮,这会儿面具人说他死了……
低头看了一眼已经低下头的恭承宣,见到他隐隐发颤的身子,上丞心生出不好的预感。
“真是对不住了,当初你的灵逼迫本宫说出破阵的方法,本宫也是迫于无奈才说出了这个法子,这才能让你们重见天日不是?”
不管因为背后已经空荡荡一片故而将身前的平坦也都露了出来,面具人一步步朝着恭承宣走去,在见到恭承宣抖的越发厉害的身子,面具人嘴角勾起一丝笑,对着半空中的上丞无声笑笑。
双手紧握成拳,上丞此刻也想立刻飞身下去将恭承宣带走,周围的黑雾已经散去,眼前是一片破败的景象,正是他们刚走进安城城门时见到过得。
“滚!”
还带着点婴儿肥的双手紧握,恭承宣努力想要克制身体的抖动,可耳边的脚步声像是放大了数倍,吵得她怎么都静不下心来。
周遭已经不再是那片黑色,没有听到爹爹的声音响起,恭承宣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与面具人的脚步声混杂在一起,吵得他头疼欲裂。
“滚!!!”
对已经走到自己面前的面具人用力咆哮,恭承宣终于抬起头来。
见到双目变得通红的恭承宣,上丞眯起双眸,朝着二人所在的方向飞身而去。
‘嘭——’
随手一挥,面具人就让上丞推到在地,白皙的皮肤在地上摩擦出道道痕迹,面具人却像不知痛一般,面上始终带着得意的笑。
“我说滚!!!”
恭承宣双目紧闭,在吼完这一句后